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收音機(jī),一屋子的人都看著餘鴻chūn。?
“你們看著我?guī)謫幔课铱蓻]有瞎說,汪jīng衛(wèi)的叛國豔電各大報紙都刊登出來了。”餘鴻chūn明顯感到了大家的不信任,委屈地辯解道。?
“可是你看國民zhèng?fǔ的新聞裡一點沒有汪jīng衛(wèi)的消息,”肖彥樑搖搖頭說道:“這些rì子,就是寬敏隆,也沒有在我們面前露出一點興奮的神情。”?
“難道這混蛋知道自己做錯了,悔過了不成?”張旭問了一句。?
戴安平隨即否定道:“絕對不可能。潑出去的水怎麼收得回來?再說,雖然zhōng?yāng社的新聞裡沒有說這事,但是同樣,裡面也沒有提到副總裁,這本身就有什麼秘密在裡面。”?
“姜先生,”肖彥樑看姜佑行沉默不語,心裡忽然一動,問道:“不知貴黨有沒有廣播?”?
“到目前爲(wèi)止,好象還沒有。”看樣子肖彥樑準(zhǔn)備再收聽[**]的新聞,姜佑行想了想,遺憾地?fù)u搖頭。?
“行了夥計們,”肖彥樑有些失望,他提高聲音說道:“不管怎麼回事,但是發(fā)表那封電報,就是賣國了。***照他的邏輯,禽獸在我們家裡燒殺戮掠一番,強(qiáng)jiān了我們的妻女,然後說一句‘對不起’,然後轉(zhuǎn)身離開,就萬事大吉了?”?
“更何況rì軍並沒有一絲撤軍的意思。”姜佑行強(qiáng)調(diào)了一點。?
“唉~”肖彥樑常常地嘆了口氣。“恨不抗rì死,留作今rì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他忽然想起戴安平告訴他的這首吉鴻昌將軍的詩句。?
rì寇已經(jīng)佔領(lǐng)了大半個中國,種種暴行,無所不用其極,堂堂一箇中國第二號人物,居然會說同意‘rì本人關(guān)於不要中國領(lǐng)土’的鬼話,這,實在是抗戰(zhàn)爆發(fā)以來他聽到的最滑稽,最無恥的話語。?
第二天,戴安平找到肖彥樑,商量向總部發(fā)報,詢問汪逆jīng衛(wèi)的事情。兩人很快達(dá)成了一致,這件事的確是需要問一下的。?
雖然是大年初一,但是因爲(wèi)附近丹陽的延陵發(fā)生的戰(zhàn)鬥,還是讓城裡的rì軍加強(qiáng)了jǐng戒,原本就很少人的大街,人就更少了。這讓提著禮物,去憲兵隊給寬敏隆拜年的肖彥樑產(chǎn)生了一絲錯覺。似乎平時大街上的人還要多一些。?
難道是老百姓自覺不自覺地在抵制這個新年?這個想法讓肖彥樑有些吃驚。?
大年初一有人給自己拜年,尤其是戰(zhàn)爭年代,這讓寬敏隆十分高興。雙方海闊天空地聊起來,可把楊翻譯給忙壞了。?
可是因爲(wèi)當(dāng)?shù)叵⑶赖拈]塞,肖彥樑根本找不到機(jī)會向?qū)捗袈≡儐栮P(guān)於汪逆jīng衛(wèi)的事情,否則光是消息來源就夠它解釋一番了。當(dāng)肖彥樑感覺自己能夠找到的話題幾乎快要說完的時候,趙廣文來了。?
“太君,新年好。祝您武運(yùn)長久,身體安康。”趙廣文也是過來給寬敏隆拜年的。不過他今天的神情,可是比以前好得多。?
遞上禮物以後,趙廣文轉(zhuǎn)身對肖彥樑一拱手:“原來彥樑老弟也在這裡,我原本還打算去一趟你和張局長那裡拜個年。”?
“趙司令我們可想到一塊去了。”肖彥樑笑著回禮:“我也是打算從太君這裡離開後去給您拜年的。你知道張局長的情況,所以今天這個年,我是代表我和張局長兩個人的。”?
兩人相視一笑。?
趙廣文今天這個時候,真的很高興。自從參與運(yùn)輸物資,一直到五天前纔回來。路上一切順利,讓寬敏隆極爲(wèi)高興。?
不過那一路所見到的傷員和自己士兵低靡的士氣,還是讓趙廣文遺憾不已。?
