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就像那一次發(fā)高燒的時候羅晨在旁邊守護一樣。她夢到了很多,幾乎將所有小時候的事情都夢到了一遍。然而這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望見的並不是雪白的病房而是雪白的帳頂,身邊的不是羅晨而是真金。
是啊,都已經(jīng)穿越三年了她還是不太習(xí)慣,如今來到蒙古軍營裡的她變得更加不習(xí)慣。她用力爬起來,可小胳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似乎快要睡著的真金猛然驚醒,正見小娃娃努力想爬起來的動作。“別亂動,我去給你拿水喝。”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站起來走向書桌旁的小爐子。爐子上有著一個鐵水壺,裡面溫著燒開的水。他熟練的倒了一杯,然後端過來放到牀榻旁邊的小桌子上。“已經(jīng)清醒了麼?”
阿諾點了點頭,“謝謝。”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反而將自己嚇一跳。這是她的聲音麼?濃濃的鼻音竟然變得這麼沙啞,就像破木頭被一點都不鋒利的鋸條切割一樣。
真金露出一個不用客氣的微笑,伸手用毯子將她包成一團抱到懷裡,“我餵你喝水?!?
阿諾其實不喜歡這樣被他抱著,可她全身的確是沒什麼力氣。見他臉上帶著疲憊,她似乎也明白了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拔疑×它N?”
“嗯,病了,病的很厲害。”真金將水送到她的嘴邊,一點點的喂她喝。
嘴脣在溫水的滋潤下顯得沒那麼幹了,喉嚨裡的那團火似乎也熄滅了不少。“還要?!?
真金將她放在牀榻上,快速的又去倒了一杯。
一連喝了三杯水阿諾才覺得好了一些,身體裡似乎也恢復(fù)了一些力氣。她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那根粗壯的手臂竟然將她摟的那麼結(jié)實?!白屛蚁氯ァ!?
“你還在生病,現(xiàn)在不能讓你下去。乖,聽話再休息一會兒。”真金將她放在牀榻上,然後給她掖了一下被角。
“叔叔,你把阿諾送回家好不好,阿諾不想在這裡,阿諾想孃親,想爹爹。”她一雙大眼睛期待的望著真金,他對她算是不錯的,如果她求他他會不會願意將她送回去
真金不忍的扭過頭,站起身離開了帳篷。他不想看見她那祈求的目光,如果說剛開始只是爲(wèi)了第一眼看見她喜歡她纔將她擄來,那麼現(xiàn)在他絕對不能放她離開。一旦她離開了這個軍營,有可能就會立刻被人殺死??墒敲鎸δ瞧诖哪抗?,他不想欺騙她。
帳篷裡忽然變得很安靜,阿諾躺在牀上沒有動。雖然病了,可依舊朦朧的感覺到有人在照顧她。
閉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剛剛的夢裡。那時候她還沒有來到這個時代,她和羅晨還打算在她演出以後一起去吃大餐。知道她發(fā)生意外以後,不知道羅晨怎麼樣了。
從來到這裡到現(xiàn)在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過,心裡難過的想要大哭一場。以往的她都會很堅強,可現(xiàn)在的她卻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