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婆娑毒,不是狼毒麼?你說西猛的體內毒竟然是對阿軒的毒有點作用!?”李宛如被程子夜的話說的一頭霧水,有些不太明白。
程子夜情緒有些興奮,很是激動:“古籍醫術上有一種奇藥能夠解了阿軒的毒,傳說那婆娑芍藥生長在樓蘭之中,世間僅此一顆,只要有那個藥,就能夠徹底的解了阿軒身上的毒,只不過那也只是個傳聞,可是我在這狼孩的體內似乎發現了婆娑芍藥,只不過是因爲婆娑毒而殘留的一些,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先試試!”
話音才落,程子夜拿著匕首,準備要割破李西猛的手指放血,李宛如見狀,快步上前,直接握住了程子夜的手,神情冷冽,道:“你說了,也只是試試,若是無用豈不是浪費,西猛還是個孩子,程子夜,我希望你能夠給他先解毒!”
程子夜神色一頓,沒有想到李宛如竟然不願意他傷害這個狼孩,雖然不知道狼孩和李宛如是什麼關係,礙於慕容軒的面子,還是忍住了,妥協道:“好吧,我這就給他解毒!這種毒只要喝下芍藥花根熬製的水就可以解毒了,一旦解毒之後,婆娑毒就沒有了,那毒血自然就對的阿軒沒用了!哎,可惜啊!”
李宛如看著程子夜十分惋惜的模樣,又瞧了一樣一旁藥桶之中昏迷不醒的慕容軒,最終還是硬下了心腸,在她看來,程子夜剛纔只不過把脈,就下的定論或許是不對的,李西猛本來就瘦弱上次受傷又失血過多,不能再放血了。
於公於私,也不能取一個孩子的血啊!
這麼想著,李宛如沉默的站在一旁,程子夜看著李宛如無動於衷的模樣,還是忍住了絮叨,從架子上取了一些芍藥根放進一旁爐子上的藥罐中,很快沸水熱騰騰的冒著氣,程子夜有些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一會給他喝下這水就可以了!我先瞇一會,你們若是走的時候,輕手輕腳一點!”
“多謝!”李宛如還是忍不住的謝了一聲,明顯程子夜對她有點情緒,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剛纔的那件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她的堅持沒有錯,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一個孩子去救人,萬一只是徒勞無功呢?
程子夜不知道貓進那裡去了,一下子沒有了蹤影。
李宛如吩咐單青將那藥罐中的水倒進了一口瓷碗中,吹了一會後,三個人用力的按著纔給李西猛灌進去了,很快他牙上面淬毒的藍汁慢慢的就消失了,瞳孔逐漸恢復清明,不再赤紅。
“王妃,王妃,好了!”單青在一旁看著李西猛的反應,有些開心的低喊道。
李宛如點了點頭,折騰了一天真是夠累的了,道:“走吧,我們回府,單青你直接帶著西猛回別院吧,今日我可能出遠門一趟,有什麼事情萬一我不在就去王府找杜鵑!”
“是,王妃!”單青應了一聲,立即給西猛鬆開了繩子,將他背在了背上。
“走吧!”李宛如十分沒有注意形象打了個哈欠,一行人便安靜的直接順著原路出去了。
一時間疲憊的李宛如不禁覺得程子夜搞這些東西完全就是瞎折騰,繞來繞去,爬上爬下的,真是累!
東市玉鋪門口,李西猛此刻如同蔫了的孩子一般,趴在單青的背上,卻還是努力的打起精神,看著李宛如,喊道:“姐——姐!”
李宛如欣慰的看了一眼一直對她尊敬有加的李西猛,笑道:“好好跟著單青一起給我闖下江湖勢力!”
李西猛點頭,昂著頭看著填上的殘月,嗷嗷得嚎叫了三遍,似乎像是狼族特有的分離儀式一般。
四個人分成兩邊,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天還矇矇亮,楊宋就已經悠閒的踏進了萃錦苑,掛著一抹淺笑,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錯。
“早啊,彩綠,四朵花!”看著院子裡面正在灑掃幹活的五個人,楊宋擺了擺手,很是開心的打著招呼。
衆人紛紛一愣,心想四朵花是什麼鬼?
原來楊宋爲了省事,就知道其他四個美女是四種花名,一時半夥想不起來,便用了四朵花的這個簡稱了。
不過也沒有說錯,杜鵑芍藥牡丹芙蓉均是花中有名的花。
彩綠迎了上前,恭敬的福禮,笑道:“二小姐好,王妃昨日夜裡折騰的有些累,現在還未起來呢,二小姐您可否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傳王妃!”