“[**]真的這麼能打?”他不住地在心裡問自己。他本來是不相信國民zhèng?fǔ的戰(zhàn)鬥力的。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除了吃喝piáo賭,幹不出其他像樣的事來。?
東北軍,幾十萬部隊,據(jù)說裝備在各路軍閥裡面,算是比較好的,一槍未發(fā),統(tǒng)統(tǒng)撤出駐地,在西北被赤匪打得哭爹叫娘;在河北,一個小隊的rì軍,也就是十來個人,竟然不費(fèi)一槍一彈,佔領(lǐng)了一個數(shù)千人的縣城!?
這樣的軍隊能打嗎?這樣的軍隊會給在他心目中戰(zhàn)無不勝的皇軍帶來這麼大的損失?自從安插在jǐng察局那裡的臥底樓小平失蹤以後,他徹底放棄了和肖彥樑他們在城市治安上的爭權(quán)奪利,倒是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了這支隊伍上了。?
這可是他趙廣文以後的發(fā)家資本!?
走出憲兵隊的大門,趙廣文拉住肖彥樑,低聲說道:“彥樑老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肖彥樑一下子繃緊了神經(jīng)。?
趙廣文四下看了看,說道:“國民zhèng?fǔ行政院長、國民參政會議長、國民黨副總裁,汪jīng衛(wèi)已經(jīng)決定和rì本人合作了。這還是我前天得到的消息。”?
趙廣文已經(jīng)知道汪逆jīng衛(wèi)的事情了?肖彥樑心裡吃驚不小。如此看來,寬敏隆爲(wèi)什麼一直都沒有提起呢?難道……?
肖彥樑忽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寬敏隆本就是一個武夫,一個粗人,他的政治敏感度幾乎等於零。換了大介洋三,說不定早就請自己喝酒慶祝了。?
“切!”肖彥樑心裡這麼想的,嘴上早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我不是說過嗎,和rì本人合作絕對沒錯,這個什麼議長,副總裁怎麼到現(xiàn)在才明白?還比我晚了這麼久!”?
這句話把趙廣文差一點笑翻在地。“大老粗啊。***老子以前怎麼就看不出來?一點政治感覺都沒有。”心裡這麼給肖彥樑下著定義,說出來的話卻變了:“那是。還是肖局長見識多,老哥我佩服,佩服。”?
和趙廣文的一番對話,讓肖彥樑明白汪逆jīng衛(wèi)叛國的事鐵板釘釘,是真的了,只是他搞不懂的是,國民zhèng?fǔ的廣播怎麼就沒有什麼反應(yīng)呢??
寬敏隆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短短一個月,自己竟然遭受了兩次大的挫折,前任被人當(dāng)街打死,這隻能說是自己運(yùn)氣不好,敵人的活動太猖狂;可是和倉島主任一起佈置的接應(yīng)情報員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是徹底失敗。據(jù)倉島弘健說,上海特高課已經(jīng)得到派遣的情報員暴露並且已經(jīng)被處死的情報,而且情報員是因爲(wèi)接應(yīng)人員的暴露而暴露的,爲(wèi)此將他訓(xùn)斥了一頓。?
寬敏隆此時才真正感受到現(xiàn)在的職務(wù)和以前在軍隊裡的巨大差異。敵人就在身邊,可是卻查不出來,也就在此時,他才弄明白前任和自己交接工作時那種得到解脫的眼神的含意。?
剛纔兩個支那在城裡的最高領(lǐng)導(dǎo)到這裡給自己拜年,天南海北的一陣亂侃,卻把那個翻譯累得夠嗆。不過自己的心情倒是變得好了很多。畢竟是新年,是自己在支那度過的第二個新年,炮火紛飛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離自己很遠(yuǎn)了,看得見的敵人也變成看不見的敵人,鬥勇已經(jīng)變成了鬥智。?
這些的變化讓他感到了一絲興奮。想當(dāng)初,自己不過是個農(nóng)民的子弟,沒錢讀書,受盡了白眼,後來參軍,憑著刻苦的勁頭,被送到士官學(xué)校進(jìn)修。?
到了支那,自己隨著部隊前進(jìn)的腳步,過足了征服者的快感。很多時候,聽著支那人臨死前的慘叫,他都會興奮莫名,甚至比干女人還要亢奮。至於打仗,實在是一種輕鬆的遊戲,只要自己的部隊突破了敵軍防線一點,那麼敵軍的整個防線都崩潰了,剩下的,就是趕鴨似的追著支那軍隊跑。?
