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溪這幾日都有來照顧我,我也沒有拒絕,或許是梅清溪腦子開弦了吧。居然還有人向我借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從我進了一趟宮,回來之後所有的事情好像變得都不像是平日裡的一些事了,有時候我還認(rèn)爲(wèi)是我自己在做夢。
“傷勢可有好些了?”聽這聲音就知道梅清溪又過來了,今日他已經(jīng)來我房內(nèi)十二趟了,想想我該是有多麼無聊,竟然數(shù)著梅清溪來的次數(shù)。
我只有眼睛和嘴巴留著一個縫,那有光的眼睛愣愣的盯著梅清溪回答:“好像鬆了好多。”
梅清溪醞釀了會子說:“我熬了粥,等會我餵你吧,你好生歇著,我去看看粥。”
我直直點頭答應(yīng)。
“哎呀,小姐,你怎麼能把七夕借給別人啊!!”梅清溪還沒出去就聽見茹芳嘰嘰喳喳的聲音了,可是看見梅清溪茹芳就像見了貓一般,“公子。”
梅清溪點點頭答應(yīng):“恩。”
茹芳趕緊扒在門口,看著梅清溪離去,她才鬆了口氣說:“可是嚇?biāo)牢伊耍€好。”
我問著茹芳:“花谷幹什麼呢?”
“在院子裡澆花呢。”
“幫我叫一下。”
“是。”
說著茹芳就站在門檻處抖著腿,喊著花谷。
不一會,花谷就大汗淋漓的進來了。
連聲問著:“小姐出什麼事了嗎?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最近可有胖了,來讓我摸摸。”說著花谷就湊了過來,我正想摸摸花谷的臉,可誰知手都擡不起來。
“嘶~”疼的我直叫喚。
茹芳像是看笑話般打趣著我:“哎呦呵,小姐,你趕緊得了吧,手都擡不起來就算了吧。”
“嘻嘻。”花谷在一旁傻傻的笑著。
說著話,梅清溪就進來了,只見他手裡端著一碗花粥徑直走了過來,臉上笑盈盈的,似乎是第一次見他笑吧。
“公子好。”茹芳與花谷齊聲。
“恩。”梅清溪還是短短答應(yīng)。
梅清溪拉了一個凳子坐在了我跟前,然後我就聽見他說:“來,我餵你喝吧。”
我猶猶豫豫的看著梅清溪說:“第一次被一個男子餵飯,我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話剛說完梅清溪就用勺子喂著我喝粥,每一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我。梅清溪忽然對我這麼好了?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只怕不要在像剛開始那樣就好。
一碗花粥就這樣被我喝的光光的了,梅清溪也真是有耐心,剛要替我擦嘴,就聽見蘇引的聲音:“你難道撇下竹瀾就是爲(wèi)了這個女人?!”
梅清溪的動作有所停頓,但是還是緩緩替我擦拭了嘴角,好似看見梅清溪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翡翠戒指,戒指綠澄澄的怪好看的。
梅清溪淡淡說:“有什麼話去我房內(nèi)談。”
蘇引冷漠的回答:“我就要在這裡說清楚!”
梅清溪起身呵斥著:“蘇引!”
我就像冷眼看客一樣,看著他們兩說來說去。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梅清溪早就喜歡的人了,你不要妄圖想讓梅清溪憐憫你,對你好,因爲(wèi)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她是竹瀾,還有說話的時候麻煩你尊重一下我,可好?”
梅清溪忽然問我:“你知道?”
我也沒有避諱的說:“很早就知道了。”
“那你爲(wèi)什麼一聲不吭?”梅清溪的眼神中有著關(guān)切想拉我的衣袖,可是瞬時手又放了下去,只因爲(wèi)我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樣,他反應(yīng)過來了。
“兩心相悅,我有什麼可說的。”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因爲(wèi)我知道梅清溪和竹瀾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畢竟是有深厚的感情,我也自然不必多話。
梅清溪的眼神有些逃避,幾次欲言又止。而蘇引也沒有再多話。
我沉思了好半天,經(jīng)過心裡的掙扎才說:“若是喜歡何不將她娶了進來。”
梅清溪出乎我的意料斷然拒絕我的提議:“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
梅清溪未顧蘇引詫異的眼光,溫柔的對我說:“聽大夫說明日你的紗布就可以取了。”
聽了梅清溪的話,我有些激動:“真的?!我不用在坐在輪椅上了?!”
“恩,明日我?guī)愠鋈ァ!?
梅清溪竟然要帶我出去,我想都沒想很快的答應(yīng):“好啊!”
