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憂心。”
李思琦出言安撫，“雖說不能徹底斷根，服用了我的藥方，會減輕你的病情。
只要你身子骨不虛弱，多注意氣節變化，減少跟花粉塵灰這些東西接觸。
一般不會輕易復發。
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多謝大夫。”
小娘子笑容輕鬆了不少。
李思琦邊給她寫藥方，又囑咐了一聲，“你身上已經有遺傳病了。
而且還是無法斷根的病情。
你長大之後，選擇夫婿的時候。
千萬別選擇跟你有血緣的人家。
否則對你和對你的下一代都沒有好處。
要麼你們結合不會有孩子，要麼你們結合生下的孩子會虛弱多病，或者出現其他不好的情況。
這一點，你千萬要記住了。”
“大夫，您，您是不是開玩笑了？”
小娘子年紀還小，顯然也知道夫婿是什麼意思。
漂亮的小臉蛋飄起一片紅霞，“女子嫁人，怎麼會選跟自己血緣相近的人。”
“我可沒有胡說。”
李思琦早猜測出這個小娘子的身分。
李世民的嫡長女，長樂公主，名李麗質。
嫁給了大舅長孫無忌的兒子宗正少卿長孫衝爲妻。
歷史上，長樂公主在貞觀十七年因氣疾去世，享年二十三歲。
於是繼續說道：“現在的人都喜歡嫁表哥娶表妹。
其實這並不是很好。
雖說兩家是親上加親，但是對後代子孫來說並沒有什麼好事。
遺傳病會更加嚴重。”
“怎麼，怎麼會？”
小娘子驚愕不已，“大家都是這樣。
怎麼說……”
李思琦直接詢問，“你娘，跟你大舅是親兄妹吧！”
“是啊！”
小娘子一臉不解，“大夫，爲何這樣說。”
“很簡單，因爲你大舅和你母親，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對不對？”
李思琦給她解釋，“可以說你娘身上的血液和你大舅身上的血液是一模一樣的，對嗎？”
“是，是吧！”
小娘子聽起來，覺得對方沒說錯。
聽到眼前的大夫又問道：“你血上的血液繼承你父母的血液，對不對？”
“對！”
“你表哥，同樣繼承了你大舅和你舅母的血液對不對？”
“是，是的！”
“所以，你身上有你孃的血液，你表哥有你大舅的血液，這樣說沒錯吧？”
“沒錯！”
“如此說來，你和你的表哥身有一半是相同的血液，對嗎？”
“對！”
“你自己想一想，你身上本來就有遺傳病，來自你娘傳給你的，可以肯定你表哥血液中也有可能遺傳病。”
李思琦看著她又道：“如果你嫁給你表哥的話，你們相似的血液中的遺傳病是一加一等於二。
要是你們生下孩子，你說是不是更容易得到你們血液攜帶的遺傳病？
這也是我告訴你。
你們這些有遺傳病的人，最好不要嫁血液比較相近的人。
否則你們的後代很容易出事。”
“原，原來是這樣啊！”
小娘子是個聰慧的人，自然聽懂她話中的意思。
她看向眼前的人，“大夫，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很多遺傳病嗎？”
“你氣疾，應該是遺傳你娘。”
李思琦迴應她，“頭疾應該是遺傳你爹。
所以你身上已經有兩種遺傳病。
你要是再嫁近親，你還孩子會更慘。
這一點，你要記住了。”
“多謝大夫提醒。”
“不客氣。”
李思琦抓好藥遞給她，“一個療程的藥，喝完之後，你再過來複檢一下，給你調整藥方。
承惠八兩銀子。”
“多謝大夫！”
小娘子親自接過來。她身邊的人遞出一錠銀子。
李思琦很快還給她二兩銀子。
“大夫，我們告辭了！”
“小娘子慢走！”
迴應了一聲，李思琦又繼續忙碌起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一晃已是數年。
大慈恩寺裡一位聰慧的小和尚名聲不知不覺傳滿長安。
李思琦看到殷溫嬌有些魂不守舍。
顯然是想起她的孩子。
“聽說大慈恩寺很靈。”
李思琦輕聲說道：“不管求什麼，都是有求必應。
夫人閒時無事，可以去逛一逛。
說不定有緣分見到你想見的人。”
“真的嗎？”
殷溫嬌滿臉驚喜，隨即又收斂起喜色，“不行。
他身邊肯定有‘人’陪著他。
要是我去的話，說不定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無妨。”
李思琦笑了笑，“那些‘人’看不透你真面目。
你可以大大方方去。
只要見到他的時候，你不要有過分的舉動，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你和他都是安全的。
所以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以表現出喜愛小和尚，卻不能有激動、落淚這種引人側目的行爲。”
“我，我明白了。”
殷溫嬌點了點頭。
她心裡期待又努力冷靜。
更清楚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招惹出麻煩。
所以她並沒有馬上前去大慈恩寺。
跟平常一樣。
天天忙碌著，努力做好每件事情。
在這幾年時間。
她可以按藥方抓藥，一些簡單的病例，也可以診斷和開方子。
當然這些都是在李思琦監督下進行。
一月復一月。
半年過去了。
李思琦以爲她放棄去大慈恩寺的打算。
“道長，奴家明天出城去大慈恩寺一趟。”
殷溫嬌的表情很淡定，似乎只去寺廟上一炷香而已。
“好！”
李思琦當然沒有拒絕，“遲一點回來也無妨。”
“多謝道長。”
“不必客氣！”
……
次日。
殷溫嬌租了馬車，前往大慈恩寺。
中午師徒用膳。
“這個地方，人道旺盛。”
青年人緩緩開口，“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積累功德。
短短的數十年的功德，堪比你在其他小國幾十年時間。”
“中央大國，運氣肯定跟其他王朝不一樣。”
李思琦笑了笑，“徒兒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看來我們師徒可以多呆一些日子。
徒兒記得唐僧西去取經，僅用了十四年時間。
駕祥雲歸來。
說起來大約還有二十年左右。”
“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青年人淡然迴應，“且不說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也無妨。”
李思琦順從地迴應，“好，聽師尊的。”
“本尊看來，你替皇室和大將軍治病，似乎更容易積累功德。”
青年人若有所思，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本身懷有功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