對於遭受到的那些慘重的失敗,比如平型關(guān)、兩次在臨沂,對他來講,都是莫大的恥辱,而這些恥辱,都是以瘋狂的屠殺支那俘虜和平民得以宣泄。直到那一次佔領(lǐng)徐州前,在攻克了敵軍防線後,他被一名受傷裝死的支那軍人用手榴彈炸傷失去了一條手臂。?
大rì本皇軍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在情報戰(zhàn)上,也必將戰(zhàn)無不勝!一個月前接到通報,支那zhèng?fǔ的第二號人物汪兆銘已經(jīng)通電擁護(hù)大rì本帝國,公開反對支那zhèng?fǔ的抗rì舉動。當(dāng)時接到這個通報,他一點都沒有在意,這個汪兆銘的通電,又不是代表整個支那zhèng?fǔ的通電,那麼仗還是要打的,沒有什麼意思。?
直到昨天除夕,和倉島弘健一起吃飯時,他嘲笑自己沒有政治頭腦,看不出著裡面的重大意義後,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終於想明白了。前線、後方,看得見和看不見的戰(zhàn)場同樣非常重要。自己要打起jīng神,幹好這個對自己來將完全陌生的職業(yè),讓那些經(jīng)常看不起自己的傢伙真正的服氣!?
送走肖彥樑他們,寬敏隆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撒進(jìn)來。幾天來的雨雪天氣竟然換成了晴朗的天空。寬敏隆的心裡隨著陽光,變得充滿的鬥志,?
肖彥樑無所事事地走在大街上,忽然出現(xiàn)的陽光讓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暫時放下汪逆jīng衛(wèi)的事情,反正上樑不正下樑歪,已經(jīng)有那麼多投敵叛變、貪生怕死的高級將領(lǐng),何必在乎多一個呢??
“嘩啦!”一件東西忽然從肖彥樑眼前落下,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把他嚇得夠嗆。四周路過的人們竟沒多少反應(yīng),匆匆看過來的眼神,惋惜的表情遠(yuǎn)遠(yuǎn)多於驚訝的意思。?
地上的是一個酒瓶,正裡面謀殺的意味非常濃厚。肖彥樑擡起頭,這是一幢四層的樓房,上面極爲(wèi)安靜,肇事者早已躲開了,根本無法知道是那個房間扔出來的。?
“找死啊?走,兄弟們上起查一查。”嚇得臉sè發(fā)白的德貴回過味來,憤怒地掏出手槍,對身後了兩個jǐng察說道。?
“算了吧,查什麼查,查得出來嗎?”肖彥樑伸手拉住了德貴。?
“查得出來的。”德貴倒是認(rèn)真地回答道:“這裡以前是個百貨公司,rì本……後來人去樓空,一些難民住在裡面,因爲(wèi)離憲兵隊太近,裡面住的人也不多。上去一查誰身上有酒味,誰就是兇手。”?
“哦?”德貴得話道引起了肖彥樑的興趣。一看,還真是的。街對面就是憲兵隊的辦公大樓。自己一走神,連經(jīng)常經(jīng)過的地方都沒有在意。?
寬敏隆就在對面的二樓吧?他會不會看見剛纔有人向自己扔?xùn)|西?他自嘲地笑了,剛笑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麼,又仔細(xì)觀察了兩邊的房子。?
距離大約是五十米,要是在屋頂,用三八式步槍,是不是可以一槍幹掉寬敏隆呢?那種步槍他在大介洋三面前試shè過,shè程,jīng度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想到這一點,肖彥樑心跳忽地加快了。“德貴,走,上去看看。”他向樓房擺了擺頭第一個走進(jìn)這個以前的百貨公司。?
這家百貨公司的經(jīng)營面積還是挺大的,只是現(xiàn)在什麼也沒有了。空曠的營業(yè)廳裡面,早已被那些難民,東一塊西一塊地各自劃分了區(qū)域。?
“這裡怎麼還空了這麼多地方?”一個隨行的jǐng察奇怪地問道。他說得不錯,整個大樓大約住了兩三百人,相對於百貨公司的經(jīng)營面積來說,是顯得空曠了許多。?
“笨蛋,也不看看對面是什麼地方。”德貴小聲訓(xùn)斥了一句。他倒是有些佩服這些不怕死的難民,竟然敢住在憲兵隊對面,也不怕rì本人隨時來抓人。?
看見jǐng察上來,很多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驚恐的目光,仇恨的目光,各種神情的目光全部關(guān)注著這羣不速之客。?
肖彥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頂樓,通過消防樓梯走到了屋頂。?
