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讓如兒冒險的。”
怕就怕李宛如已經有了要逃離的念頭了,她排斥自己,不願意想起都不是什麼大事,怕就怕李宛如想要逃。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陳麥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親王,親王,快,王妃她要走。”
慕容軒猛然站起來,疾步走出去:“你說什麼?”
陳麥冬氣喘吁吁的說:“王妃她要走,我們都攔不住。”
慕容軒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李宛如手中舉著那把匕首,指著與她對持的戰勤,眼神中只有要走的堅定。
從聽到願安納妃的消息開始她就有了要走的念頭,她的心中有種要失去的感覺,她想要抓住,所以她要去找願安。
當她回到房間看到那件願安爲她訂做的斗篷時,就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那時候她的腦子裡想的全都是願安。
愛上一個人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在她低谷的時候給她一點點的溫暖,她就會在心中將這溫暖無限的放大,然後轉變爲愛。
這就是李宛如愛上願安的原因,願安給她的溫暖是雪中送的那個炭,所以她珍惜的不想失去。
“都讓開,傷到誰可別怪我狠心。”
縱使現在李宛如害怕的腿抖,她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抱緊了懷中願安送她的那件斗篷。
慕容軒眼神傷痛的看著李宛如,她還是要走,她終於有了想要逃離的念頭了,她要逃離自己去找願安了。
她知道她跟願安已經沒有關係了,也沒有可能了,但是她只有最後一個心願,將這斗篷還給願安,只有這樣她才能放下願安。
最後一面,真的是最後一面,她只要見願安最後一面就好。可她沒想到的是早在分離的那時候就已經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
“王妃,我們恕難從命,你要是真的想走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吧。”
戰勤挺直了腰板站在李宛如的面前寧死不肯走開,李宛如氣急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她知道自己沒有武功是打不過戰勤他們,可是如果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的話,可能就不一樣了。
所以李宛如快速的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所有人都激動了,李宛如可不是在開玩笑,她可是認真的。
“別,如兒把刀放下,別激動。”
慕容軒見到李宛如要用命威脅緊張的說道,李宛如將匕首壓近自己的脖子,不在意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讓我走。”
慕容軒來到李宛如的面前,李宛如後退著看著慕容軒,脖子上已經有了一絲血珠,這匕首本來就是極其鋒利的。
“你···還會回來嗎?”
李宛如被慕容軒突如其來的問題問道了,慕容軒問的小心翼翼,他是在害怕失去,李宛如突然覺得他們兩個都是極其的可悲。
都是在害怕失去,都是在用自己極端的方法去挽留。
“讓我走。”
李宛如沒有辦法給慕容軒什麼承諾,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回來,可是她想要走是真的,她要見願安最後一面。
“好,我讓你走,但是,答應我你會回來。”
“先讓我走。“
李宛如上前一步,看著慕容軒,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慕容軒一揮手,意思是讓擋在前面的人讓開,戰勤想要上前說什麼,慕容軒暗暗的搖搖頭。
戰勤命令人讓開一條路,李宛如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然後慢慢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只要能出去怎麼樣都可以。
就在李宛如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慕容軒反手打掉了李宛如手中的匕首,抱住了她,讓她沒有了威脅的武器。
“放開,慕容軒你騙我,你說的讓我走的,你騙我,你騙我。“
李宛如抓狂的伸手拍打著慕容軒,慕容軒緊緊的抱住李宛如,仍由李宛如的拳腳打在自己的身上。
“如兒,你別激動,你現在不能去找他,等過一陣子,我帶你去找他。“
李宛如掙扎著不再相信他的話:“騙子,我不會在相信你了,讓我走,讓我走。”
“如兒,如兒·······”
慕容軒痛苦的抱住李宛如,他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他心疼她,他甚至能理解李宛如爲什麼會愛上願安。
