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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過是想氣我走,讓我不來照顧你。”半夏放下罐子,向吳用走去。

“你多慮了。”吳用看著半夏的眼睛。

“你說你看錯我了,其實你一直沒有看對過我。”半夏抓起吳用的手腕,往牀邊拉。

“什麼意思?”

“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要禍害你的細作。”半夏甩開吳用的手臂,“還有,雖然你對我很壞,老是欺負我,討厭我,還有點精神不正常,但是我覺得你喜歡我。”

吳用愣住了,好像從來就不認識眼前的女子,她怎麼能夠如此大膽。

“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你的?”吳用壓抑著不去親吻她的感覺

“因爲我以前也喜歡過別人啊,在我們家那邊。那時我只有十六歲。”半夏說罷,她看吳用的表情一下子黯然了,好像一盞燈被吹滅了。

吳用輕笑一聲,“呵呵,怎麼可能?姑娘快上藥罷”

“行,那你趴好。”

這時門外有敲門聲,半夏走了過去發現是藥童,便說有自己來上藥,那藥童走了。

“塗在傷口上就可以了吧?”

“不會上藥就不要幫我了。”吳用心裡酸酸的,話語不自覺的帶有攻擊性。

“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你既然這樣說話。”半夏舀了一灘藥膏,在吳用的背上推開。

應該很痛,她感覺到吳用整個人一抽,但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很痛吧?”半夏塗第二勺的時候問了一句。

還不等吳用回答,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有人在門外驚慌的大喊“軍師不好了,軍師不好了。”

吳用支撐著準備起身,半夏把他按了下去。

“我去看看。”半夏說著,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小廝。

“不知道你們軍師重病在牀嗎?什麼小事都要來煩他,你們是想讓他死麼?”半夏對著那小廝說。

“姑娘說的是,只是軍師看管梁山事無鉅細,任何小事都是軍師親力親爲,沒了軍師實在是亂了手腳。”

“什麼事啊?”半夏心想,既然是小事,自己應該解決的好。

“這……”那小廝擡頭看了一眼半夏,見半夏隻身在吳用房裡,和吳用的關係定然不一般,便說了:“欣兒的爹孃說,他們只有一兒一女,兒子跟隨梁山征戰,死在了戰場上,女兒好好的照顧軍師,死的不明不白,他們要一個公道,如果查不出欣兒的死因,他們便在集市自盡,毀我梁山聲譽。”

“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我去找他們……”半夏正欲出去

“半夏你給我回來。”吳用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威而不露,讓人無法違抗。

“好吧,你先下去。”半夏關上了門,走到吳用牀邊坐下,繼續上藥。

“他們是可憐的農家人,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只好以死相挾,你去找他們理論什麼呢?當務之急是找到兇手”吳用嘆了口氣,“半夏,憑直覺你覺得誰是兇手?”

半夏心裡早有懷疑的對象,只是不敢說,晁覆之認識吳用有七八年,自己認識吳用不過一兩個月。也罷,不說就不是我樑半夏了。

“那我說了啊,你看,死去的都是你身邊的侍女,所以我覺得一定是有人妒恨她們,所以才害死她們,所以我覺得是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乾的,而且這女人還要有一定的地位。”

“你是說覆之麼?”吳用回過頭看了半夏一眼,“其實我也懷疑過,但她根本沒有和那些女孩子打過任何交道,沒有過任何的接觸。我們不能亂懷疑人是不是?”

“我懷疑覆之姑娘是兇手,你不生氣麼?”半夏小心翼翼的問。

“不生氣。”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覆之姑娘真的是兇手,你會怎麼辦?”半夏上好藥,拿起扇子,幫吳用輕輕的扇著,畢竟還是夏天,他們的身上已有些汗涔涔的。

“我想不會是她,如果真的是她,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是,她的兄長臨終前託付我,要我好好照顧她,我願意代她受過,替她去死。”

“那梁山怎麼辦?”半夏實在沒想到吳用會這樣說。

“梁山沒有我不會怎麼樣,沒有公明兄長便會頃刻土崩瓦解。”

半夏閉上眼睛祈禱,殺人兇手千萬不要是覆之。

“怎麼不說話了?”吳用見半夏不語,坐了起來,看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半夏感覺他起來了,便睜開眼睛看著他。

一男一女正直青年,女子穿的單薄,男子褪去了上衣,靜靜的坐在牀上,四目相對,二人之間有種別樣的東西在流動,不知不覺半夏的臉紅了,躲開了吳用的目光。

半夏似乎對遠處的花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盯著花瓶不看吳用。

“嗯……你吃了飯嗎?我去叫人送飯來。”半夏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迅速起身,說時遲那時快,吳用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下來,“我不餓。”

半夏還是不願意看吳用,乾笑了兩聲,“呵呵,我比較餓,那我去……吃東西……”

吳用還是沒有放開半夏的手腕,“桌上有一疊豆腐包子,一碗楓露茶,你吃了吧。”

