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究，我一直都沒有怪你，這件事也並不怪你，我很清楚，你已經在堅守底線了……”
“人們都說，坐懷不亂柳下惠乃是真賢人，別的男人根本做不到。但是這些天裡，你明明有機會……但是你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沒有做……我不知道你忍了多很，只知道你那是不忍傷害我啊……”
“呵呵，你可以認爲我這是自我安慰，但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而且，咱們一直都沒有正式處對象不是嗎？”
“我還了解了一下於小雅的事情……”
“我知道她是因爲你纔回的京城，也知道她爲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我以後可以遇到更多更合適的人……但於小雅這輩子就完了。”
“她要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
“我覺得，我不能那麼自私。所以老學究，我要找你聊天，不是爲了要和你鬧，而是爲了要將這些事情說清楚。咱們之間，終究不是男女之情對嗎？”
“你是個好人，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讓你心生愧疚，你一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也不再有勇氣去追尋屬於你自己的幸福……但是，紀老學究，你幸福，我就能開心不是嗎？”
王小乖依舊在笑著，而且笑得越來越甜，彷彿恢復了那個天真爛漫的樣子，但忽然有一滴眼淚沒能控制得住，一下子奪眶而出了。
一滴淚打了頭陣，王小乖再也控制不了，明明臉上還掛著笑，淚水卻已經流了滿臉，流過了笑靨。
王小乖再怎麼堅強，面對愛情也徹底崩潰了。
她想通之後就不再怪紀發了。
但是……她喜歡紀發啊？
哪個女孩會願意將心愛的男人朝別的女人的懷抱裡推呢？
更何況，她一直是別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啊。
她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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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發也再也控制不住，管他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管他什麼不愛就別碰她，管他什麼君子道義，一把將王小乖攬到了懷裡，靜靜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輕地安慰著她。
這大抵是這半年來，紀發與王小乖之間最親密的舉
止了。
兩個人哪怕在電影院裡的時候，動作都只限於拉拉手，或者王小乖頭靠紀發肩膀罷了。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王小乖終於停止了哽咽，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學究，讓你看笑話了……”
紀發胸口彷彿憋了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沒有。”
王小乖坐回了原位。
哭了一場，心情也平復了許多，王小乖甜甜地笑了笑，強行將淚水帶來的脆弱掩去，道：“老學究，剛纔你能抱我一下，我真的已經知足啦……去吧，去追於小雅吧，她雖然沒說什麼，但肯定在等你。”
說出這話的時候，王小乖打心眼兒裡猶豫。
她真的沒有偉大到將心愛的男人拱手送人的地步，但不這樣又能如何呢？
她想給自己留下尊嚴，給紀發留下堅強的印象。
我還在逞強，說著謊，也沒能力遮擋，你去的方向，但至少分開的時候……我落落大方。
雖然王小乖沒有怪紀發，紀發也自忖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但君子學說的影響，讓他認爲自己成了一個欺騙女孩感情的混蛋，怎麼也過不了心中那道坎兒。
悵然許久，他嘆了口氣，道：“也許，我根本就不配談戀愛吧？我只是一個人渣罷了。”
紀發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讓王小乖有些難過。
她進一步勸道：“你……該去將她搶回來的。你不能讓她因爲你的猶豫，喪失了一輩子的幸福。”
紀發猶猶豫豫，沉默不語。
王小乖嘆了口氣，道：“大半個月前，於小雅與亓官客訂婚了。”
轟！
這個消息彷彿晴天霹靂，直接在紀發心頭炸響。
恍惚間，紀發想到了一件事情。
上次在祖家宴會上，於小雅曾經說過，九月初會與亓官客訂婚。
這件事情彷彿一道催化劑，讓紀發心頭對於小雅的那絲愛情之火燃燒得更加雄壯了。
但，惱火了半晌，愣了半晌，紀發自嘲一笑，道：“我這樣的人，有什麼
資格處對象？再說了，我有什麼資格與亓官客媲美？亓官家族啊，隱世豪門家族啊……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隻螻蟻。”
王小乖沒想到紀發竟然這麼垂頭喪氣。
不知怎地，本來以爲不希望紀發與於小雅在一起的王小乖聽紀發這樣說話，見紀發這般模樣，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是個混蛋！你讓我失望了，難道還想讓另外一個女人失望嗎？”
這話說出後，王小乖都有些楞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爲情敵說話。
即便自己的感情出事，王小乖可都是不曾罵過紀發的啊。
可如今紀發懦弱不前，王小乖卻破口大罵了。
這是什麼心態呢？王小乖自嘲一笑。
不過，王小乖的罵聲並沒能讓紀發點燃熱血，他依舊垂頭喪氣地坐著。
王小乖拋下一枚重磅炸彈：“五天後，十月一號，於小雅與亓官客會在京城完婚！”
於小雅與亓官客會在京城完婚！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炸彈，狠狠地炸向了紀發的心。
於小雅要結婚了。
心愛的人結婚了，新郎卻不是我。
這是何等之痛？
紀發忽然明白王小乖的感覺了，心頭更是愧疚。
愧疚之情彷彿一座大山，壓得紀發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頹唐地擺了擺手，鬆散地站了起來，道：“我不過是個廢人，不配談戀愛，也不配去愛人。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她……祝他幸福吧。”
說著，紀發顫顫巍巍地朝門走去。
見狀，王小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悅，反而氣惱之極，大喝道：“紀發，你負一個人就夠了，難道還準備負兩個人嗎？更何況，於小雅比我對你的付出更大，人家付出了整個後半生啊！”
紀發停住了腳步。
半晌後，他終究還是離開了，並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話。
“我出去幾天。”
他要逃避！
王小乖怔怔地坐回了原位，忽然間不知自己今日這場聊天是對還是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