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浩看著李宛如那一副受欺負卻無處伸冤的模樣,嘴角已經上揚,微微笑了起來。
原來李宛如嫁到了鳳棲國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啊,自己的男人都幫著別的女人,顯然,根本不將李宛如放在心裡。
但是礙於李宛如的身份,還有烏蒙國的臉面,以及接下來讓李宛如有更重要的任務,李文浩咳嗽了一兩聲,上前道:“陛下,和碩公主一向心善,也是臣看著長大的,沒準只想兩人口角間的失誤而,太子側妃這不也沒事麼,和碩公主可是特意爲了兩國之間的和平而和親的,若是傷了和氣,可怎麼好?”
李文浩這話一說,是個聰明人都能夠聽出言下之意。
慕容尊若是懲罰李宛如,豈不是偏袒太子側妃,將他們烏蒙國爲兩國和平相交而派來的和親公主置之何地?
是個聰明人,都不會還當著烏蒙國的使臣面前懲罰和親公主的,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而李宛如所代表的是烏蒙國啊!
再說了,郭榮晴不過是一個太子側妃,如今又沒事了,怎能因爲一個婦人因小失大,落人口舌。
慕容尊的眉頭皺了皺,思慮再三,看著此時一臉煞白凍得瑟瑟發抖的郭榮晴,以及跪地不再多言語的李宛如,緩緩道:“好了,不過是一件小事,就不必再多說了,太子,你還不快帶著太子側妃趕緊回宮休息,省的著涼病了!”
說完,慕容尊有些目光不悅的撇了一眼太子慕容鐸和郭榮晴。
偏偏要在宮宴上鬧出事情來,不管誰對誰錯,在慕容尊看來都是不對的。
慕容鐸被慕容尊那厭惡的神情,看的心中不爽,卻還是應了一聲:“兒臣遵旨!”說完,立馬拆人扶著郭榮晴離去。
在場之人紛紛都豎著耳朵,聽著慕容尊怎麼處置李宛如。
只聽慕容尊慢悠悠的開口:“另外靖王妃犯錯,礙於宮規不得不罰--”說道此處,慕容尊一頓,看了一眼李文浩,繼而道:“但是,靖王妃剛剛新婚,不宜見血光,這次暫且記過,若是再有下次,朕一定嚴懲不貸!”
“謝主隆恩!”李宛如叩拜謝恩。
她沒有想到,最後關頭爲自己說清站出來說話的竟然是記憶中一直對他很壞的李文浩,所謂的兄長。
不過想想,李文浩極其在乎面子,如今更是代表烏蒙國出使鳳棲國,風光無比,若是自己的妹妹就如此的被罰了,他的臉面何在?
李宛如不禁想笑,恐怕這李文浩是一點也不想幫忙,但是卻不得不幫,無奈至極吧!
慕容尊看著衆人一眼,倒:“好了,此時應該是德貴妃親自命人編排的一手曲子,想必是的極其賞心悅目的,李使者,請!”
頗有大家風範的慕容尊朝著李文浩有禮的說了一聲。
能得鳳棲國皇上的尊重,李文浩別提有多得意了,但是懂得分寸的他,還是機靈的回了一句:“陛下乃是天子,臣不過是一介出使使者,實在受不得陛下如此厚待,還是陛下先!”
慕容尊這才滿意的轉身,回乾元宮宮去了,一干人等也都隨之跟著回去了。
而此時,就剩下戰勤推著慕容軒,以及李宛如和彩綠了。
彩綠急忙上前扶起李宛如,關切的問道:“王妃,沒事了,咱們還回宮宴上嗎?”
李宛如沒有理會彩綠,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慕容軒,忽然冷笑。
“慕容軒,今日你真是叫本王妃刮目相看,不過是心儀的女人而已,又不是你的,你以爲你那麼關心人家就會領情嗎?”
“真沒有想到你會喜歡那樣柔柔弱弱的女子呢!”說完李宛如轉身準備走,卻又頓腳,扭頭看了一眼慕容軒一眼:“哦,對了,慕容軒,謝謝你讓我看清楚,本來對你還尚存一絲好感,可是現在,一絲都沒有了!咱們之間也就只有合作的關係了!”
說完,李宛如氣呼呼的拂袖離去。
彩綠急忙跟上,著急的喊道:“王妃,王妃,您不去宮宴啦?那怎麼和皇上那邊說啊?”
只聽李宛如那風風火火的身影傳來:“就說本王妃身子不適,先行回府了!改日再進宮像皇上請罪!”
慕容軒坐在輪椅上,望著那越走越遠的身影,一直冷酷的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笑意。
“戰勤,你看王妃那氣呼呼天真的模樣,是不是很招人喜歡?”
