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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日,下著綿綿秋雨,天空灰濛濛的讓人看著覺得壓抑,風帶著冷意掠過,邊境的戰(zhàn)爭並沒有使得聖陽城百姓驚慌失措,平時該怎麼樣過日子就怎麼樣過日子,除了茶餘飯後的話題多了戰(zhàn)爭,他們確信武王顧莫言一定會獲得勝利,即使前幾次沒有開門紅。
這一天,百姓紛紛走出家門,昨日,皇宮頒出一道聖旨,景王爺顧陌曦外出許久已經(jīng)回城,並且奉命帶領一萬士兵和糧草前往戰(zhàn)場保衛(wèi)國家,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王爺了,但顧陌曦的才華和能力以前就很好,百姓們深信前線有他的加入一定會勢如破竹。
城西藍府,夕園,顧陌曦脫下了常穿的潔白錦袍,換上英姿颯颯的銀白鎧甲,戴上同色的頭盔,瞬間就從清冷謫仙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將軍,眉心處金黃的龍紋閃耀著光輝,似乎在爲此次出征感到興奮。
對面,藍夕趴在牀榻上衣衫不整,一頭濃密的墨發(fā)癱在牀單上,深邃的貓眼平靜望著顧陌曦不知在想什麼,唯有脣角刻畫著熟悉的弧度。
顧陌曦向藍夕走去,銀白的盔甲隨著動作發(fā)出“鏘鏘”聲,半跪在腳踏上,溫熱的手掌捂上她的頭輕揉,勾人的鳳眸中滿是不捨與期盼,不捨得和她分開,期盼著她能和他同往,臨行前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化爲一聲濃濃的嘆息,薄脣在藍夕脣間落下一個輕吻,站起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與等在院中的炎向城門前行。
騎著雪白的寶馬趕到北城門,一萬士兵已經(jīng)集合完畢,幾萬袋糧草也已裝上了板車,這麼短的時間能籌集到這麼多,聖陽的商家出了不少力,因此未來三年他們免於苛捐雜稅。
當然,在這裡的不止他們,爲他們送行的有百姓,還有從宮中出來的顧默然與宛月,旁邊是端著酒的小玩子,他們身後則是滿朝文武。
宮女將一碗碗烈酒端到每個士兵手裡,顧默然親自將酒杯注滿,拿起其中一杯交給顧陌曦,捧著酒杯道,“今日,朕爲景王爺與一萬士兵送行,他朝你們得勝歸來,朕率領文武百官在城外三十里處相迎,幹。”
“謝陛下。”一萬人的異口同聲,氣勢滔滔,聲如雷鳴,直上雲(yún)霄,話落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將杯中酒仰頭喝下,放進小玩子手上的托盤,顧陌曦沒有對他們說什麼,轉(zhuǎn)身跨上白馬,擡手揚聲道,“出發(fā)。”
僅有一萬人的軍隊圍著幾車糧草,在顧陌曦和炎帶領下緩緩行出城門,顧默然與宛月十指交握立於一旁,看著他們從面前走過,目送他們遠去,眼底的失落被祈禱所遮蓋,上蒼啊,請保佑他們凱旋吧!
隊伍已經(jīng)走出很遠,顧陌曦還是忍不住回頭觀望,見城門那始終沒有出現(xiàn)希望的身影心中鬱悶,雪靈,怎麼辦,纔剛剛出發(fā)我就想夕兒了,你說她爲什麼不和我一起去前線?
主人,鬼主大人自然有她的原因,主人不必憂心,只要儘快獲得勝利不就可以早一日回
來了嗎?雪靈劍裡的小孩也被感染的心情鬱悶,它是器靈不懂那些紛紛擾擾的情感,唯一知道的便是效忠於主人。
顧陌曦走了,帶著他的將士前往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或許從此一去不回,若只是普通的人類不會如此,但藍夕知道那有一番考驗正在等著他,生死勝負就看他是否能夠經(jīng)受住那些,好吧,其實她也不知道修真者的戰(zhàn)爭究竟什麼樣。
從屋頂躍下,走進房內(nèi)坐在桌邊,雙腿自然交疊,慵懶迷人的氣息瞬間宣泄而出,伸手接過溟遞過來的拿鐵輕呷了一口。
“王既然擔心顧陌曦爲何不和他一同去戰(zhàn)場?”溟不知爲何換了一套黑色燕尾服,原本的狂野卻一點沒有減少。
聞言藍夕輕輕勾起脣角,手指捏著湯匙輕輕攪拌杯中的液體,輕道,“他該長大了,還有,溟認爲我們的偵察兵實力如何?”
