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陡然氣氛一變,兩個人都安靜的不發(fā)一言。
阿諾覺得全身似乎都沒有了力氣,怎麼辦,怎麼辦?滅宋的竟然是忽必烈,是忽必烈……那就是說,過不了多久南宋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蒙古人的大元朝。
文應(yīng)允覺得阿諾的面色忽然間就慘白了,那封信裡面究竟寫了什麼讓她這樣害怕?他伸出手,打算將信奪過來。然而,阿諾手一縮便將信蓋在胸前,快步跑到帳篷中心燃燒的火盆之旁,將手裡的信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入火盆之中。
火舌猶如吞吐的毒舌纏繞在那團(tuán)紙上,瞬間白色的紙便成了一撮黑灰。
“阿諾,是張將軍出事了嗎?”
阿諾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剛剛文應(yīng)允說要出去偷襲忙哥刺的軍營?!拔膽?yīng)允,你不能出去偷襲元軍,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吧!”不是她自私,只是她實在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死的那麼快,雖說南宋一直岌岌可危,可……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可以的?!蔽膽?yīng)允以爲(wèi)阿諾在擔(dān)心自己,他用力拍了拍阿諾的肩膀,“你放心,如果忙哥刺真的上當(dāng)?shù)脑?,今夜他的軍營一定會被我殺個天翻地覆。”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一定不能去。”阿諾心裡有些慌張,她想要說出原因,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目前雖然南宋局勢不容樂觀,但還未到滅國的時刻,如果她說出來文應(yīng)允也不會輕易相信。
“將軍,斥候稟報,元軍開拔前往嘉渠口,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焙鋈灰粋€聲音從營帳外傳入。
“韓副將,你不能進(jìn)去。”李寒的聲音響起。
大笑聲戛然而止,一聲怒喝,“聽陳副將說,將軍最近身體不適不宜見人,可現(xiàn)在軍情緊要怎可不見?”
文應(yīng)允眼睛一亮,“讓韓副將進(jìn)來?!?
門簾挑起,一個身穿銅甲的男人大步邁進(jìn)來,他生的濃眉大眼,一瞧便是那種豪爽的人?!澳⒁妼④??!彼麊蜗ス虻?,恭敬行禮。
“起來吧!”文應(yīng)允低聲說道,那聲音竟然像極了張將軍。
起初第一聲的時候阿諾只以爲(wèi)是碰巧,如今再聽他開口才明白過來,他竟然會口技。
韓副將站起身來,“將軍,忙哥刺果然上當(dāng)了,元軍齊齊前往嘉渠口,這個時候後方一定空虛,正是我們偷襲的好時機。”
“本將軍正有此意,今夜由本將軍親自帶兵前往忙哥刺後方軍營偷襲,你秘傳陳副將,讓他快速回營。”
韓副將臉上堆積起厚厚一層笑容,“將軍,不知今夜末將可有用武之地?!?
“你隨本將軍一起前往偷襲,忙哥刺路途遙遠(yuǎn)前來攻打我蜀中,若是燒了他的糧草他一定支撐不久便會退軍,到時候我們的釣魚山纔是真正的安全。勝敗在此一舉,只許勝不許敗。”文應(yīng)允面具後的眼睛閃閃發(fā)光,那種自信的摸樣阿諾從未見過。
阿諾心中一動,既然她知道了歷史結(jié)局,那她是否能夠改變結(jié)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