站在一旁溼漉漉的戰勤不禁一愣,覺得慕容軒說著話,真是讓他後背都發寒,他家主子是記憶混亂了?
現在不是應該擔心太子側妃嗎?怎麼好端端的關注起王妃來了。
戰勤跟了慕容軒數十載,自然知道慕容軒的心思。
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猜不透了。
“主子,您不是喜歡——”戰勤話只說一半,看著四周,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慕容軒突然沉默起來,一雙淡漠的眸子裡看不出其他的神情,盯著那還泛著漣漪的池水,陷入沉思,良久才緩緩道:“走吧,我們也回府吧!”
對於慕容軒的心思,戰勤也不再多說,推著慕容軒往宮門走去。
東宮。
慕容鐸剛帶著郭榮晴回到了殿堂之中,便吩咐郭榮晴的兩個侍女:“你們出去!把門帶上!”
那兩個侍女擔憂的看了一眼郭榮晴,不敢多說便退了出去。
郭榮晴看著慕容鐸一臉陰霾的模樣,心裡忐忑,面上卻穩定下來,上前委屈的道歉:“都是臣妾的錯,讓皇上遷怒殿下了,殿下要打要罰臣妾絕無怨言!”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餘音繞樑。
打的郭榮晴一個沒有站穩,整個人往後一倒,撞在了柱子上,瞬間額頭便滲出了鮮紅的血,臉頰更是疼的發麻。
郭榮晴以爲這樣先入爲主,慕容鐸會憐香惜玉,便不再多說剛剛的鬧事。
誰知道慕容鐸轉身,大手一揮,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臉上,完全不把她當個人一樣疼愛,更別說她還是他八擡大轎取回來的側妃了。
委屈的瞬間紅了眼眶,捂著臉頰,郭榮晴不解追問:“殿下,你——”
慕容鐸輕哼一聲,犀利的眸子掃了一眼郭榮晴,反問:“不是愛妃你說要打要罰你都絕無怨言的麼?怎麼,後悔說這句話了?”
一句話堵得她說不上話來,只得無聲的哭泣,一副弱女子的模樣,叫人看上去愛憐不止。
可是偏偏慕容鐸是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疼惜她的,他的眼中只有皇位,算計,根本沒有感情,是一個極度冷血無情的男人。
郭榮晴想若不是自家父親在朝堂中的勢力,恐怕慕容鐸早就將她趕出東宮了。
如此一想,郭榮晴心裡更加的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男人,都是當初的一念之差,纔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如果不是她貪婪,想要坐上那個萬人敬仰的位置,又怎會看著慕容軒快死去,毅然嫁給慕容鐸呢?
郭榮晴的內心,真是悔不當初。
慕容鐸坐在軟榻上,望著郭榮晴那哭哭啼啼的模樣,皺著眉頭,十分不悅低吼:“夠了,在外面面前裝可憐,難道還想在本殿下這裡裝嗎?”
“別以爲本殿下不知道,是你故意挑釁那靖王妃的,平常你在東宮愛爭風吃醋也就算了,可今天是什麼日子,父皇宴請烏蒙國使者的日子,你偏偏非要生事,不安分守己!”
說道這裡,慕容鐸更加暴戾起來,走到郭榮晴的身旁,伸出冰涼的大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嚨,雙眸之中佈滿陰狠:“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慕容軒那個殘疾?所以才挑事的?”
慕容鐸知道,郭榮晴是鳳棲國第一美人,從小就和慕容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儼然是鳳棲國的一對金童玉女。
慕容鐸也曾經對郭榮晴有情,那也只是年少的事情了,後來是因爲郭榮晴父親在朝的勢力,不容小視,想要收爲己用,才請旨求婚的。
郭府三番四次都不同意,不過是後來慕容軒殘疾了,她才意外的同意嫁給他的,那時候,慕容鐸便對郭榮晴沒有什麼感情了。
一個只會攀炎附勢的女人,也不會真的有感情而言的,正好他也不需要有感情,便娶了有利可用的郭榮晴,只不過卻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側妃的名分。
郭榮晴被慕容鐸掐的生疼,看著慕容鐸那快要吃人的目光,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搖頭:“不,不,殿下你要相信我啊,臣妾嫁給殿下之後從未所其他非分之想了,這輩子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啊,殿下你要相信臣妾啊!”
看著慕容鐸陰霾這一張臉不說話,郭榮晴立馬補充:“殿下,那殘疾如今是廢人一個,又怎能和殿下您想媲美呢,既沒有殿下您俊美如斯,也沒有殿下您有謀略,臣妾怎麼會惦記他呢!”
“實在是那個靖王妃欺人太甚,臣妾纔會和她發生口角,卻不敵他落水的!”先拍馬屁,再委屈自己,郭榮晴一向鬼話連篇習慣了,說的跟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