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嬤嬤上前去。
一左一右架住愉妃的胳臂，把她從小燕子身上拉起來。
差點被掐死的小燕子總算逃過一劫。
不過她的模樣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一邊喘著氣，一邊咳嗽不止。
“皇上！”
愉妃甩開桂嬤嬤和容嬤嬤，直接在乾隆面前跪下來，“臣妾請求皇上，廢除永琪和小燕子的婚事。
臣妾無法接受小燕子這樣的兒媳婦。
請皇上成全！”
邊說著話，邊向乾隆磕頭。
邊磕頭邊說道：“皇上，臣妾求求您了。
請您廢除這道婚約。
將來皇上不管指誰給永琪爲福晉，臣妾都願意接受。
只有小燕子不能。
皇上，臣妾求您了！”
“好！”
乾隆一口答應下來，“永琪的婚事，是朕考慮不周。
永琪和小燕子的婚事不作數。”
“皇阿瑪！”
永琪失聲喊叫。
小燕子聞言不禁瞪大眼珠子，扯著有些沙啞的喉嚨喊叫，“皇阿瑪！”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愉妃喜極而泣。
終於甩掉小燕子這個野丫頭了。
在她心裡的刺終於拔出來了。
愉妃忍不住哭泣起來。
衆人見到她這個模樣，全都沉默了下來。
小燕子也是呆呆地望著她。
似乎想要說什麼，她卻說不出任何話。
“你們說吧！”
乾隆看上去似乎徹底冷靜下來了。
吳書來卻清楚發怒的萬歲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無比冷靜的萬歲爺。
如果眼前這些人繼續作死。
那麼……
只聽乾隆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們把香妃弄去哪兒了。
老實交待，朕還能饒你們一命。”
“……”
跪著幾人不敢出言。
更不敢承認是自己把人偷走。
“怎麼，你們還不願意說出來嗎？”
李思琦輕聲說道：“你們應該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比小燕子冒充真格格事件還要嚴重。
這件事不僅關係著皇室，更關係著皇上的尊嚴。
同時也關係著大清和回族的關係。
你們可要想清楚。
不把這件事情交待清楚。
不僅僅是你們的小命難保，還會連累到千萬人的生命安全。
你們最好不要執迷不悟。”
“皇額娘，你嚇唬人。”
小燕子忍不住開口反駁，“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又沒有傷害任何人性命。
怎麼可能有那麼嚴重。”
“小燕子，你什麼事情都不懂，別亂說話。”
李思琦的眼神淡淡地掃了過去。
小燕子表情一滯，也不敢再說什麼。
李思琦的目光很快轉到另外三人身上，“永琪，紫薇，還有福爾康。
你們三人好歹也稱得上是飽讀詩書。
更清楚什麼是君，什麼是臣。
你們有考慮過此事帶來的後果和影響嗎？
剛纔本宮所言，你們覺得會是玩笑之言嗎？”
“……”
被點名的三人滿臉羞愧，垂著眼瞼不敢跟任何人對視。
“本宮很好奇！”
李思琦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你們能不能說說，把香妃偷出宮去送給別的男人。
這個主意到底是誰想到的。
這個計劃是誰提出來的？
你們一個皇子，一個格格，爲何支持這種羞辱你們皇阿瑪的事情？
你們能不能告訴本宮爲什麼嗎？”聽到她這番話。
永琪和夏紫薇臉色慘白如雪。
向來喜歡擺出驕傲姿態的福爾康在這一刻卻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很清楚要是被皇帝知道自己是策劃人。
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沒，沒有！”
無比心虛的夏紫薇顫抖著聲音，“我們沒有對皇阿瑪不敬。
我們沒有！”
她越說越細聲，任何人都聽出她語氣中的驚懼和害怕。
“想要欺騙別人，起碼要把你們自己騙過才行。”
李思琦淡然說了一句。
視線再次落在五哥身上，淡然詢問，“永琪，你已經是成年的皇阿哥。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你自己應該有判斷。
尤其是關於你皇阿瑪的事情。
關於我們皇家的事情。
關於天下安寧的事情。
不管是皇家的名聲、榮譽，還是你皇阿瑪尊嚴、威望。
都需要你這位皇子阿哥來維護和保護。
你叩心自問，你做到了嗎？
你配合他們做出這種事情，你對得起皇上，對得起皇家嗎？”
隨著她每說一句話。
乾隆和太后的心裡的怒意就增加幾分。
向來喜愛永琪的這對母子兩人對這位兒子（孫子）徹底失望。
心裡對他升不起半點喜愛。
“……”
五阿哥也撐不住了。
他的罪過太大了。
就算他是皇子阿哥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永琪只能哭泣著磕頭，“皇阿瑪，兒子該死，兒子該死！”
看到他這副模樣。
不知情的人心裡都明白他果然是知情人，是幫兇。
夏紫薇縮成一團，不停地流淚。
此刻她真的是後悔了。
也害怕了。
從來沒想過後果的她總算意識到幾人的所作所爲是多麼荒唐和放肆。
“福爾康！”
李思琦再次開口詢問，“本宮能不能問問你。
誰給你的膽子，敢煽動和唆使皇子和格格跟著你行動。
竟然把皇帝嬪妃偷出宮去交給野男人。
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
在你眼裡可有將皇家放在眼裡？
可有將皇上放在眼裡？
你福爾康真厲害。
真假格格的轉換是你謀劃。
偷嬪妃出宮跟野男人私奔也是你福爾康策劃。
本宮倒是想要問問你。
還有什麼事情，你福爾康不敢的？
是不是有一天。
你福爾康敢說出‘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之言？”
“微臣不敢！”
福爾康差點嚇暈過去。
只能磕頭狡辯，“微臣不敢有不臣之心。
請皇上明鑑。”
“看來，你福爾康不認罪啊！”
李思琦嗤笑道：“本宮真不知道你福爾康哪來的狗膽，膽敢如此欺辱一國之君。
且不說一國之君不可冒犯。
站在你一個男人的角度。
如果是你後院的妻妾被人送出去跟野男人私奔了。
你願不願意？
更不要說此事放在一國之君身上。
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
福爾康，你從小也是讀聖賢書長大。
難道你就沒聽說過什麼叫做‘君辱臣死’嗎？
你這位臣子不僅沒替君王解決憂患。
竟然有本事叫一國之君顏面掃地。
叫整個皇室蒙羞。
讓整個皇家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本宮很好奇，你福爾康到底有多少顆腦袋。
有多少條狗命。
敢做出如此荒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