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藍玉自己站起來,美麗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蘭卉並不解氣,衝上去還要罵,卻聽見一個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她頓時止住了所有的動作,對來人陪笑道:“張掌廚,您來啦。”
張掌廚瞧廚房裡的架勢,吼道:“站著做什麼,都幹活去!”
衆(zhòng)人默默無語,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去了。“蘭卉,跟我過來!”
蘭卉冷哼一聲,跟著掌廚走出去。
蘭卉走後,徐藍玉默默地走到竈火邊,低下頭把柴火送進去。
安達安慰她道:“徐藍玉,你別難過,蘭卉就是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沒事的,謝謝你。”徐藍玉別過臉,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因爲憤怒而燃燒起來的眼眸。
安達不忍地望著她,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走開了。
徐藍玉是何等肆意妄爲的人,居然爲了福娘而忍耐,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到忍耐的滋味。
一個人,如果能夠恣意妄爲固然很舒坦,但是能夠爲了朋友而忍耐一切的委屈和不公,更是一種成長。
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
晚上徐藍玉回到自己的小屋時,雨已經(jīng)停了,還沒有打開門,就聽見一個人說道:“今晚你還吹曲子嗎?”
回過頭,李承俊正站在不遠處,靜靜望著她。
他似乎很早便來了,頭髮已被雨珠所淋溼了,袖口、下襬都有水珠不斷落下來。
徐藍玉本來很疲憊很累,但想到福娘,拒絕的話便沒有說出口,只冷冷的點頭道:“好。”
檐前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徐藍玉坐在矮矮的門檻上,她擡頭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園裡的花影樹影,此刻看起來都是一片朦朧。
徐藍玉本想要吹一曲歡快些的好讓心情變得愉快一些,只是白日所受的苦楚和委屈,不由自主的,竟都在曲子裡流露了出來。
李承俊自小熟悉音律,居然聽懂了這曲子裡的哀傷,他的目光是深沉的,眼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突然走過去,拉住徐藍玉的手臂,徐藍玉吃痛地想要收回手,愕然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