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燒餅吃完了,雪雪開始一盤一盤的從廚房裡端飯菜,我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拉著雲生坐下,用筷子敲了敲碗,另外兩人聽到清脆的“叮”聲後將注意力放過來。
“咳……那個,其實我是想說”真搞不懂他們倆個把目光弄這麼灼熱幹什麼,當眼睛是激光槍啊“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好好相處,自己看著辦吧”
雪雪和玉城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低下頭,進入思考者狀態,我開始教雲生拿筷子,可這笨孩子怎麼教也只會用一根筷子叉東西吃,無奈之下我又擔任了保姆的職務。
“我想,我們男人的是自然要用男人的方法來解決,玉城,來掐架吧”雪雪擡起頭來看我一眼,又看玉城一眼,後者同意的點點頭。
男人,就他?我說:“雪雪,蘭花指”雪雪立刻條件反射的翹起一個標準的蘭花指,附加一個女氣的媚笑。我不屑:“這也叫男人?”
雪雪收回手指,一臉□□“我覺得真正的男人應該能屈能伸,當然……”他頓了一下,眼神瞟瞟自己的□□“也要能軟硬兼備”
玉城不贊成的皺皺眉頭,說:“我比較欣賞軟硬不吃的”
“……”
“……”
我有時候在想,會造成這些不經意的葷段子,到底是因爲玉城太純潔了還是我和雪雪太猥瑣了。
指示雪雪翻箱倒櫃翻出一根原本永無出頭之日的香,我掐掉一半,點上,插在院子地上,說:“這柱香燒完之前分出個勝負,贏了能得到什麼我們心知肚明,但是如果打平手……其實我比較喜歡左擁右抱的感覺”
兩人自動無視我最後的一句話,提劍,均以輕功躍向後院,有陣陣的擊打聲傳來,看來還挺激烈的,我平靜的坐下來,結果早就知道了,這兩個人不過是按照我事先計劃好的劇本去演,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我想要的就可以了。
夾起一片白菜“雲生,啊~~~~”雲生張開嘴巴,咀嚼幾下,嚥下。又夾起一片肉,往自己嘴裡送。
雲生一片白菜,我一片肉,他再一片白菜,我再一片肉……過了一會兒,聽到窗外仍有刀劍相碰的聲音,嘆口氣:奸商,還說了藥效很好很強大,沒想到速度比我們家網速還慢。旁邊雲生還沒有吃飽,於是我繼續當保姆,不過這次是我一片白菜,他一片肉,我再一塊白菜,他再一片肉……
“哎喲~~”外面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我樂呵呵的把肉和菜全塞進雲生嘴裡,筷子一丟,衝出去。
剛纔還飛來躥去像兩隻老母雞的人此刻各自獨霸一方,雪雪丟臉丟慣了,形象早就沒有了,自尊也被我摧殘的差不多了,此時,他眉毛鼻子幾乎擠在一塊兒了,表情很難過,而身體和臉一樣扭曲,雙腳緊夾。
玉城還算有點當代青年的自覺,不過也違反了背背佳的標準姿勢,臉色一樣不好。
“你下了藥?”看到站在門口使勁衝香吹氣摧殘它生命的我,雪雪勉強擠出這句話。我嚴格遵守《小學生行爲規範》,點了頭。
兩人的臉和白菜一樣白綠交錯,我往門口一靠,瞟了瞟命不久矣的香說:“你們比的時候又沒說我不能耍耍手段,快點打啊,這香燒完了可就算平手了哦”
“你~~~~”雪雪剛發出這樣一個顫音,肚子裡立刻想起比他還大的聲音“咕嚕~~”雪雪的臉又向綠偏向了一分。
我看了一眼臉色同樣不好的玉城,頭髮一甩,露出高露潔的一笑“我說過了,我喜歡左擁右抱的感覺”。
“哐當”兩把劍同時落地,兩個人以比剛纔掐架還快的速度奔向廁所,跑那麼快乾什麼,一點瀉藥也不至於這樣,反正廁所有兩個。我把香從地上抽出來,把另一端沒燃的一節又掐掉了一半,埋起來,將剩下比蚯蚓還短的香重新插在地上,哼著小曲進屋。
雲生在桌邊乖乖等我,可是臉上和剛纔兩個人一樣綠,不對啊,雲生的那個餅子我可沒下藥,雲生張張嘴,好像想說什麼,立刻一堆白菜,肉掉了出來,我連忙上去給他掏出來,我說呢,他被噎住了。
等另外兩個人像軟腳蝦一樣一身臭氣的回到桌子上,那點點香早就歸西了,雲生夢周公去了,我打個哈欠,看兩個趴在桌子上的人“這次可以都歸依我門了吧”兩人無力的點點頭。
雪雪嘆口氣,虛弱地說:“本來還想今天晚上來個軟硬兼備的,看來是沒體力了”
我眼睛一亮“我有”
兩人再次齊齊嘆氣,沉默一陣,雪雪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疙瘩:“龍宮主那邊怎麼辦”
玉城側著腦袋趴在桌子上,有力無氣的吐出七個字:“看來是一場惡戰”。
我搖搖頭“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了”
雪雪勉強挪動一下他的豬腦,看著我,眼睛幽幽的:“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能算計過”
我嘿嘿一笑,摸著鼻子說:“其實你們可以和他比吃酸梅”
“……”
“……”
“難道不好嗎?”龍月寒最怕吃酸的了。
“是個好主意”雪雪翻個白眼,和玉城爭先恐後的又回到了廁所的懷抱。
“什麼!!!!這個小子也要和我們在一起!!!??”雪雪趴在牀沿,看著裡面熟睡的雲生,失聲驚叫起來。
