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瑩,女,二十七歲,MSS的一名特工,膚白貌美大長腿,整個人就像從美國特工大片裡走出來的女特工一樣,英姿颯爽,性感尤物。
阿楨遇見她,要從七月半的鬼節說起。
半月七,鬼時節,天青色;風雨急,行人路,斷欲絕。每年每逢此日,地府之門打開,百鬼夜行,家家戶戶冥紙焚燭。
A市的一個大劇場裡,臺上有濃妝豔抹的人“咿咿呀呀”唱著崑曲,而臺下卻空無一人,這戲自然是在鬼節裡專門唱給鬼聽的。有一個有錢人,因爲過世的老母生前喜歡聽崑曲,便花錢請了幾個崑曲演員來給自己過世的老母唱戲。臺下第一排的位置便擺著這位有錢人老母的遺像,遺像前燃著白蠟,焚著紙,還擺有供品。
阿楨在地府下跟這位老母交好,人間的兒子在鬼節之時請她聽戲,她便邀著阿楨一起來了。阿楨跟這老母聽著這戲,覺得他們沒有世安和雲思唱得好。
這個時候,劇場外的門不知道被誰打開了,發出了一聲又長又刺耳的“嘎吱”聲,清脆地在臺上演員的唱聲中響起,陰陰地迴盪在整個空空的劇場裡,外面又冷又溼的風吹了進來,吹得人背脊直髮涼。臺上的演員被這突然地開門聲驚嚇得心猛地一緊,望大門處看了看,原來是一個有影子的人進來了,這才放下心裡,但心裡還是暗罵一句給鬼唱戲呢,這個人跑進來幹嘛!
“阿楨。”
阿楨正興致勃勃地聽著戲,有人在旁邊叫著她。她轉頭一看,脣畔含著甜甜的笑叫道:“皮卡丘!”
但阿楨又緊蹙起眉頭,亮亮的眼睛一閃一閃地眨著,掛滿了疑問:“咦,皮卡丘,你怎麼會在這?”
於星楠略有羞澀地說:“因爲你在這裡。”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的呀?”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好像跟你有心電感應,我想找你的話,跟著我的感覺走,我就會找到你。”
阿楨想了想,上次在民國,他也是這樣找到她的。
“是因爲你喜歡我嗎?所以你纔會感應到我的存在。”阿楨眨著眼睛很認真地問他,那天在醫院裡,她雖然爲躲道士早早逃跑了,但還是聽見了道士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阿楨這麼直接地戳穿於星楠對她的心思,於星楠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發現的小偷一樣,一下慌得手足無措:“我、我、我……那個、那個、那個,你你……你,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阿楨,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你一定不要覺得尷尬而逃避我啊!”於星楠的眼神裡滿是乞求地看著她。
阿楨的笑容微微黯淡:“怎麼會了?我的情根被閻王爺爺抽走了,誰對我有什麼感情,我都是沒辦法迴應的。”
“情根,情根被抽走了。”於星楠有點不相信阿楨的話,“怎麼會呢?”
“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那我測試一下。”
“測試?你要怎麼測試啊?”
於星楠的眼珠在眼眶裡左右晃了晃:“我,你讓我吻你一下,我就清楚了。”
“你覺得這樣做,能證明我的話是真的,你就做吧。”
“那你閉上眼睛。”
阿楨便閉上了眼睛,於星楠嘟著嘴,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褲子,很是緊張地一點一點地靠近阿楨,這靠近的時間對他來說像是經歷了千秋萬歲一樣,心止不住“咚咚”的亂跳,但最後他還是在緊張得快窒息的時候貼上了阿楨那張涼薄的脣,就那樣貼了大概半秒的時間,他便依依不捨地離開他愛戀的那張脣,心裡被感傷的情緒所浸染。
他相信了阿楨沒有情根,因爲他吻她的時候,他沒有感受到她的任何情緒,沒有愛,也沒有厭惡。
“那閻王,爲什麼要抽走你的情根啊?”於星楠心裡特別不爽,還沒戀了就失戀了,難過地吼著。
他這底氣十足的一吼,臺上的音樂戛然而止,整個劇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臺上幾個崑曲的演員滿臉恐慌地看向於星楠,他們早就注意到他了,一個人唧唧歪歪在那裡說了半天話,還對著空氣嘟嘴,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大吼什麼閻王,真是大鬼天的要把人嚇死。
於星楠看見他們悄悄摸摸在抄傢伙,他們大概把他當做了什麼危險物品。阿楨掐了他一下,跟他說:“趕快裝二傻子,不然會被打死的。”
於星楠一下子反應過來,對著一雙眼珠,像小兒麻痹扭著各種姿勢,哈哈笑著,口齒不清地邊胡說八道便往門外走:“閻王爺,閻王爺,是你爹,是你爹,打麻將,輸了錢,不認賬……哇哈哈哈哼哼哼嘻嘻……”
原來是個神經病啊,那幾個演員鬆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繼續唱起戲來。
“婆婆,我要找我的那個朋友去了,你先慢慢欣賞啊!”阿楨給那位老母說道。老母便慈祥地笑著點了點頭。
阿楨跟著於星楠出去,被他那個傻樣逗樂了:“好了,別裝了,都已經出來了。”
於星楠也鬆了一口氣,看著阿楨深深嘆了一口氣:“阿楨,你能陪我走走嗎?”
