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個樣子唄！”韓眉沒參加過這類的宴會，怎麼會知道是什麼樣子？

正說的起勁，被沈小玉的話一轉移，知道她不願自己再多說。也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女兒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主意正，瞧著比她還像個大人。

韓眉在心裡嘆口氣，想著既然沈小玉不想再提這個，不提就不提吧，但她一定不能讓秦沐羽佔了便宜就不認。

沈小玉接過衣裙，推著韓眉出去，“娘，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就出去。”

韓眉道：“你自己會梳頭嗎？”

沈小玉的頭平常都是自己梳的，只是平常未出閣少女的雙丫髻，梳起來也不難，但顯然，韓眉不打算讓她今兒就那麼簡簡單單地出門了，待沈小玉換好衣服，韓眉已經拿著梳子在梳妝檯前等著了。

看沈小玉一身淡紫裙裝，漂亮的好像仙子一樣，讓韓眉竟有種想要牽著沈小玉的手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她的女兒，讓別人都對她羨慕嫉妒去。

沈小玉拎著百摺裙的裙襬轉了幾圈，不得不說韓眉在穿衣打扮上的功力不凡，即使從前日子過得再苦，她也能把自己和孩子們收拾的漂亮漂亮，如今有了錢又有了閒，她琢磨這些的時候就更多了，本來是從她這裡學的一些小花樣，卻被她舉一反三的讓人眼前一亮，又不會太過花哨。

韓眉拉著沈小玉坐到梳妝鏡前，將她因許久未梳理而顯得亂糟糟的髮髻打開，先是梳順了，之後才靈巧地在她的頭頂變換著花樣。

不多時，一個既漂亮，又不算繁複的髮髻就梳好了，又在沈小玉的頭頂簪上帶來的首飾，再看鏡中的自己，明明還是那張臉，只是點綴了幾朵淡紫色的珠花，卻顯得明豔而動人了，一顰一笑間都靈動的讓人移不開眼。

韓眉道：“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看誰敢說我們不是親孃倆。”

沈小玉知道韓眉其實還是很在意她認不認親孃，可越是安慰越會讓她心裡難受，沈小玉抱住韓眉的腰，“那是當然了，我是孃的女兒，當然跟娘一模一樣。”

韓眉笑著在她的臉上拍了兩下，突然覺得她這脂粉不施的小臉又滑又細，真塗脂抹粉就浪費了。可別人家的小姐出門恨不得拿刷子在臉上刷一遍，沈小玉若是不化化妝，是不是顯得寒酸了？

但這些日子她對京城貴妃們的妝容也有些研究，那麼厚的脂粉，她都怕傷了沈小玉的小臉。

“要不就少抹點粉？”

沈小玉看出韓眉的猶豫遲疑，她也對繁城女子的妝容不敢茍同，她可不想頂著一張白慘慘的臉出門，“娘，要不妝就先不上了？”

韓眉卻搖頭，“不上妝可不成，會被人笑話的。”

想到繁城的小姐們都頂著一張大白臉，沈小玉頓覺無愛，同韓眉商量，“不如我先自己拾掇著，娘看看成不，若是不成，吃完飯洗了再上也不遲。”

韓眉覺得也在理，讓沈小玉自己先弄著，她則去廚房看喜妹和廚娘做飯。

廚房裡的食材都是秦沐羽送來的，既新鮮又美味，不比她從前在村子裡吃的差，還有那些美味的肉，問過秦沐羽，秦沐羽只說是圍場裡養的野獸，韓眉也沒懷疑，他貴爲皇子想吃什麼弄不來？

早飯做好，韓眉吩咐一聲開飯，去請公子和小姐過來用飯。不多時沈文捧著一本書過來，吃飯的時候還不忘勤奮，韓眉瞧著心疼，好在沈文雖然這些日子比平常更努力，卻沒見身子骨吃不消，也就由著他了。

等沈小玉一進門，韓眉就覺得眼前一亮，雖然沒看出沈小玉臉上化了妝，可怎麼看怎麼比平常還要精緻，離得近了再仔細看纔看出來，沈小玉的臉上淡淡地塗了一層粉，讓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顯得細嫩亮麗，而她的臉上也淡淡地掃過些胭脂色，只是妝容極淡，卻又恰到好處，脣也是淡淡的粉，雖不搶眼，卻顯得俏皮可愛。

韓眉看的心喜，“玉兒，你這妝是同誰學的？真好看，比那些大花臉好看多了。”

腦中出現繁城女子厚重的妝容，還真像是大花臉了。沈小玉笑道：“就是自己琢磨的，娘喜歡的話，吃過飯我就教給娘。”

韓眉剛要點頭，想到今日的賞梅詩會，“娘不急，等玉兒回來再教娘也不遲。”

本來還沉浸在書中的沈文也擡頭看了眼沈小玉，眼神黯淡了下，又將目光放在書上，沒有引起韓眉的注意，卻被沈小玉看個正著。

沈小玉對沈文道：“文郎，你這樣整日埋首讀書也不是辦法，總是要歇一歇的，別把自己累壞了。”

沈文道：“累不壞，我這些日子上午同先生們讀書，中午還會歇上一個時辰，下午起來後先跟皇子府的武師學些拳腳，再吃些點心，纔會再接著讀書。眼看就要會試了，我不想等三年後再參加下一屆。”

沈小玉知道沈文給他自己的壓力有些大，沈鴻煊不在的那些年，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卻一直靠著兩個女人在外拋頭露面，遇事了他也不頂什麼用，如今同沈鴻煊相認了，家裡的事情更不需要他出面，或許在他心裡，他就是想證明他是可以保護她們母女的吧。

韓眉讓丫鬟們擺完早飯就下去了，給沈文盛了一碗肉粥，“娘知道文郎是最聰明的，可離著會試還有一個多月，文郎要顧惜著自己一些，不然真到了會試時，文郎卻累壞了，會試那幾日能不能熬得過去？”

沈文接過粥，垂頭道：“孩兒知道了，讓娘替孩兒操心了。”

嘴裡說著知道，聽沒聽進去卻是兩回事，真當她不知道沈文這些日子都是讀書讀到後半夜嗎？沈小玉無奈地想，看來只能在沈文喝的水裡再加些空間湖水了，就是不知道空間裡有沒有讓人變得更聰明的藥，回頭還是去翻翻看。

只是沈文自從喝過空間湖水後，人是一日比一日聰明，身子骨也越來越健康，瞧那白裡透紅的小臉，真放到外面不知要迷壞多少小姑娘，完全不像讀書會把身子熬壞的樣子，也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