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麻剌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立刻開始進攻。時間緊迫,他們不可能再繼續等下去。
阿諾全身都在顫抖,怒火燃燒了她最後的冷靜。她是恨拓跋煙容,可眼見她在這別院裡住著心裡更覺得痛。她緊緊的攥著手,極力讓自己清醒冷靜下來。
匕首被拓跋煙容輕鬆的撥落一旁,她臉上掛著一抹諷刺的嘲笑。“你知道你不會武功,想要傷到我沒那麼容易。”
阿諾很想要衝上去,狠狠的甩她一個耳光。可是這個時候,無論拓跋煙容說什麼她都不能衝上去自投羅網。
甘麻剌走過來,無聲的將她護在身後,一個動作也會引起他輕聲的咳嗽。
正是這樣的咳嗽聲,讓阿諾清醒,讓她冷靜。她感激的望著甘麻剌的背影,所有的感謝融入對他的一聲輕喚:“甘麻剌……”
甘麻剌回過頭來,對著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他只是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便扭了回去。
阿諾心中就像被月光忽然照亮一般,明亮且溫暖。這次若非有甘麻剌的佈置,以她自己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將拓跋煙容困在這裡。也正因爲如此,人都困在這裡了,她又何必再糾結拓跋煙容爲何在這裡出現呢?只要將仇報了,其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拓跋煙容冷冷的看著黑衣人同死士糾纏在一起,每一個人都是以死相拼。這羣黑衣人絕非是阿諾在瓊芳閣培養出來的,她將目光落在了阿諾前面站著的甘麻剌身上。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甘麻剌會不顧一切的幫阿諾報仇,會動用太子府的死士。
的確,如同她所猜測的一樣。甘麻剌將瓊芳閣的人馬全部集中在前兩撥,用以牽制別院內的侍衛。而最後留守在兩人身邊的人全是太子府的死士,且全部是功夫最高的。他可以堵上一切,只爲了解開她的心結。
連續三次強攻,西夏死士即使再強也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公主,請您先行離開,我們來斷後。”一名死士高聲喊道。
拓跋煙容望了他一眼,輕柔的聲音中透出冷硬的堅決,“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裡。”
“公主……”
西夏死士拼死抵抗著攻擊,體力卻也開始不支起來。他們人數不多,相當於一個人打三個人。
拓跋煙容目光堅決,提著劍衝入了戰圈。她是不想走,如果現在走了,她是可以保住性命。可她要的是絕地反擊,她要給造成眼前一切的阿諾一個深深的打擊。在著火的一瞬間她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出去,飛鴿傳書直接送去了大都。
現今,她手裡還有籌碼,上一次她死不了,這一次一樣死不了。
“殺了她。”甘麻剌一聲令下,聲音裡透出的是少有的冰冷。
所有死士再次衝了上去,刀光劍影鮮血飛濺,清冷的月光下是修羅戰場般的殘酷恐怖。
拓跋煙容手握長劍,一劍劍的砍殺著。她在等,也在拖延時間,可是……
一聲輕喝,甘麻剌的劍已經出竅,劍尖所指正是拓跋煙容的咽喉。
“拓跋煙容,你輸了。”阿諾淡淡的道,目光清冷的盯著那直奔拓跋煙容咽喉而去的劍尖。
快要結束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