半夏掙開了吳用的手,口了下手腕,磨蹭蹭的走到桌子那裡,又磨磨蹭蹭的端著盤子走回來坐下,自顧自的吃著。

“不逗你了,我還有正事。我要去看看覆之。”吳用從牀上起身,穿上了外衣,“那丫頭一天不見我,就得把眼睛哭腫。那姑娘自便吧。”說著繫好了腰帶,轉身對半夏一笑。

“你……”半夏將盤子放在牀上,站起來對著吳用欲言又止。

“我去了。”吳用等了半天,見半夏還是不發一語,便推開門出去了。

半夏惡狠狠的吃著包子,那包子的皮是用豆腐做的,吃起來有點像鹹味的果凍。

“什麼嘛,陪她就是正經事啊!”半夏將空空如也的盤子扔到一邊,牛飲了幾口茶。

不得不說在夏天吃這些還是很美味的。

酒足飯飽,半夏就倒在了吳用的牀上,那涼蓆不知是用什麼做的,躺上去很通透也很舒爽。

“等等,他連路都走不穩,外面太陽又大,會不會中暑啊……”半夏說著起身穿鞋,走了出去。

那對哭泣的中年夫婦不在了,院子裡很靜,大家都躲在室內。

日頭毒辣,幾乎要把人曬乾了,半夏拿袖子抹了抹汗。

半夏兜兜轉轉,詢問躲在陰涼處站崗的守衛,終於來到了覆之的房前,半夏敲門。

“進來吧。”半夏聞聲推開門,見覆之倚在一張精緻的榻上,和吳用書房裡的那張一模一樣。

覆之見半夏來了,沒有起來的意思,只是躺在榻上,“稀客稀客,姑娘有何貴幹?”和當著吳用的面對待半夏的態度截然不同。

“我是想問軍師他來了沒有?”半夏覺得自己做的最傻的決定就是來這裡。

“姑娘小聲些,學究哥哥在我房中睡熟了,他要與我共寢,我不肯只有來榻上睡了。”覆之微微起身,對半夏笑的得意,“姑娘,你想服侍他便好好服侍,不要把自己當主子,就算以後給學究哥哥做了小,那也只是半個主子。”

“誰要給他做小?”半夏覺得好氣而又莫名其妙。

“姑娘做了不要名節的事,難道我還說不得了?”覆之乾脆坐了起來,看到半夏氣呼呼的樣子似乎感到很愉悅,“學究哥哥對你只是一時新鮮,他愛的人是我,否則怎麼會將姑娘一個人扔下,來我這裡睏覺。”

半夏被氣的無話可說,“我怎麼就不要名節了?不就給他上了藥嗎?”

“姑娘真真不怕羞,莫要高聲,哥哥他在歇息。”覆之說罷也躺下了。

“告辭。”半夏咬著牙轉身出了門,再重重的關上

我還擔心你會中暑,還怕你走不過來,我爲了彌補你,幫你上藥,結果變成了不要名節,變成了下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半夏忍著委屈,往武松院子那邊走著。

半夏走在路上,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眼前越來越黑……

“半夏姑娘?”有人喚了她一聲。

半夏擡頭一看,認得出來是宋江,她只是擠出一個笑容,“宋頭領好。”

“太陽毒辣,姑娘是要去何處?”宋江示意身邊的侍女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半夏。

“我要回二哥那裡。”半夏低著頭。

“嚇,路途如此遙遠,只怕回去便中了暑氣,我正要去看望軍師,姑娘何不待太陽落山再回去歇息?”

“吳用他……軍師他睡下了……”半夏覺得自己已經支持不住了。

“那姑娘快隨我來,宋某的寒舍就在附近,且去避避暑。”

一碗冰涼的加了蜂蜜的井水,讓半夏緩過來了不少。

“姑娘,聽說你……”宋江溫和的笑了笑,“姑娘幫軍師換了藥?”

半夏“嗯”了一聲,她覺得幫他換藥是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纔會做的決定。

“姑娘如此便……呵呵,那可願意嫁於我軍師爲妻?”

半夏沒有回答,只是乾笑了幾聲,“呵呵。”

“本以爲姑娘心儀的是二郎。”宋江嘆了口氣。

“爲什麼我看了吳用裸露上半身,我就一定要嫁給他,否則就嫁不出去了呢?我和他又沒做什麼。”半夏有些不耐煩了,但又緩了緩,“我想二哥在這裡的話,他一定能理解我。”

“宋某確實不能理解姑娘,山野村夫,思想陳舊了些。姑娘若是不想與軍師有所瓜葛,要麼下山去,要麼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宋江語重心長的勸道。

半夏嘆了口氣,宋江又命人給半夏送上一碗加蜜的井水。

聊了些七七八八的,便到了黃昏,宋江留半夏吃飯,半夏推辭了,便回到武松的院落裡。

一回來,院子里老的少的就對她小聲的指指點點。

大概的意思是,半夏和武松這麼親密,怎麼和吳用扯不清關係了,諸如不要臉之類的詞。

半夏轉身對著一屋子老的少的,“你們都給我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便告訴武二哥,說你們欺負我。”

所有的人都噤聲了,低著腦袋。

原來梁山上甚至這個世界上,只有武松是半夏的依靠。

半夏往前走了一步,只聽得一個婦人高聲說,“姑娘以爲二爺回來知道姑娘做了如此不堪的事之後,還會待姑娘好麼?二爺是最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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