我無奈的點點頭,硬拉著他和玉城到院子外面,生怕他們吵醒了雲生和兩個孩子。天空中璀璨的星宇清晰可見,草叢裡有不知名的小蟲在叫,不遠處就是雪山,這裡卻還是一幅夏景,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看身旁同樣靠著樹坐下來快要虛脫的兩人。
“雲生被餵了‘織夢’吧?”雪雪調整了一下情緒和姿勢,問道。
我點點頭,他突然狂笑起來,笑聲異常詭異,我和玉城忍不住看向他,覺得他得了失心瘋。
“古水到最後還是防著金啊”雪雪手擡了一下,抓住一隻飛蟲,又將它放走。
“什麼意思?”旁邊的玉城不甘寂寞,問道。
雪雪擡頭看著天空,嘆了一口氣:“其實楚雲生原本是金手下的一名殺手,不聽命於皇上,只聽金的吩咐。我和金一同爲寒澤做事,金在得到寒澤的完全信任後,開始培植手下的勢力。雲生與我們差不到幾歲,本來也是一名好手,卻因爲手軟,成了金的屬下。
當年夏映月的事,讓古水碰巧去了一趟皇宮,她與鳳帝龍帝的交情很深,在宮裡地位也很高,解決完了映水的事,她正要出宮。雲生恰逢那時因爲泄漏了機密而被金處罰,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金不可能放心的讓他活著。但是古水卻路過救了他。”
雪雪轉過頭來看我:“你也知道,金與古水的關係很好。不過,如果有一天古水不在雲生身邊了,那麼雲生對於金來說還是一個隱患,你想想,如果你是金,對於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威脅到你的人,你會怎麼辦?”
“永除後患?”
“不錯,真聰明,不愧是在我身邊待久了”
“臭屁”
雪雪不在乎的奸笑,繼續說:“我們都知道,古水因爲救人,活不了多久,所以金時刻都準備著除掉雲生。但是~~~”雪雪的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你不同,你與金的關係和金與古水的關係一樣好,況且~~~”
我踢他一腳:“好好說話”
雪雪皺皺眉頭揉揉被踢到的屁股,隨後眼光變得曖昧,更加變態的盯著我:“在寒澤的事情上,他對你有愧,這下有你罩著雲生,他怎麼還好意思動手?哎呀,古水這傢伙想得真周到,就快趕上我了。”
別人的事我一向沒興趣,將古水的意圖知道後,我又問雪雪:“那你呢?你怎麼要脫離哥哥?”
“我不過是受不過那個氣,同樣是人,爲什麼偏偏要分出個三六九等。韓府的那次任務,也是金幫著我的,要不然現在早被寒澤給滅了,不過……”雪雪仰頭,猛吸了一下鼻子“韓府的夫婦對我很好,不管是不是對我的關愛還是對兒子的關愛,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父母”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旁邊昏昏欲睡的玉城:“那個韓柳韻呢?”那個總喜歡纏著玉城的小鬼,不把他從我們眼前徹底弄走,我始終怕玉城來個同情心氾濫。
“在守月居,有延叔照顧著”玉城簡短的回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雪雪:“我睡哪兒?”
雪雪收起他那悲天憫人的模樣,摸摸下巴:“打地鋪吧,牀不夠我們睡了啊,地鋪打大點,待會兒可要我們仨擠一塊兒”
玉城點點頭,轉身準備進去。我叫住他,猶猶豫豫一陣,還是不好意思的開了口:“你那個過敏,好啦?”
先前見他抱雲生,抱我,碰雪雪都沒有事。
玉城優雅的笑笑:“我也很奇怪,似乎對你們來說沒事,但是前陣子和延叔,韻兒還是會有那樣的反映,不過,我覺得也不是壞事”說罷,進屋去當賢妻良母。
我嘖嘖稱奇,靠,居然還是選擇性過敏。用胳膊肘捅捅雪雪:“接著講啊”
“你剝削底層勞動人民”雪雪頭一歪,靠我肩上。
我看著他身上上好料子做成的衣服,唏噓一番:“原來‘底層勞動人民’就是這個樣子。”
他拍拍地上,一臉得逞的惡笑:“我一般在地宮裡工作,當然是底層。哈哈”
“夠了夠了別貧了,你這會兒不講,待會兒瞌睡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到時候就不要抱怨我不是一個好聽衆了啊”
“嘿嘿”雪雪伸出狼爪抱了我個滿懷“後面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我通過替身,騙過了寒澤,但是金卻不肯和我回北宮,話說,北宮的錢還是金動用國庫裡的銀子來造的”
我鄙視一眼洋洋得意的雪雪,他們這是挖共產主義的牆角,雖然這裡不是共產主義。
“你知道,金對於寒澤有執念,他在這裡面陷得很深,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雪雪胡亂感慨了一番,看到屋裡玉城已經鋪好了地鋪,起身,決定去坐享其成。
我跟著起來,拉住他:“你要是單身在我們那裡,那就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那應該是‘英雄難過媒人關’。”
作爲一項不必花錢就可以拿別人尋樂子的大衆化遊戲,“當媒人”在二十一世紀很是風靡。
拍拍衣服,進屋,留下雪雪一個人在院子裡嚷嚷:“你們那兒是哪兒啊?”
