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城內安西王府的西北角,那裡是安西王府之中廢棄的一個小院子。前些日子下的雪將這一片角落全部掩埋在銀白之下,今日好不容易算是個好晴天。
此時正是夜半時分,小院之內卻有了人聲。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寒風一吹似乎就散了。可依稀能夠聽到幾個字,順著地上剛剛被踩的腳印望去,兩個人影在月光下隱約可瞧見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玉兒同拓跋茗煙。
“你要的東西我幫你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這引藥我自然早就準備好了,怎麼樣,藥已經下了?”拓跋茗煙冷笑一聲,修長洗白的手指夾著一個小小的紙包。
“那用不著你管。”玉兒伸出手將紙包奪過去,擡起的眼睛深的讓人看不到底,只是覺得她的聲音冷,身上的氣息更冷。倘若有熟人看到,會覺得這並不是那個每日都溫和歡笑的玉兒,而是一個長得一摸一樣的陌生人。
拓跋茗煙眨了眨眼睛,伸出她的手。“戒指呢?”
玉兒伸手入懷,將一枚紅色的戒指遞給了拓跋茗煙。“就是這個。”
拓跋茗煙眼睛一瞇,“你竟然敢騙我?”
“騙你?”玉兒驚訝了,“我怎麼可能騙你?”
拓跋茗煙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轉而嫣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玉兒的肩膀,“別在意,我以爲你又轉了心思,不想殺忙哥刺了呢!”
玉兒將她的手甩開,“你不用試探我,那藥我已經下了,在忙哥刺回城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會設防,所以我就直接下在了他的茶水裡。”
“沒想到,女人恨起來會更狠毒,忙哥刺這一次看來是逃不掉了。”拓跋茗煙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隨後又道,“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所以希望你也能夠對這些守口如瓶。你要知道,只要你出賣了我,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對忙哥刺做的那些。”
“我不會說的。”玉兒轉過身,打算立刻離開這裡。
拓跋茗煙瞇起了眼睛,嘴角含著笑意,“那我就祝願你早日復仇成功。”
玉兒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往前走出了小院。她走的很慢,月光下的冰雪反出一層薄弱的微光。蒼白的雪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照的更加蒼白。她攥著手裡的小紙包,用力的咬了咬脣,脣瓣溢出鮮血似乎也毫無知覺。
小院之內,拓跋茗煙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她緩緩擡頭,望了一眼明月,“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離開京兆。”
兩名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其中一人沉聲道:“公主殿下,不等著忙哥刺暴斃的消息嗎?”
“不了,玉兒已經下了手,忙哥刺活不過這個月的。”拓跋茗煙用指腹擦拭了一下那紅寶石的戒指,“東西既然已經到手,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大都做好一切準備。這裡的事情,我們不用再理會了。”
“是,屬下這就準備。”
拓跋茗煙並未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卻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這一次纔是真正的重新開始,而她也正式要開始了與他們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