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透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是捕捉到了獵物之後的心滿意足,就連說話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輕柔了起來,但那種平和只是一種表象,在場的人都清楚,太子已經到了震怒的邊緣。
“這時候跟敏王撕破臉,對你的敵人來說是一件值得拍手稱快的好事。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是不是,太子爺?”徐藍玉神色淡淡的,嘴角勾起一絲毫不在意的笑容。
李承俊沒有被敏王的淡然激怒,卻被自己太子妃的這種態度所徹底激怒了:“你再不跟我回去,我不保證敏王府平安無事!”
徐藍玉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過身來面對著敏王:“承睿,我要走了。太醫說過,你是可以站起來的,只要你不放棄自己……”
“藍玉……你說過不離開……”李承睿也不知是因爲禁不住冷風的侵襲,還是因爲心裡難以忍受的苦楚,剛纔還鎮定自若的他,此刻的聲音甚至有一絲顫抖。
太子的軍隊和威脅並沒有令他恐懼,可是徐藍玉短短的一段話卻將他徹底擊倒了。
“下一次,我想看到一個已經康復的你?!毙焖{玉蹲下了身子,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溫柔的,朋友般的親吻?!拔也皇请x開你,我的心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看見這一幕,李承俊的腦子裡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等他清醒過來,卻意外地沒有發怒,而是咬咬牙,快步走過去,伸手抓住徐藍玉的右手:“跟我回去!”
徐藍玉這才發現,太子的手,竟然僵冷得像是冰一樣,沒有絲毫的暖意……
回去的路上,李承俊一言不發,連看也不看徐藍玉。到了太子府,他摒退了所有內監宮女。
整個寂靜的庭院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想怎樣處置我?”徐藍玉開口,心中卻並不害怕,反而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嗎?”李承俊微微瞇眼,俊容充滿危險。
“從一開始,你就總是在問我這個問題,我沒有什麼做錯的。也許你覺得我錯了,可是我遵從自己的心去做決定?!毙焖{玉淡淡地說道。
李承俊英俊的臉上噙著一絲冷笑:“你的心給了敏王嗎?”
“我跟敏王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齷齪的關係,我們只是朋友。”徐藍玉深深皺眉。
聽她提及敏王,李承俊心頭的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他伸手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徐藍玉吃痛地皺起了眉頭,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可是李承俊卻用了很大的力氣,怎麼也抽不動。
“你想怎麼樣 ……”
“你以爲他不顧自身安危要保你,是把你當做朋友?”當他是傻子嗎,如果他們兩人沒有特殊的關係,敏王怎麼可能不惜賠上整個王府人的性命?
“你胡說什麼!”徐藍玉突然覺得好笑,“你以爲我們是什麼關係?”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他喜歡你,你呢,是不是早把心給了他?”他們的距離十分近,近到她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似寒夜漆黑的眸子中有一道光亮一閃而過,是說不出的認真。
“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執著這個答案,是因爲你在嫉妒!”徐藍玉看著他,面上的笑容有一點惡意。
“我怎麼會嫉妒他?”李承俊心裡騰地一下便燒起了足以燎原的怒火。
他說不是嫉妒,可是此刻他那眸子裡流動的光和強行壓抑的憤怒和酸澀,卻將他的心情悄悄泄露了。
嫉妒。
他是在嫉妒沒有錯。
徐藍玉只是想不通,她對於這個男人而言,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值得他在意了?
“收起你的胡思亂想?!蓖焖{玉臉上的神情,李承俊覺得越發生氣。
徐藍玉搖頭道:“我不懂,既然不是嫉妒,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涼亭裡,兩人相對而視,卻是誰都不再說話。
僵持了許久,直到李承俊開口說話。
“我後悔了!”他額上的青筋隱隱抽動,俊美的臉顯出幾分鐵青的色澤。
徐藍玉急切地開口:“你是太子,答應放過他的,怎麼能反悔?”
聞言,李承俊的臉色一變,眼神黯沉得即將噴火:“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人麼?出爾反爾?我根本不屑做這樣的事!”
不是指的這件事,那到底是什麼?
李承俊突然貼近她:“我早該把你變成我的!這樣任他十個敏王,也不能送我綠帽子戴!”
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徐藍玉用力想要甩開:“你先鬆手!”
“鬆手麼?”李承俊湊到她的耳邊:“除非我死”
徐藍玉的手腕都紅了,氣憤難當,不肯妥協地用力要踹他一腳。
然而李承俊卻眼明手快地避開了她的拳頭,稍稍一使勁,便將她打橫抱起來,不顧她的掙扎,隨便將她丟在冰冷的石桌上,俯下身子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徐藍玉因爲使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而面色通紅,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你們剛纔可真夠親密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居然還敢親吻他!我要你記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聽他提起敏王,徐藍玉心中的憤怒更是如同火上澆油:“說來說去,你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的面子!有什麼怨恨你衝我來好了,我就是不喜歡你!承睿是你的兄弟,跟我們之間的事情無關,你爲什麼要這樣逼他,要是他有什麼意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承睿、承睿,叫得可真是親熱!”李承俊咬緊牙,硬是將她給繼續壓制得動彈不得:“你別忘了,你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我的太子妃!”
“我不是!我討厭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徐藍玉繼續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憤怒地大喊!
李承俊聽得心頭怒火更甚,索性直接用嘴巴堵住她的,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讓她閉嘴。
他的力道很大,充滿了掠奪,手也在她的身上近乎肆虐的撫摸。
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曾經在敏王府上住了那麼久,也許她曾經不止一次被敏王親吻,甚至他想到敏王的手曾經撫觸過她身上的哪些地方,這些想象更加讓他覺得無法忍受,越發吻得重,越發吻得深入。
他就是在嫉妒!
嫉妒已經燃燒得他毫無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