在雪雪那裡賴吃賴喝五天後,我們去了龍月寒那裡,兩個小孩子和雲生那個大孩子安頓在了守月居,柳韻那個早熟的小崽子看到玉城來就死命的貼上去,等看到雪雪,又大呼有鬼躲牀下去了。玉城又起了一身的小紅包,我本來想讓他留下休息,他執意不肯,吃了點藥,和我們一起上了南宮。
龍月寒應該是所有人中最難收復的,我讓雪雪事先準備了一包酸梅當暗器,防患於未然。秋天來了,到處都是秋風掃落葉啊,我突然有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心境。
我們一路慢條斯理地往南宮走,在暗巷不時有黑影竄過,直奔南宮,那應該是龍月寒的手下,此刻是去向龍月寒報告我們的行蹤,我覺得他們一個一個的說辭應該是:近了,更近了此類云云,因爲這是之前我教他們的。
到了南宮的時間,剛好趕上了了午飯,龍月寒在內院,侍者將我們引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喂小羽吃飯,右手邊放著那柄白玉劍。身後是飢腸轆轆強撐面子的巫雲和面癱的靜琉。
感覺到我們來,龍月寒處變不驚,繼續喂小羽吃飯,大家都沒有說話,我想是我發言的時候了,於是我說:“寒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歸依我門,阿彌陀佛。”
“……”
“……”
龍月寒的手就那麼僵住了,拿著一勺子的稀飯,停在了小羽看得到吃不到的地方。
“完了”我聽到身後雪雪的一聲哀鳴,其實這個說辭我想了很久,一直覺得這種純潔與猥瑣的結合很有情調。
“好”龍月寒突然笑笑,吐出這樣一個字,與此同時,小羽爆發了,兩隻爪子一撲騰,那張石桌立刻粉碎,巨大的震響驚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不管是死是活的生物。雪雪痛苦的蹲下來,兩隻手抓住頭髮,嘶聲說:“天吶,這就是你的孩子”然後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擡起頭來緊張的問我:“小思和小念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不置可否,因爲我也不知道。
龍月寒似乎習慣了,從容不迫的將那勺子稀飯喂完,然後將小羽放在地上,任他像陀螺一樣在地上轉悠,而巫雲一直對小羽望而卻步,如此這般,我體會到了強勢等於優勢這個道理。
我掏掏耳朵,問龍月寒:“你剛纔說什麼?”
龍月寒的眨眨眼睛,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的成分:“我說我同意”
這麼簡單???我頓時卡機,雪雪乾脆的將身上的酸梅一扔躺地上,大大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爲一場惡鬥”
玉城右手來會慢慢摸著下巴,一副琢磨的樣子。我決定直接採納當事人意見,於是說出了到這兒來的第十九,二十以及二十一個字:“爲什麼?”
龍月寒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說:“在古水讓楚雲生救你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覺得,如果我反對,還會讓你和籬玉城,夜如晦,金十三少鳳寒澤見面嗎?”
我徹底驚愕:“這麼說,你一開始就在放縱我。”
龍月寒露出“你還不笨“的表情:“然兒,你把我想得太自私這是你最大的失誤,其實,如果可以讓你覺得幸福,我是不會反對的。”
”那哥哥那次呢?,怎麼會打起來?”龍月寒搖搖頭,露出一個冷笑:“他想獨佔你。”
“那好吧”我回答道“既然決定了,那就住到一起吧,話說我的守月居也缺人來打掃啊”我打破僵局,上前去抱起小羽,又看那兩個人,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天空是多麼晴朗,空氣是多麼新鮮,生活是多麼美好。我愜意地抱著幼子望向天空。一聲鳥鳴響起,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停在我的肩上,輕輕啄了小羽一口。小羽高興的口水亂流,用稚嫩的童音軟軟的喚著:“小規”
我瞥了一眼肩上的鳥,不屑:“你來得還真及時。”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全劇終了
此後此文一切更新均爲修改
敬禮,對於能看到這兒的大人表示十二分的尊重
感謝您承受起了此文對您眼睛的強姦,心靈的摧殘,腦細胞的謀殺,能走到這一步,我要對同志們說:真他媽辛苦了。
此文有番外,就是關於小羽和鶴子規的事情了
如果您不怕繼續接受全方位的摧殘,那就請賞光
以上
各位,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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