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脣角微勾,拿起桌上的茶盞,湊到嘴邊輕輕的吹著。
“這是哀家作爲(wèi)長輩的一點(diǎn)心意,你就收下吧,哀家雖然只是個久居深宮的老婦人,但皇帝對哀家孝順得很,一有些什麼稀奇珍寶就往哀家這裡送,就連賈酒也時常和哀家說,誰若是做了哀家的人,那她以後的日子定會非富即貴。”
“所以?”
這個老太婆是在向她示好,以此來拉攏她?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那日的宴會上哀家就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沒有像傳言那般不堪,而你也知道,古往今來,凡是功高蓋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也該爲(wèi)自己的以後做打算,畢竟這女人啊,不能活得太累。”
洛傾音總算是聽明白了,敢情周清是拉攏她爲(wèi)帝陽賣命,來對付帝燁冥,畢竟能配得上“功高蓋主”這個詞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不過這帝陽倒真是個狠心的人物,狠到想要除掉自己的親生兒子。
“哦?聽聞太后剛剛?cè)雽m時,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但你卻從才人一路晉升到了宮妃,再從妃子變成了盡享華貴的太后,想必這一路一定很累吧。”
周清喝茶的動作一頓,擡眸卻正好看見洛傾音笑得狡黠。
“你想說什麼?”
“既然這麼累,你爲(wèi)何還要往上爬,你若一直當(dāng)個如空氣般的才人,日子一定會好過不少吧。”
周清遲鈍了片刻之後,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呵,你要什麼哀家都可以滿足你,只不過小小年紀(jì),野心這麼大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當(dāng)初就是不滿足一個小小的才人纔會用盡一切手段一步步往上爬,所以周清認(rèn)定洛傾音一定是不滿足她開出的條件,纔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洛傾音喑啞一笑,看著這滿桌子的稀奇珍寶卻波瀾不驚。
“金銀珠寶,權(quán)勢地位,喜歡這些東西的人是你太后,不是我洛傾音,而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她現(xiàn)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回到華夏,能和她那羣隊友們繼續(xù)並肩作戰(zhàn)。
“洛傾音,哀家勸你別得寸進(jìn)尺!”
周清將手中的茶盞摔到了桌子上,發(fā)出了“哐啷”一聲巨響,就連門外候著的賈嬤嬤都不禁爲(wèi)之一顫。
但洛傾音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妾身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行告退,今天太后就當(dāng)妾身不曾來過,也什麼都沒有聽到過吧。”
就在洛傾音轉(zhuǎn)身出去的那一剎那,周清憤怒地將桌子上的珍寶全都橫掃在地,碎片與地面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真是該死的小賤人!”
“呦,太后娘娘,鳳體爲(wèi)重,莫要動氣啊。”
賈嬤嬤一見情形不對,趕忙跑進(jìn)了殿中,攙扶著周清。
周清被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自從她當(dāng)上了這後宮最爲(wèi)尊貴的女人,還從未有人敢這樣不怕死的忤逆她。
“太后何必爲(wèi)了這種人動怒,您有心重用她,是她非要往死路上走,以後自討苦吃的是她,將來還不是會眼巴巴的回來,跪著求著太后護(hù)她周全?”
賈嬤嬤的這番寬慰,讓周清覺得十分在理,氣便消下去了不少。
“你去,幫哀家把韓習(xí)韓太醫(yī)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