阿楨看見他滿臉哀傷的樣子,很是同情,一邊陪著他在這涼如水,四處都是嗆鼻的燒紙味夜裡走著,一邊跟他說:“星楠,你不要喜歡我了,先別說我沒有情根,沒辦法迴應你的情感,就算我有情根,可我是鬼啊,正如那道士所說,人鬼殊途,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於星楠勉強地笑了笑:“那我們就做朋友吧!這下可以了吧?”
“嗯!”阿楨微笑著點了點頭,“做朋友是千千萬萬個可以的。”
於星楠雖然嘴上說只和阿楨做朋友,他但的心裡還是固執地不肯放下對阿楨的愛,他只是擔心如果繼續說他要愛她,她會不開心地離他而去,才那樣說的。他愛阿楨,不奢求他能和阿楨像平常人那樣相愛到白頭,只希望盡最大可能地陪在她身邊。只要自己能看見她,他便覺得天賜了他莫大的幸福。
阿楨陪著於星楠走在一個幽長幽長的小巷子裡,踩著地上的樹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卻突然,看見一個頭發散亂穿著一身黑的女人拿著槍,捂著血淋淋的右臂靠牆坐在地上。
於星楠被嚇得要死,卻還是第一時間站在了阿楨面前,把阿楨護在身後:“是人是鬼啊?阿楨,你別怕,我保護你。”
那女人有點像驚弓之鳥,看見於星楠,便端著搶對著他,眼神裡充滿了冷利之氣:“滾開,小心我斃了你。”
阿楨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印堂發黑,像是看見獵物一樣開心起來,一把掀開了於星楠,附在那個女人的身體裡。
“嘶~~好疼!”這個女人右手臂受了槍傷,阿楨一上她的身,就感受到了那股皮肉爛開的鑽心之痛。
“誒,阿楨你怎麼上她身了?她印堂也發黑嗎?”於星楠細細瞅著阿楨上身人的臉道。而這時,有幾個聲音從另一條巷子傳來:“那裡有聲,人在那裡。”
阿楨上身在這個女人身上,瞬間就攫取了關於這個人的一切信息,便言道:“不好,來者不善,你先躲起來。”
“啊,什麼來者不善,我要保護阿楨。”
“你怎麼這麼迂啊?讓你躲就給我躲起來。”阿楨著急得很,施法變出一個垃圾桶,把他框在了裡面,又再一次施法瞬間治癒了這個女人右手臂上的槍傷。
緊接著,一個人持著槍從一旁的巷口追了過來,阿楨旋身飛起一腳踢掉這個人手上的槍,因爲這個女人鞋尖鑲有刀片,她又一腳踢向這個人的脖頸,這個人便瞬間被割喉而死。隨後更多的人追了過來,阿楨便雙手持槍,全靠原主的槍法迅猛而有精確無誤,阿楨開槍打一箇中一個,那些人根本來不及開自己的槍就掛了。
可追來的人太多,數槍之下,阿楨槍夾子裡就沒有子彈了,還有五個人,幸好這五個人手裡也沒有武器了。這五個人,以爲以一敵五勝券在握,扭了扭初壯的脖子,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阿楨一個人卻也不怯這五個人,因爲被她上身的這個妹子身手不是一般的厲害。按這個妹子一貫先下手爲強的作風,阿楨便像只獵豹一樣跑向他們,身上黑色的風衣被迎面吹來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那五個男人也殺氣騰騰地跑向她,阿楨飛起,空中一個一字馬,狠狠地踢中兩個腦袋,鞋尖的刀片便插/進了這兩個人的腦門裡,這兩個人自然就見閻王爺去了。阿楨先對付這個兩人時,一個男人趁機在阿楨的背後用繩子勒住了阿楨的脖子,阿楨的呼吸一下就被堵住了,她便反手抱住背後那個人的頭,用力一扭,那個人就瞬間斷氣軟癱在地。
還剩兩個人,那兩個人大吼著一起向阿楨出拳,阿楨輕輕一個下腰,便躲過這兩拳,她又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左右手的袖子裡各滑下一把刀,抹過了那兩個人的脖子,這兩個人便睜著眼睛直挺挺倒在地上。
解決完這幫人後,阿楨把於星楠從垃圾桶裡給拉了出來,言道:“我們得趕快走。”
“怎、怎、怎麼死了這麼多人啊?你殺的?”於星楠看著滿地的屍體,驚呼道。
“他們必須死。詳細的,我邊走邊跟你說。走啦!”阿楨拉著於星楠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