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路程也算是較遠,我們走了近路,三天就到了錦州城。
只不過有些勞累,畢竟是奔波回來的。
錦州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不過,在這之中多了一些血腥的味糜,應該是還未褪去的血腥味糜。
那一日,到現在都讓我記憶幽深。
只不過,回到錦州城,我也踏實了許多。
看這樣的樣子,估計錦泗是沒有做什麼手腳的,因爲我也知道,他也根本就不敢做什麼手腳,因爲執掌令還在我的手中,更何況我還有盛世帝都的兵力,有蕭沉笙做我的靠山,甚者還有寧國。
再加上錦國兵力大損,一時之間他錦泗也是無力迴天。
所以,我才能夠放心的去寧國,這也是其中的要素,更何況,錦泗與我的承諾還並未兌現,因爲是我給了他錦國,而不是他幫了我,也不是我心甘情願要給他的,第一人選是煙逍,可是呢,煙逍有謀略,但是他不心繫子民,所以說,煙逍就會是下一個錦扶,我不想在看到重蹈復撤了。
而錦泗也是我後來纔要把他推上錦國的王位,雖說一直以來都有合作,但是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實際上,也是分裂的。
但是,我既然能夠拖得了一日,那麼我就可以拖第二日,第三日,甚至是很久。
我把一些處理事物的權利給了錦泗,也就是相當於給了他一半的權利,所以說,錦泗他知道適可而止,也知道我的脾氣。
背叛我的下場,是不會好過的。
而這次來錦州城第一個也是爲了交給錦泗這個權利,第二也是爲了茹芳的婚事,還有竹瀾的自由。
且蘇韻我是徹底舉薦給了寧致息,他也就留在了寧國,而寧致息恰好愛的就是才,而蘇韻也正好不缺這個。
他留在寧國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給予他的最後選擇。
雖然蘇韻也是錦國人,但是,我把蘇韻留在錦國的朝堂之上,就是在害他,因爲錦國的朝堂現在還是一團亂麻,需要整治,還得需要時間,所以,我纔會把蘇韻放棄,把他從而留在了寧國。
回到暗隱閣也已經四天了,也是該問候問候那些人了。
心懷不軌的世家子弟,也著實叫人棘手,不過這一次,他們說不了實話,即便墨玉在有才,我也是會殺了他的。
因爲我不想我的計劃之中有人要阻礙著我,這也是我根本就無法忍受的。
看著茹芳他們都很疲憊
了,我也就沒有跟他們說。
就讓他們先休息休息吧,畢竟這兩天也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所以說,不必擾煩他們了。
就連青之花也都被我打發走了,如今就只有我和嫣茹兩個人了。
我實話實說的對嫣茹言道:“我待會要過去問候一下墨玉他們,你就先去休息吧。”
“不了。”嫣茹所給出的答案是極爲簡潔乾脆的。
而就在此刻我也意識到了嫣茹臉上並未有什麼一絲疲乏的痕跡,倒真想是精神不已。
我有些好奇,便問道:“嫣茹,爲何這兩個晚上你都未曾合過眼,也不舉得累?而且還這麼有精神,究竟是什麼原因?”
嫣茹見我這樣問,她有些驚愕,但是隨即,又輕輕笑了一下,解釋著:“練毒之人,自然是需要日日夜夜的,照顧著那些毒蛇毒物,還有一些勾兌的毒藥,這些都要我親力親爲,所以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而練毒之人,自然自己的身體上也是帶有毒藥的,所以,已經,稀鬆平常了。”
嫣茹的神色很從容很平常,幾乎就連一點點波瀾都不起。
許是我對嫣茹的性子還並不是全然瞭解的,畢竟嫣茹的性子也是極其冷淡,就連笑也都是不多見的,可是今天嫣茹還會輕輕一笑,也著實令我有些錯愕,雖說我看人也不是很準確,但是我明理。
如今嫣茹這個樣子,我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沉默良久,我纔對嫣茹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更應該要注意你的身子,雖說是練毒之人五毒不侵,但是也難保那一天就出了事情,所以說,嫣茹,你自己也是一定要注意的。”
“無礙,就算是因爲練毒而死,我也是死而無憾的。”嫣茹的話簡潔明瞭,就更加讓我知道了嫣茹的確是很喜愛練毒的,但是我確實敬而遠之的。
那散蟲毒的就讓我心有餘悸,再加上嫣茹本來就是練毒之人,也讓我會有些小小的惶恐。
畢竟昔年裡所發生的事情,現在記起來,的確是令人回味的,可是有的回味無窮就成了一種過錯,那種過錯也的確是叫人心煩後悔。
就像這散蟲毒一般,如若當時不是盛世帝都的先王讓我喝下這帶有散蟲毒的茶水,我也不會成爲今天這個樣子,但是畢竟,他看我的誠意如何,我也不得不那麼做。
但自從他死了以後,蕭沉笙就一直執掌著盛世帝都的大權,也和我有所來往,纔會鑄就了今天可以拿下
錦國。
但是那件事情,叫我終生難忘,而我也忘不了。
病痛的折磨讓我痛不欲生,一次又一次的隱隱作痛,而病癥的開始就是從我雲崖回來以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了。
剛開始我還以爲是舊病未愈,可是來到寧國以後,總是會感覺乏力,暈厥,隱隱鎮痛,生不如死,我就知道,是散蟲毒的毒性發作了。
虧得我還從前天真的以爲這麼多年了,一定是不會發作了,或許已經就消散了呢?可是事與願違,散蟲毒的毒性在我的體內肆意遊走,滋生,蔓延,侵蝕。
就這樣,一點點的,深入骨髓,但是也不足夠致命。
這種毒性,始終是要一點點才能夠徹底將我包裹,讓我死亡。
但現下這種毒性的發作,果真是讓我受不了,因爲我畏懼這種痛楚,這種散蟲毒的毒性,他會讓我失去理智,讓我沒有情緒,讓我嗜血如命。
而,這個,我也是不久才知道的。
我微微嘆了口氣,還是想得到嫣茹的證實,我有氣無力的問道:“是不是我的情緒發作,還有我的某些東西,都是因爲散蟲毒的毒性發作,纔會導致我的性情大變,我原本都可以抑制的,可到後來越來越抑制不了,是不是因爲這個?”
嫣茹沉了沉,纔有些不忍於心的告訴我:“的確是這樣。那日,你來到千草閣,你的所有舉動,有一半是因爲你體內的毒性發作。而你每次,在那種時刻,都要有一道傷口,可是你不以爲然,那也是因爲散蟲毒,因爲你體內所流出來的血是呈深黑色的,那是有毒的血。而且,你現在的這種癥狀也是較輕的。”
對於嫣茹的解釋無非是讓我覺得雪上加霜,怎麼會是這樣?雖然我心裡清楚,但是得到嫣茹的證實以後,我卻不敢去相信了,尤其是嫣茹說的這種癥狀已經是比較輕的了,我詫異,緊皺眉頭問著嫣茹:“你難道是說剛剛纔開始嗎?”
嫣茹解釋著:“是,這種毒性是慢慢腐蝕的,就像是過了這麼多年,你的毒性纔開始緩緩發作的一樣。而你的這種情緒,也就是出自於散蟲毒的一種,今後,你每次覺得生氣煩躁之時,他就會陪伴著你,漸漸的,你每次的情緒大作,你的心口就會開始鎮痛,到最後成爲鑽心的疼,以至於最後你發作時,會口吐鮮血,亦或者心口會溢出鮮血,而這樣的癥狀和心疾差不多,但卻遠遠要比心疾嚴重的多,甚者那種痛楚會蔓延至你的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