“很強。”眸光閃爍,溟堅定的吐出兩個字。
“既如此,爲何他們前去調(diào)查進入妖界之法至此未歸?”繼續(xù)問道。
“這”溟張口無言,他幾日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一個最準確的答案。
“而且這裡爲何會出現(xiàn)妖怪,爲何修真界也有?”三個問題將溟徹底拉入迷霧,隱隱約約覺得這兩件事有一定關聯(lián)。
藍夕未在開口,盯著拿鐵的眸子閃爍不定,脣角卻帶著往常般淡然的笑,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窗外,綿綿的秋雨不知何時停止,一片血紅的楓葉自枝頭掉落,飄飄蕩蕩最終落在地上任人踐踏。
一杯拿鐵喝完,藍夕忽然站起懶懶的舒展身子,平靜道,“溟,待在府裡真無聊,帶上雙生子和我一起去玩吧。”
王就是不會認真下命令,什麼去玩,根本就是帶他們?nèi)フ{(diào)查入妖界的方法,還有去看看他們的偵察兵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溟腹誹著,面上卻是笑著應道,“我知道了,容我今日準備一下,明日一早便能出發(fā)。”說完端起空掉的白瓷杯走出房門。
藍夕剛想去睡回籠覺就被衝進來的元元打斷,她氣喘吁吁道,“小姐,噬魂受傷了,很嚴重。”
腳步一轉(zhuǎn)便往門口走去,邊走邊問,“怎麼會受傷的?”
“我也不知道,我走過門口時正好看到噬魂滿身血跡衝進來就跑來找小姐了。”元元跟在後面,臉上盡是擔憂的表情,五鬼在這兩年裡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對元元來說他們更像是家人,因此她最不想看到五鬼和藍夕中任何一個受傷,上次桃夭受傷她沒在不知道,這次可把她急壞了。
問了等於沒問,藍夕輕輕皺了皺眉,和元元急急忙忙走進正廳,一眼便瞧見噬魂渾身是血癱在椅子上,而且已經(jīng)昏迷了,桃夭和媚生看護著他,媚生正在爲他檢查,見她進來都露出希望的目光。
藍夕沒有立刻動手爲噬魂治療,向媚生問道,“他如何了?”
手指搭
在噬魂的手腕處,媚生神色凝重,“受傷嚴重,而且是妖力所致,我沒辦法醫(yī)治。”
聞言藍夕皺起的眉又收攏了幾分,被妖所傷嗎,怎麼她從修真界回來就接二連三碰到妖怪出現(xiàn)於人間,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啊,未在多想自儲存戒中取出一顆白色藥丸遞給媚生,道,“給他吃下去。”
媚生放在鼻下一聞,臉上露出驚喜,並不是不相信藍夕,而是身爲煉藥師的習慣,接觸到藥物總習慣研究,“小姐,這藥是小姐煉製的嗎?”
“不是。”貓族所有的藥物都由專門的人負責,藍夕只管守護。
點點頭,媚生給噬魂吃下,再度把脈顯然已經(jīng)好了很多,示意殺手小廝帶他回房說道,“接下來就等他醒了。”
元元和桃夭皆鬆了一口氣,笑意重新爬上臉頰。
軍隊足足走了一整日,傍晚時分,顧陌曦下令紮營休息,幫著士兵釘下木樁後走到小溪邊的石頭邊坐下休息,鳳眸黝黑看著將士們生火煮飯,炎帶著一名手下不知從哪打來了兔子,一羣人高高興興做兔子肉吃。
一個時辰後,炎端著晚飯來到顧陌曦這邊,見他盯著溪水發(fā)呆眼中掠過了然,主子怕是在想主母吧,上前開口道,“主子,可以用膳了。”
顧陌曦接過晚膳,看著白米飯和青菜兔肉自言自語道,“夕兒這會怕是剛起牀吧,也不知道會不會按時用膳。”
“主子不用掛心,有溟在呢。”一段時間的相處,炎和溟算是很普通的朋友,畢竟他沒有顧陌曦的胸襟能完全接納妖怪。
提到溟顧陌曦就渾身冒酸氣,因爲想到以後他不在的日子是不是就由他伺候夕兒沐浴,還有那個成年男子的器靈,天啊,他真該把那小女人應拖過來,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安心啊。
炎黑線,主子的醋勁實在太大了,他還是遠離一點吧。
而在藍府中,噬魂吃過藥下午就醒了,藍夕問清事情始末後回到夕園,桌上放著熱騰騰還是她愛吃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倒在牀上,噬魂說那妖怪在北城郊外三十里,算算時間顧陌曦這會也差不多到那了,希望他們不會遇上吧,至於是什麼妖怪噬魂也不知道,藍夕真覺得事情不簡單,這都已經(jīng)是第三隻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還是早點找到進入妖界的方法吧。
溟走進來見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心中無奈,王又開始任性了,好在也很好哄,所以自顧陌曦離開後的第一頓晚飯是由他喂藍夕吃的,而且像以前般伺候藍夕沐浴,某貓女一點爲喜歡的人守貞操的自覺也沒有,若是顧陌曦在此一定會掉進醋缸吧,唉,可見他沒有擔心錯吶。
外面的暗衛(wèi)想了又想,最後決定把他們看到的這一幕忽略掉,萬一主子看後丟下士兵和糧草跑回來,他們該如何向天聖國百姓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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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