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真是說下就下,你瞧瞧這天氣,昨天還好好的,現(xiàn)在這雨大的跟盆潑的似的。我打著傘,可一路走過來衣服還是給全溼透了。”烏日娜叨叨著,瞧見真金同阿諾站在門前,彎了彎膝蓋行了一禮,“爺,你同阿木爾還是到裡面坐著吧,這門口風雨那麼大,都把阿木爾的裙角卷溼了。”
聽烏日娜這樣一說,阿諾才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裙角,果然淺藍色的長裙的裙裾上已經(jīng)被雨水打溼,再看真金,他不知何時調(diào)整的自己的位置,剛好將門簾外的風雨阻擋了大半。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朝著烏日娜一笑,“我只是想要過來看看外面的雨而已。”
乞顏御醫(yī)走進來,勸道:“最好不要被風雨吹著,現(xiàn)在你剛剛有身孕還未足三個月,若是著了風寒對孩子不好。”
阿諾走到帳篷內(nèi),乖乖的坐到椅子裡,“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我不是什麼嬌貴的大小姐,吹點風雨不可能受涼的。”
“呸呸呸,這話別這樣說。”淺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摸了回來,恰巧聽見了乞顏御醫(yī)同阿諾說的話。她先是快速掃了一眼帳篷內(nèi),隨後目光在地上摔碎的罈子上停頓了一瞬,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移開視線最後落在了阿諾的臉上,“老人說有些話不能講的太滿,老天爺很小氣,會故意捉弄你的。”
阿諾望向她,抱歉的露出一個笑容,“剛剛打了一個響雷,我嚇了一跳,手一滑你給我弄來的酸梅罈子掉地上了,這不我還沒來得及吃全部都供奉給老天爺了,他應該不會那麼小氣讓我立刻就感染風寒吧!怎麼說,我也是孝敬了啊!”
淺荷咯咯的笑了起來,連烏日娜都跟著笑,一時間營帳裡的氣氛竟然十分溫暖。
乞顏御醫(yī)搖了搖頭,偷偷瞥了一眼真金,見真金也在淡淡的微笑,似乎十分享受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他是老滑頭,忙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叨叨道:“你們幾個丫頭,這裡是軍營,瞧瞧你們,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出巡遊玩呢!”
“哎呀,我說乞顏大人,這外面的雨聲那麼大,誰能聽得見我們的笑聲啊!”淺荷嘟嘟的說,“何況,我們趕路那麼辛苦,苦中作樂一下不是也挺好的嗎?”
阿諾淡淡的掛著一層笑容,是啊,苦中作樂,其實她纔是真正的苦中作樂吧!她擡眼瞧向真金,靜靜望了幾秒鐘便收回了目光,將右手腕擡起來,“乞顏大人,你還要不要把脈了?”
乞顏御醫(yī)搖著頭走過來,從隨身的醫(yī)藥箱內(nèi)拿出一塊木質(zhì)的金漆脈診放到阿諾面前的小桌上,“其實不把脈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雨沒下來的時候天氣比較悶熱,你妊娠期原本就比較敏感,所以胃裡不舒服就會不停的吐,其實吃點酸梅子就好,不過可惜了那一罈酸梅,都被你給摔了。”
阿諾沒說話,靜靜的盯著地上的酸梅良久,希望她這次選擇的路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