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甚至還記得,識字甚少的原主在十三歲那年,終於鼓足了勇氣給帝燁丞寫下了第一封情書。
雖然字是歪歪扭扭的,但信裡卻滿滿都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心上人的愛意。
但殊不知,換來的卻是心上人無休止的嘲笑。
帝燁丞當著原主的面兒,拿著那封信,讓那些大多是貴族的頑劣子弟傳閱著看,原主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被一羣人圍在中間,被他們變著發兒的嘲笑,奚落。
從那之後,帝都第一白癡女便又有了另一個新的稱號——無鹽醜女,花癡傻子。
所以當秋霞拿著這本小冊子的時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家小姐的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了?
許是猜中了秋霞心中的疑惑,洛傾音笑著解釋道:“你家小姐我現在可是有一個強大的靈魂,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你真的想做好一件事情的話,沒有人會成爲你的阻礙,除非那個人是你自己。”
“那,奴婢也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秋霞簡單的翻了翻武功入門的小冊子,感覺每一招每一式好像都很難的樣子,她自知自己的腦子不怎麼靈光,想要領悟其中的要訣,恐怕沒有個一年半載都下不來。
“那當然,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打算對於你的訓練分爲四步,分別是入門,基礎,鞏固和提升,每一步我都會給你一本相應的書,你自己可要仔細學習研究,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而我每個月也會對你進行一次考覈。”
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洛傾音感覺自己當起教官來好像還是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嗯,奴婢知道了。”
秋霞重重的點了點頭,重新燃起了鬥志。
她家小姐的武功這麼厲害,所以她怎麼能拖後腿呢?!
秋霞十分寶貝的將小冊子收了起來,跟著洛傾音出了雲陽殿,上了邪王府門口停靠著的馬車。
鑑於上一次慘重的經驗教訓,秋霞是真的害怕了,但好在帝燁冥之前就已經替她們安排好了人手。
負責駕馬車的是邪王府中的一個小侍衛,名叫紅喜,五官還算端正,就是身材長得又瘦又高,站在那裡就和一根秸稈似的,洛傾音真怕突然刮來一陣強風,就能把他給吹走了。
“卑職紅喜,參加王妃。”
紅喜單手撐板,十分利落的從馬車上翻身而下,向洛傾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
“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洛傾音擺了擺手,第一次被帝燁冥王府裡的人叫王妃,她心裡倒還有些彆扭,畢竟她這個王妃有名無實。
“你們王爺又不在府裡嗎?”
洛傾音瞥了眼天邊,初冬的季節太陽往往升起得很晚,現在剛到辰時,差不多是現代時間五點左右的樣子,但卻依舊不見半點光亮。
她依稀記得,這個時間段好像是帝燁冥去上早朝的時候,不過明日身爲太子的帝燁丞將會成婚,普天同慶,依著龍嶽國曆來傳統,大赦天下且前後三天大臣們可以不用上早朝。
“回王妃,王爺卯時便進宮去和皇上商討要事去了,今日雖然不用上朝,但軍務卻耽誤不得。”
紅喜回答的模棱兩可,不過卻不難讓人猜出,這軍務大概是涉及國家機密的。
洛傾音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的感嘆了一句,這“戰神”果真不好當,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爲國家大事如此操勞。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回洛府。”
“是。”
紅喜應了一聲,洛傾音和秋霞兩人便上了馬車。
車廂內的空間不大不小,容納兩個人剛剛好。
自從秋霞進了車廂坐在了軟榻上,那一對小眼神就不禁不停的來回打轉,完全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洛傾音見狀忍不住開口打趣道:“你是不是屁股上面長釘子了?”
“什麼啊,小姐成天就知道拿奴婢開涮。”
秋霞怪嗔了一句,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洛傾音的好,總這麼瞞著她總有一天要被活活憋死。
“小姐,難道你就沒發現王爺他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洛傾音斜睨了秋霞一眼,噗嗤一笑道:“連你都能發現的事情還能被叫做‘不爲人知的秘密’?”
“小姐,奴婢現在在跟你說正經事,嚴肅一點兒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
洛傾音終究拗不過秋霞,她倒是挺好奇帝燁冥這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事情就發生在上個月……”
秋霞故作一臉神秘,語氣也漸漸輕緩了下來,洛傾音感覺她已經完全開啓了講鬼故事的模式。
“就在那天晚上,奴婢本來睡得好好的,可是尿意來襲,想擋都擋不住,於是乎奴婢就半夢半醒著的準備去茅廁小解,結果你猜,奴婢看見了什麼?”
洛傾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櫻脣微啓道:“是茅廁長腿跑了還是帝燁冥在茅廁裡跟一個男人在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秋霞:“都不是……”
好吧,就當她剛剛什麼都沒有問。
“奴婢看到王爺十分慌張並且步履匆匆的出了王府,就好像有什麼天大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正常,萬一是有什麼緊急的突發事件等著他去處理呢。”
秋霞卻一口否認道:“怎麼可能,要是真有什麼突發事件,估計轉天整個帝都便都能傳開了。”
總有一夥子這樣的人,整天顯得沒事幹,專扒各種八卦和小道消息,就算是到了這古代也自然不會例外。
“那就是環境太暗了,你看錯了人。”
就憑帝燁冥那廝一貫沉著冷靜的作風,“慌張”這個字眼安到他身上倒的確顯得有人有些難以置信。
秋霞卻再一次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也不可能,因爲那天是月圓之夜,月光把王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的,奴婢不可能會看錯的。”
被否定了種種可能性的洛傾音卻一臉不以爲然,翹起了二郎腿。
“那又如何,反正他想做什麼事情,或者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