難得的好天氣,屋頂上面掛滿了花花綠綠的衣服、被子什麼的,看見jǐng察上來,幾個還在上面涼衣服的女人害怕地匆匆逃走了。?
站在屋頂,城裡大部分地方盡收眼底,享受著冬rì暖暖的陽光,要是沒有打仗,這裡絕對是個非常舒適的休閒場所。?
德貴上前幾步想到屋頂邊緣去看看,卻被肖彥樑叫住了。?
“局長,我只是去看看。”德貴不解地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肖彥樑把德貴找到自己身邊,小聲說道:“你發(fā)什麼昏?你在那裡一站,rì本人都看得見你,下午估計rì本人就得把這裡佔了。”?
這幢屋子比憲兵隊的大樓高出整整一層樓,即使站在現(xiàn)在的位置,也可以看見憲兵隊cāo場那一邊的建築,甚至於建築上探照燈的位置都看得見。?
“佔就佔了……”德貴自言自語地說道,話未說完,猛地打住,眼裡露出興奮的目光:“局長,你的意思……”?
“虛,禁聲!”肖彥樑有些驚訝德貴的反應(yīng),趕緊做了一個手勢。幸好其他的兩個jǐng察還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應(yīng)該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是。”德貴興奮地答應(yīng)了一聲,引得另外兩個jǐng察側(cè)目看過來。?
“走吧,免得夜長夢多。”肖彥樑瞪了德貴一眼。本來是藉著查兇手的目的上來,要是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就可能露出破綻。?
從屋頂下來,剛走出門口,迎面楊翻譯就帶著一隊rì軍趕了過來。肖彥樑心裡嘆了一聲,儘管萬般小心,還是讓rì軍有了jǐng覺。?
“楊翻譯官,出什麼事了?”肖彥樑友好地迎上去,掏出香菸遞過去。?
楊翻譯接過香菸,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對帶隊的rì軍軍官一連串的rì語,那軍官倒還很聽話地一口一個“哈一”,帶著人衝進(jìn)了百貨公司。裡面隨即一陣雞飛狗跳,亂成了一團(tuán)。?
“剛纔接到報告,說這樓頂出現(xiàn)了幾個jǐng察,太君叫我過來查一查。想不到竟然是你們。”聽見裡面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楊翻譯這纔對肖彥樑說出此行的目的。?
肖彥樑真的不得不佩服鬼子的觀察和反應(yīng)速度了。纔多大的功夫,rì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幢樓的重要xìng,居然馬上派出了佔領(lǐng)這幢樓的rì軍。?
他指了指地上的酒瓶碎片:“***,兄弟我剛纔差一點以身殉職,這不,剛上去查看了一番。不過想不到我們只是在樓頂站了一小會,皇軍就來了。佩服啊,佩服。”這“佩服”二字,倒是真心實意地說出來的。?
“竟有這樣的事?”聽肖彥樑這麼一說,楊翻譯這時纔看到地上的那堆碎片:“唉,肖局長,有句古話,叫‘高堂之子不坐垂堂’,你堂堂一個大局長,怎麼竟在這樣危險的地方走路?難道你不知道危險嗎?”?
“嘿嘿,楊兄教育得是,小弟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肖彥樑的態(tài)度極其謙卑,“楊翻譯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楊兄”。?
楊翻譯沒有答話,而是擡頭看了看這幢樓,心裡也不得不同意寬敏隆的判斷。這幢樓比憲兵隊的樓高了不少,站在上面,憲兵隊、醫(yī)院等等皇軍的要害地方一覽無遺。要是有人在上面架上槍,那後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做出判斷,寬敏隆的確是個老手。?
往邊上讓了讓,一大羣滿臉驚恐和無奈的難民已經(jīng)被rì軍押著走出了這個他們的臨時棲息地。?
“楊兄,這些人會被趕到哪裡去?”肖彥樑忍不住問了一句。看見楊翻譯搖搖頭,心裡猛然間一沉,大叫不好。?
“楊兄,既然這些人已經(jīng)被趕出來了,”肖彥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順口”說道:“我看城南那邊還有很多空房子,那都是些沒主的,不如就把他們安置在那裡,也好管理一些。”?
楊翻譯擡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那也好,本來還沒有想好把他們安置在什麼地方,既然肖局長有法子,就全部交給你吧。”他把這個意思傳達(dá)給了帶隊的軍官,軍官立刻指揮人把難民全部之中在大街上。?
已經(jīng)得到命令的幾個jǐng察飛快地跑去叫人。在大樓裡的難民被全部趕出來的時候,大批的jǐng察也趕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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