付穎要去的地方,居然是長白山!
一個出生在湖南的女孩子,似乎與生俱來就和山有關係,生在一個多山的大省,喜歡的是攀巖,又和我一起登上過了青藏高原,這一刻,她心裡嚮往的依然是連綿的羣山。
長白山,是滿族的發祥地,在中國4000多年前就有文字記載,《山海經》稱“不鹹山”,北魏稱“徒太山”,唐稱“太白山”,金始稱“長白山”,是松花江、圖們江和鴨綠江的發源地。時值七月,江南流火,正是去長白山旅遊的最佳時節,相比這之前,付穎一定早有打算,不然怎麼會一說旅遊,立刻就有了目的地,在我而言,到哪都沒問題,只要付穎在我身邊就好。
雖然跟團的話三、四天就可以玩下來,但是付穎不想這樣,趁著上班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她希望來個自由行,而我也有半個月的假,正好盡興。
經過一番計較,最後定下來,先叢上海到長春,之後再到長白山。
雖然這個時間段正是東北旅遊的最佳時節,但由於並不是節假日高峰,火車票倒也並不難買,把票買了,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收拾購買齊備,給爸媽、阿姨一通電話,第三天我們就踏上了旅程。
到了現在,兩家的長輩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聽說我們要出去旅遊,自然是一百個贊成。我爸說的更直白:趕緊、趕緊,我們等著抱孫子呢!我了個去,什麼情況啊,皇帝不急急死那啥!付穎纔剛畢業,怎麼著也的等幾年不是,再說了,我們還沒玩夠呢。
廢話不說,我們上路了,北去的火車風馳電掣的行進著,兩個人在火車上百無聊賴,即使我有心胡作非爲,但火車上衆目睽睽,也是有賊心沒賊膽,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身體擺成一個比較舒適的狀態,之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們經歷過的人和事。
終於,原地不動的過了五、六個小時之後,我再也坐不住了,伸一個懶腰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但就在這一刻,我猛然感覺有一道詭異的目光瞬的避開了,心了忽的一跳,怎麼會?是誰?我警覺而又裝作漫不經心的向周圍看去,但卻再也找不到剛纔的感覺,難道是我神經過敏?再一次擡頭迅速掃出去一眼,依然一無所獲。
悵然若失的坐了下來,腦子裡一片空白。
努力的梳理著所有脈絡,回憶著曾經見過的人,好像並沒接觸過這道目光的主人啊?邊上的付穎終於覺察出了我的異樣,滿眼關切的看著我。
“怎麼了,羅毅,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沒事吧?”付穎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剛纔伸懶腰的時候噎到了!”我編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
“你啊!都這麼大的人了,伸懶腰也會噎著?要不要我幫你拍拍?”付穎滿臉的關切。
我暈,這麼白的謊話也能相信,被付穎這麼一打岔,我倒不好再繼續下去了,但是心裡一刻也不敢放鬆對周圍的留意,此後風平浪靜,再無任何端倪。
終於,經過十一個小時奔波,晚間九點不到,我們已經到達了長春,我假意和付穎說等人走走空咱們再下,實則是想觀察一下是不是有熟識的人,可惜,直到車廂就剩我們倆個人,依然一無所獲。
挽著付穎的肩膀,緩緩的走在出站的過道上,雖然時值盛夏,但是晚間的長春卻是非常的涼爽,絲絲的清風吹拂在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愜意,雖說緩步,我依然全身戒備的感覺著周圍的動靜,但一直到出站口,風平浪靜,難道真的是我神經過敏。
隨意叫了一部出租,吩咐司機直接開到我們來之前便通過網絡預訂的一家快捷酒店,還算好,一路順風順水,十點不到,我們便已經到達,跟著服務生,就在即將進入客房的一剎那,我的餘光再一次的瞥見了一個快速閃過的身影。
別!心裡再一次的猛的一跳,這次絕對不是神經過敏,真的有狀況,到底是誰?我相信這幾年,我們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是什麼樣的情況需要一路從火車上盯梢到酒店客房,看來,這一趟本以爲可以盡興的二人世界不會太平了,或許今天晚上就會有狀況也未可知。
雖然一路過來都是坐著,但是乘過長途客車的人都知道,這樣反而更累,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付穎的眼皮早已撐不住了,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便上牀入睡了。
小心的爲付穎將被褥拉好,我輕手輕腳的開始準備,不管今夜會不會發生什麼,總歸有備無患,觀景窗是無縫安裝的,除非是蜘蛛人,否則是不可能呆得住的,插好窗栓,不再考慮,那麼唯一需要當心的就是房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快捷酒店價格便宜的緣故,房門的鎖依然是那種L型的,並沒有配備比較貼心的同步電子鎖,這讓我不由的一陣忐忑,這裡是快捷酒店,不是在自己家了,沒有辦法用什麼夠長的東西頂住門,難道這一夜我就這麼直愣愣的盯住房門?爲了付穎的安全,我可以這麼做,但是明天、後天呢?
雙眼全無目的的在房間內掃視,希望能夠找到一件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可惜,房間被收拾得很乾淨,絕不會留下任何棒子、棍子一類的東西。
在房子裡踱著步,腦子裡在飛快的轉著,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口乾舌燥的,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來一口一口的抿著,冷不丁的眼光落在杯子上,這個應該可以利用。
記得好幾次在電影中看見主角將杯子或燈泡一類的東西敲碎,撒在門口,一旦有不速之客進入,立即便能知曉。
對,就這麼辦!大不了賠酒店一個杯子,基本無視!
抄起一個杯子,來到衛生間,關上門,將杯子裹在毛巾裡面對著角落砸去,隨著幾聲沉悶的玻璃碎裂聲,杯子應聲碎成了十幾片,小心的將碎片撒在進門一隻腳的長度範圍內,把換下來的鞋子擋著,以免自己半夜踩到,這才定下心來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從包裡拿出一直陪伴我的玉劍,壓在身下,和衣而臥在靠外的另一張牀上。
閉眼假寐,一邊聽著付穎輕微的呼吸聲,一邊留意著門口的聲響。
許久,沒有任何動靜,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從假寐進入到了淺睡眠,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忽然聽見似有似無的“吱”的一聲,我在睡夢中猛的一機靈,瞬間清醒了過來,這是進來了嗎?全身上下立時繃緊了,黑暗中,我能覺察出一絲很暗很暗的光線透了進來,很顯然外面的傢伙也很謹慎。
我一動不動,手裡緊緊的握著玉劍,隨時準備暴起,等了有一分多鐘,很顯然外面那位感覺應該沒什麼危險了,昏暗的光線也透進來了更多。
下一刻就聽見“咔嚓”!緊接著就聽見 “嗯”的一聲悶哼,此時不打更待何時,我猛的從牀上跳起,舉起玉劍就往外面追,房門“吱呀”一聲,“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由近而遠,等我跳出門口,只看見一道灰影一閃,已經竄進了消防通道,追到樓梯口,那傢伙已經下去了三層,本想一路追下去,但是想想付穎還睡著,行李也在房中,這樣不妥,快步回到客房。
“什麼事情啊?剛纔怎麼我聽見玻璃的聲音?” 付穎支著上半身半夢半醒的看著我。
“沒事,你繼續睡,我半夜起來喝水,砸了一個杯子!”
“哦!你沒事吧?”付穎一個翻身又睡著了。
小心的關上房門,我噓了口氣,蹲下身來,藉著衛生間的燈光,我發現有塊玻璃上有一條血痕,這傢伙可以的,被玻璃劃破了腳,居然還跑得這麼快,這麼一鬧騰,估計今天晚上是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