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在看到這個標題的時候周毅就聞到了某種深深的味道，如果這不是在某山，他都以爲自己在逛b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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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網上經常會出現一些突然爆火的事件，比如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幹嘛幹嘛，反正這件事就很巧合的被拍下，然後很巧合的爆火。
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在b站就會有一個標題爲《我是某某某事件的誰誰誰, 我入駐b站啦》之類的視頻。
接著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不要笑挑戰”，“讀評論”，以及最經典的“我被網暴了”……
周毅並不想對這些營銷事件本身評價什麼，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沒什麼問題。
但是你擱這亂說，那就有問題了！
“方大狀，你先等等，我這裡有個好東西，你先看看。”
同樣準備開車離開的方大狀聞言停下了腳步，從周毅手中接過手機，一看標題同樣開始笑。
“這個網紅是在想什麼呢，爲了流量都已經不顧一切了嗎？”
將視頻點開, 兩人好奇地看著。
一上來就是那位玲姐在擦眼淚的畫面，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我當初只是一個家庭主婦, 因爲感情不和離婚, 卻和整個社會脫鉤。”
“無奈之下只能開始走網絡主播這條路，賺點錢養活我兒子, 我只想安安穩穩地賺點錢。”
“結果昨天，我被邀請說那個小區有佔車位的事件, 車主說自己的車被困住了, 所以我就說去問問情況, 能幫忙解決的就幫忙解決。”
“但沒想到，對方的那個車位主人也是個主播，而且粉絲數量特別多，從昨天直播完後我就被一直罵，所有人都在罵我，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睡覺。”
“我的兒子安慰我，說媽媽你睡會吧，我只能告訴他，我睡不著，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這麼多人來罵我。”
“結果到了今天上午我想睡會，卻發現罵我的比昨天還要多，我感覺自己已經有點抑鬱了……”
“我只想給我兒子一個溫暖的家，讓他開開心心的長大，我只是個普通的單親媽媽而已……”
方大狀在強行忍著笑，而旁邊的周毅已經有種摔手機的衝動了。
“好了周毅，你也是做自媒體的，自己也知道, 不管是娛樂圈還是主播圈都流傳著一句話, 叫黑紅也是紅。”
“有的人吧他就是讓你罵的，你越罵他他越開心。”
“偉大導師曾經說過，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他們甚至願意出賣絞死自己的繩索，她就是一靠流量吃飯的網紅，你沒必要生氣。”
“而且像這種，那背後肯定有公司呢。”
周毅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昨天還和她說過，造謠誹謗這些轉發次數達到五百次就會入刑，她當時也好像被嚇著了。”
“不過後面我的觀衆好多都跑去她那邊看熱鬧了，應該是給帶來了流量，我昨天又發了另一個視頻，估摸著又給帶來了熱度，所以現在就不管不顧地硬蹭了。”
“但是方大狀，這看著就是讓人很生氣啊，她這意思很明顯，好像就是我讓人網暴她一樣，你看這評論區，這還能看嘛。”
評論區裡已經是一片聲討，甚至於周毅觀衆老爺中的鍵盤俠，諸如菩薩兄這樣的，已經和對方的粉絲開始了solo！
以賬號爲圓心，以評論區爲半徑畫圓，所到之處，已經是寸草不生。
緊接著周毅打算繼續吐槽幾句呢，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居然再次浮現了三行字！
霧草，系統這是開竅了啊，上一個任務沒結束的情況下，這個任務也可以開始了？
不過貌似也正常，車位糾紛對方都同意調解了，看看完成度，估摸著回去調解完成視頻一發，就直接能領獎勵了。
選擇一：對方畢竟是個單親媽媽，得饒人處且饒人。
選擇二：既然她願意剛，那就剛起來，讓粉絲髮起反擊！
選擇三：和諧社會不吵不鬧，反手加大熱度，不爲別的，只想看到她真正痛哭流涕的樣子！
啊這……周毅覺得系統在搞自己，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聽的他有點血壓高。
只是第三個選擇，那個意思有點不明白，和反手充值一百萬的時候還有點區別。
而在周毅有點迷糊的時候，面前的方大狀再次笑了：“周毅啊，我只是不讓你生氣，如果生氣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嘛。”
“我一貫以爲無意義的生氣是沒用的，誹謗罪，除了轉發五百次，還有瀏覽次數五千次，唔，這視頻熱度蠻高的嘛，這麼點時間都已經幾萬播放量了……”
“正好，咱就在法院門口呢，給她弄個驚喜，你搜證據，我提訴訟，有的人啊，她不進去感受一下，她都不知道害怕的。”
嗯……嗯？
聽到那句“如果生氣有用，那還要法律幹嘛”的時候周毅莫名感覺，踏馬的最近這話好像聽到了不少！
尤其是從方大狀嘴裡雲淡風輕地說出來，動不動就是：如果xx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嘛。
反正他後面必定跟著法律……
但是老感覺哪裡不對，方大狀明明說他是民訴律師，精通合同婚姻等等一系列的民商法，但是卻張嘴閉嘴就說要把人送進去……
他周毅是讀書少，但是他分得清什麼叫民法，什麼叫刑法的！
“誒不對，方大狀，誹謗罪，要把對方送進去，我們不是應該去報警嗎？爲什麼要去法院起訴，起訴那不是名譽什麼的……”
方大狀轉過身來看著周毅道：“教你一下，誹謗呢屬於自訴案件，知道吧，叫做‘告訴才處理’，也就是說，你想讓她蹲幾天，你得親自來法院起訴才行。”
唔……周毅恍然大悟，居然還有這樣的，確實是他讀書少了。
但是方大狀，還是那個問題，你對刑訴有點熟悉的過分了啊……
“不過嘛，我是不建議你現在就起訴的，你看現在距離她發佈視頻纔不到一個小時，你先等等，等稍微醞釀一下。”
頓了頓，方大狀臉上露出了某種好笑的神情：“而且我建議你最好也抑鬱一下不是說嘛，只有魔法才能對抗魔法。”
麻了，周毅徹底的麻了，他現在明白了那個選擇三的意思。
想想看，方大狀當系統的主人，好像更適合啊！
“怎麼樣，你的想法呢，我畢竟只是個律師，給你的也只是建議而已。”方大狀再次恢復了那種溫和的狀態道。
如果不是和對方很熟，周毅現在都只想稍微離遠點。
他感覺這位所到之處，就算是路邊的流浪狗都得被送進去……
“方大狀，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先醞釀一下吧，正好我也蒐集證據，至於抑鬱，我實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