梅清溪淡然的說:“你好生歇著,我走了。”
我頷首答應(yīng):“恩。”
我被花谷和茹芳擡到牀上,一動不能動,她們兩個晚上就這樣守著我,生害怕我從牀上滾了下來,或者是有什麼不舒服。看她們兩個早上起來黑黑的眼圈,好生心疼。可是她們兩個一再推脫說自己無大礙。
清早,大夫就過來了,茹芳幫著太夫給我取了紗布繃帶,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試了試手指,動了動腳,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一切都大好了。
過了會梅清溪就過來了,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個非常漂亮精緻的錦盒,緩緩走到我跟前,輕輕的說:“這個錦盒裡的是我們梅家祖?zhèn)鞯聂浯浣渲福还灿袃蓚€,一個是梅家繼承人的,一個是給兒媳婦的。”
我有些錯愕,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梅清溪已經(jīng)爲(wèi)我把戒指戴上了。
我疑問:“這,是證明什麼?”
梅清溪凝視著我,真摯的說:“你是我梅清溪的女人,是梅家的主位。”
聽見梅清溪的回答,我有些驚慌失措,這又是做什麼啊?!我承認(rèn)這幾天確實是被梅清溪的好弄得燒壞了腦子,寧願這樣將錯就錯。
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短短回答:“恩。”
“時間不早了,馬車已經(jīng)在外等候了,我們走吧。”梅清溪說完這話就牽著我的手出了門。
茹芳和花谷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與梅清溪就這樣招搖的從梅府出去,就連梅府的下人眼神中都是滿滿疑惑與不相信,
也是,實在是進展太快,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然而上了馬上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就我與梅清溪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梅清溪開口說:“你喜歡芍藥?”
“恩,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愛到骨子裡了。”
梅清溪追根究底的問我:“那你爲(wèi)何這樣喜歡芍藥?”
我回答說:“因爲(wèi)這是孃親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唱過的歌謠,所以我就一直很喜歡芍藥。”
梅清溪停頓了一會,說:“你能不能唱給我?”
經(jīng)過梅清溪這樣的一引入,我漸漸的想起了些陳年舊事,在不經(jīng)意間就哼起了:“庭前芍藥豔芬芳,彼岸樓閣漸深沉,屋內(nèi)坐著小丫頭,窗花剪得最模樣,青煙嫋嫋神仙來,丫頭喜心笑開顏。”
梅清溪的眼神中好像在想什麼,忽然梅清溪輕輕抱住了我:“很抱歉剛開始時我誤會了你,作爲(wèi)你的夫君,我什麼都沒有爲(wèi)你做過,比起外人來我都要差很多。”
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有點不思其解,我的手不知該往哪方,沉了沉,也回抱住梅清溪。
晌久,梅清溪才鬆開了我,我的眼神就從未離開過梅清溪,他一路上都是溫和的看著我,或許,不一定非要在愛與恨中掙扎,只需留住當(dāng)下,不管是什麼。
車伕在前頭喊著:“少爺,到了。”
梅清溪含情似水:“我們下去吧。”
說完梅清溪就扶我下了馬車,霎時間一股子強大的安全感充斥著全身。
下了馬車,眼前的景象讓我又喜又驚,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一片粉汪汪的桃花海,桃花香在身邊周圍縈繞,這,這怎麼可能!桃花都是在陽春三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九月了,怎麼可能還會有桃花。梅清溪爲(wèi)了我,去做了這些事情!!我久久未有的少女心,在這一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我自驚著說:“這,這怎麼可能!!”
“前一月我命人在這裡培植,久久未開花,我甚至威脅他們一定要讓這些桃花開花,最後,花匠們不得不用催生劑,而這景色也只能停留這一天。”
“謝謝。”我輕輕靠在了梅清溪的肩。
梅清溪輕輕摸著我的頭,一股寵溺的說:“都說桃花寓意的是愛情,婚姻,可是我一直以爲(wèi)桃花一定會預(yù)示好兆頭。”
梅清溪牽著我說:“你跟我來。”
我與梅清溪走進桃花深處,只見用片片桃花瓣擺出一朵朵芍藥,那確實是芍藥!!怎麼做到的!!
梅清溪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溫柔的說:“知你喜歡芍藥,我就爲(wèi)你擺了。”
此時我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有聲聲說:“謝謝。”
梅清溪緊摟著我:“你我本是夫妻,做這些事情是理所當(dāng)然。”
好像所有的事情誤會都迎刃而解了,我也是女子,需要體諒呵護,梅清溪這樣做著實讓我感動,使我永遠都會記憶深刻。
夕陽西下,梅清溪在我額頭輕輕一吻,叫我終生難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