而且他不恨願安,不恨願安搶走了李宛如,不恨願安讓李宛如愛上了他,因爲在李宛如需要人關愛的時候是願安陪在她的身邊,要不是有願安,李宛如或許活不到現在,他該感謝願安的。
“我恨你,慕容軒我恨你。”
李宛如哭喊著看不到一點的希望,她只是要見願安最後一面,只是這簡單的一點願望而已,她都沒有辦法。
她緊緊抓住慕容軒的衣袖,心中的委屈加著恨意,衝擊著她最後的意志力。慕容軒沒有辦法,只有先打昏了李宛如。
心疼的抱著李宛如安置下來,程子夜是經歷過李宛如這樣的撕心裂肺,可是陳麥冬他們卻沒有見過這樣的李宛如。
李宛如這樣脆弱的一面他們是頭一次見,就算在慕容軒假死的那次他們都沒有看到過李宛如掉眼淚。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李宛如哭的歇斯底里,那些眼淚都是真心的,他們看到都覺得心疼,更何況是慕容軒呢。
冬天過,春天來,尤佳迎來了一件大事。
尤佳改朝換代,願安終於登基,成爲尤佳最年輕的一代帝王。外加上鳳棲讓出的土地讓願安有機會在那土地上開闢新的天地。
剛登基不久的願安爲了穩根基,只有納朝中大臣的女兒爲妃。其實慕容軒也不是逼迫他納妃的,只是給他建議而已,而在那個根基不穩的情況下,他只有接受。
新登基的願安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應該說是變的跟以前以前一樣。一樣的殘忍不通人性了。
在李宛如出現以後他開始收斂自己的殘忍,可是現在李宛如不在了他該恢復自己的殘忍,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唯獨不一樣的是,他變得更加孤獨了,那種孤獨是誰也打破不了的,誰也觸碰不到的。
“這料子好,拿去多做兩件衣服給姑娘送去。”
索漢愣了一下,然後在心底嘆下一口氣,他是不忍心,可是再不忍心他也得告訴願安事實。
“皇上,姑娘她已經不在了。”
願安的手一僵,才反應過來,李宛如已經不在了,她走了,被慕容軒帶走了,回到了鳳棲。
願安苦笑著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上好的料子,就算李宛如不再了,他還是習慣不了,有什麼好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時間會想到李宛如。
願安已經搬進了皇宮,可是之前的府邸還保留著,‘願如居’他原封不動的移進了皇宮,沒事的時候他還是會進去看看。
那裡有他跟李宛如的美好回憶,就算有什麼天大的困難,只要進去呆一會,他就會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只是午夜夢迴的時候他會夢到李宛如回來了,就好像李宛如從沒有離開一樣。
“索漢,朕想她了。“
願安說著,心中的思念充斥整個心房,他壓抑不了這種心中的感受,思念真的是一種病,沒有藥可以治。
索漢心疼他家的主子,自從姑娘走了以後,願安就沒有好過,他看著也沒有一點的辦法,這都是命。
“皇上,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
願安的心在痛,他真的後悔了,在李宛如走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都後悔的不行,他還是放不下,放不下李宛如。
看到有關李宛如的東西他會想起李宛如,有什麼好的東西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李宛如,李宛如就像一個魔障,他擺脫不了的。
夜晚的時候願安又來到‘願如居’,冬天已經過去,春天來了,那曾經滿池的冰早已經融化了。
池子裡已經開始有綠色的荷葉長出來,願安看著心就痛了。如兒,你還沒有看到滿池的荷花開呢。
說好的今後每年的荷花開都由我陪你看,對不起,是我放開了你的手,是我放棄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願安慢慢的蹲下,面對這新長出來的綠色荷葉留下了眼淚,那是後悔的淚水,是想念的淚水。
如兒,我真的好想你。
願安登基的第一年,立四妃,晉十二嬪娣,還大招秀女進宮,就是唯獨不立皇后,皇后之位一直懸空。
那是願安爲李宛如留著的位置,他覺得皇后的位置只有李宛如纔有資格上任,她在的時候沒有成爲他的皇妃,她不在,他會爲她留著這個位置。
他沒有辦法留著她的人,但是他可以爲她留住皇后這個位置。
她是他的皇妃,也是他的皇后,在他的心中,皇后的位置永遠都是李宛如一個人的。
願安這一生有很多的女人,新人,舊人數不勝數,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是沒有一個女子能再走進他的心中。
有一個女子,他覺得一直虧欠,那也是他最愛的女子,那個曾經以爲會幸福過一輩子的女子,他放不下,也忘不掉。
直到多年之後,願安都沒有立皇后,在願安最輝煌的時刻,譜寫家譜的時候,在皇后的牌位下寫著的是‘願如皇后’。
世人沒有見過這位皇后的面貌,宮中的老人也都不知道有這樣一位女子的存在,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這個‘願如皇后’。
而‘願如皇后’也成了尤佳皇室中未解開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