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騎驢思歸圖》竟然是真品嗎？”
“如果這幅圖是真品，博物館裡面那幅圖也是真品，那可就好玩兒了，整個古玩界都會震動。這兩幅圖不僅一模一樣，連上面的題字都一模一樣，天吶……”
“我看這幅圖很像真品啊。”
周圍衆(zhòng)人議論紛紛，全都說這幅圖像真品。
龍思量揚起眉頭，看了年輕人一樣，似乎想要從這年輕人眼中看到些什麼，終究失望了，最後揚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人隨意地道：“阿球。”
“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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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思量唸叨了兩句，瞇起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紀發(fā)此刻也皺了皺眉，因爲他也和衆(zhòng)人一樣，覺得這幅畫是真的。
此刻紀發(fā)還沒有動用天眼異能，只用肉眼來看，能夠判斷出這幅畫乃是真品。而周圍衆(zhòng)人的呼聲，更讓紀發(fā)加深了對這幅畫的印象。
紀發(fā)擡頭看了看衆(zhòng)人，想要看看姚興波老前輩如何言語。
此刻姚興波與莊雲(yún)還在看這幅畫。
紀發(fā)衝著龍思量問道：“你以爲如何？”
龍思量脣角微勾，道：“這畫只用肉眼來看的確是真的，但……”
龍思量畫沒說完，紀發(fā)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幅畫與博物館裡面的那幅畫一模一樣，不得不讓人生出疑心，但是衆(zhòng)人又不知道這幅畫假在哪兒，所以要麼說這幅畫是真的，要麼不說話。
接著，莊雲(yún)老爺子鑑定完畢，揚起眉頭，道：“這物件我看是真的，不知姚興波老前輩有何看法？”
姚興波老爺子此刻也已經(jīng)將彎下的腰身擡了起來，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感慨道：“這幅畫非常完美，太完美了，與唐寅手法如出一轍，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年輕人明白姚興波老前輩口中的“怎麼可能”是什麼意思，當即呵呵一笑，道：“姚老前輩，作爲古玩界的泰斗級人物，您應(yīng)該知道這古玩是真就是真，是假就是假，您總得給出個準兒話來。”
人們痛斥年輕人不懂禮貌
，年輕人卻不言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姚興波老前輩。
姚興波又打量了這幅畫好幾眼，最終嘆了口氣，道：“這幅畫應(yīng)該是真的，除非……鐵甲高火球據(jù)說又有了蹤影，倘若這幅畫是鐵甲高火球所作，那是真是假還當真不好說。”
聽到這話，紀發(fā)明白了龍思量爲何不下定奪。
原來，龍思量也認爲這有可能是鐵甲高火球的作品。
是啊，鐵甲高火球的作品仿真度十足，根本不是肉眼所能夠判斷出來的，絕對能夠以假亂真。第一代鐵甲高火球甚至曾在華夏古玩界引起了一場大災(zāi)難，整個華夏所有古玩專家都無法破掉鐵甲高火球設(shè)計的局，如今第二代鐵甲高火球出現(xiàn)了，華夏古玩界的大師們同樣看不破他們的作品。
年輕人表情不變，冷哼一聲，道：“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怎麼淨找藉口？且不說我這幅畫作究竟是否爲那勞什子鐵甲高火球所作，你們只需要說這是真是假。”
年輕人一如既往沒有禮貌，但衆(zhòng)人也著實再說不出什麼來了。
姚興波咬了咬牙，道：“我不能臨了臨了，做些讓自己無法順心的事情，說些讓自己無法順心的話。這幅畫作我的確認爲是真品，而且看不出來瑕疵，但我同樣懷疑這乃是鐵甲高火球所作。”
“愚昧頑固。”
年輕人冷哼一聲，道：“那麼你能夠找出這上面屬於鐵甲高火球的標記嗎？”
姚興波無言以對。
莊老爺子忽然看向紀發(fā)，揚眉道：“紀發(fā)，你對鐵甲高火球的作品不是非常瞭解嗎，你曾經(jīng)破解過鐵甲高火球的作品，如今也來看看。”
紀發(fā)在建安廣場民間鑑寶會上的表現(xiàn)大家都看在眼裡，他的確能破掉鐵甲高火球的作品。
只是……
瓷瓶裡面可以擁有鐵甲高火球的名字，但是這幅畫作……
難道要撕開畫作嗎？
這有些不太實際。
此刻隨著衆(zhòng)人看了過來，紀發(fā)微揚眉頭，同樣嘆了口氣。
在衆(zhòng)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紀發(fā)利用綠色天眼異能看了
一下這幅畫作，的確發(fā)現(xiàn)這幅畫作是假的，也的確懷疑這幅畫作是鐵甲高火球所作，但這畫作上面並沒有鐵甲高火球歷來慣用的“防真標誌”，紀發(fā)一時間竟也無從下手。
“這幅畫作的確是假的……”
紀發(fā)語出驚人。
場間譁聲一片。
年輕人衝著紀發(fā)冷聲道：“你說這畫作是假的，可有什麼證據(jù)？”
紀發(fā)頓了頓，無言以對。
紀發(fā)能夠看出這幅畫作是假的，卻因爲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而不得不保持沉默。
場間安靜了下來。
紀發(fā)既然說這幅畫是假的，衆(zhòng)人便信了三成，再加上莊雲(yún)老爺子、龍思量還有姚興波老前輩都嘴上說這幅畫看起來是真的但懷疑是假的，衆(zhòng)人便信了五成。
只是光說這幅畫是假的也沒有用，誰能找到證據(jù)證明這幅畫作是假的？
年輕人忽然冷嘲熱諷起來。
“我還以爲這古玩大會匯聚了多少古玩界的英雄豪傑，現(xiàn)在一看，竟然全是狗熊笨蛋。你們空口說我這幅畫作乃是假的，但你們卻沒有證據(jù)，這是不是證明你們浪得虛名呢？”
“你們不是古玩大師嗎，你們不能享譽全國嗎，你們不是能夠判斷出古玩的真僞嗎？你們爲什麼判斷不出我這幅畫作的真僞來？”
“你們自以爲是的樣子，實在令人噁心。”
“呵呵，依我看來，你們這些大師也不過是雞鳴狗盜之俗輩。”
“我真後悔居然要來到古玩大會上找你們這些拿錢買來名聲的傢伙鑑定。”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你們這樣說難道不是朝我身上潑髒水嗎？”
“一羣廢物。”
當年輕人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場間所有人都憤怒了起來。
人們揮舞著拳頭要揍他，但終究沒有人落下拳頭。
因爲，年輕人說得對。
他們看這幅畫是真的，卻又懷疑這幅畫是假的，搖擺不定，實在是虛僞得緊，也弱小得緊。
就在這個時候，紀發(fā)正低著頭，腦中忽然掠過一抹靈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