楊宋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一會還要去軍營一趟,馬上就走,既然姐姐沒醒,你就告訴她縉雲樓裡晌午十分,竹雅間內相約就可以了,郭榮晴今天肯定會去的,等軍營中忙完,我也會趕過去!”
“知道了二小姐,奴婢一定一字不差的轉達給王妃的!”彩綠應了一聲。
“恩,那我就先走了!”楊宋說完,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整個人走起路來都英姿煞爽的,性格也招人喜歡,幾個人這才發現楊宋今日穿著一身布衣內襯,想必一會還要穿鎧甲吧,
“哎哎,杜鵑姐,你說這楊二小姐剛纔叫四朵花,是跟我們四個人打招呼麼?”芙蓉這會子才反過神來,笑道。
彩綠捂嘴淺笑,道:“不是叫你們四個人還能叫魂啊,你們四個不正是四種花名麼,長得也跟朵花似的!”
牡丹微微一笑,其餘三人都嬌嗲嗲的異口同聲:“哎呀,彩綠姐姐,你就知道打趣我們!”
彩綠笑了笑,道:“好了,杜鵑你和芍藥去準備早膳吧,我這就去叫王妃起早!”
幾個人分工倒是明確,自從來了這個王府幹活之後,每天都過得十分清閒,加上李宛如又不是那種脾氣刁鑽多事之人,待她們更如家人一般,所以她們幾個人也都有點尊重李宛如,對她自然是唯命是從,恭敬有加。
李宛如醒來洗漱之後,和彩綠她們幾個人一起用完早膳之後,這才慢悠悠的換上了男裝,喬裝打扮一番,和彩綠芙蓉一起從後門出去了。
畢竟今日會郭榮晴,到時候做一些事情,若是在外人面前暴漏了身份,落下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王都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李宛如手搖摺扇,身穿一襲白色長袍,用一根玉簪簪住墨發,宛若的翩翩公子,很有氣質,一時吸引了不少懷春少女的心。
彩綠和芙蓉小廝打扮跟在李宛如的身後,看著那些不停偷瞄這李宛如的人,芙蓉笑道:“王…額,公子真是長得俊俏,看那些少女芳心暗許的模樣,我就想笑,真是太逗了!”
“那是,我們公子要說是天下第二帥,就沒人敢說第一!”彩綠在一旁附和,神色之中對李宛如都是誇讚。
李宛如走在前頭,聽著身後兩個人說著自己的好話,轉身回頭,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從哪裡學來了這一套溜鬚拍馬,要記住,行事做事要低調!”
“哦!”兩人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馬上閉嘴不語。
一直在王都街上逛著,臨近晌午,李宛如才帶著彩綠芙蓉進了縉雲樓。
門口迎賓的小二一瞧見李宛如,笑瞇瞇的迎上去:“哎呦,公子您又來了,今個還是坐三樓的雅間嗎?”
“恩,竹字號雅間,帶路吧!”李宛如沉聲應了一聲後,那小二一看有預定,急急忙忙的往三樓帶去,絲毫不敢怠慢。
李宛如才上樓,郭榮晴一副尋常女子模樣,絲毫不起眼的裝扮出現在縉雲樓門口,身邊只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宮女,直接朝著三樓走去,不敢太過於惹人耳目。
“側妃,您不覺得這楊家二小姐突然私約您,還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說,有點蹊蹺麼?誰不知道她和靖王妃走得近啊!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郭榮晴的心腹茯苓在一旁的小聲的勸到。
郭榮晴卻搖了搖頭,一臉不情願道:“你以爲本宮願意出宮,冒著被殿下教訓的後果麼?只不過那楊宋說手上拿捏著本宮的把柄,所以今天本宮不管她時不時鴻門宴,這裡必須得來!”
茯苓一聽,這才知道其中緣由,十分氣憤的說道:“那楊二小姐監視太過分了,怎麼能夠威脅側妃您呢!”
郭榮晴勾脣一笑,擺了擺手,道:“哼哼,誰威脅誰還不知道呢,這個楊宋空有一副好身體,卻沒有什麼腦子,不然也不會被李宛如那個賤胚子玩的團團轉,所以一會你看我眼色行事就好了!”
“是,側妃,奴婢謹記此事,斷然不會出了差錯了!”茯苓點頭應了一聲了。
郭榮晴甚感欣慰,對於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侍女,還是放心的很的。
進了竹字號客房,只見一襲白色長袍的男子背手而立站在窗戶前面,看身型,不像是楊宋,一旁還跟著兩個小廝,乍一看還覺得有點眼熟。
郭榮晴心中不禁疑惑,這個楊宋搞什麼鬼?
如此想著,卻還是輕輕咳嗽一聲,似乎是在和那背對著她的人提醒她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