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你對姐姐的救命之恩形同再造,晚輩江湖雪永銘在心!”
徐英傑大爲感動,“江小俠,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江湖雪爬起身來,王翠兒又讓他給陝西七堡的人重新施禮。七大堡的人一旦明白他的真實身份,受他一禮原在情理之中,因此倒沒過分客氣。
王樸打了個哈哈,叫聲賢侄,一雙眼睛卻是不停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一會兒道,”象!哈哈,真象!”一會兒又放聲大笑,“她奶奶孃……不不不,哈哈,看我一高興老毛病又犯了,賢侄休怪,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模樣與當年的平原老弟十分相像。哈哈,至於武功,可勝他一大截了。”
江湖雪聞言不覺滿面凝悲,傷感道,“要是我爹在就好了。可恨我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從姐姐口中知道我是鐵城堡的後人之外,什麼也不知道。連我爹孃長的什麼模樣都不清楚。”
一句話勾起王樸心中的舊傷,難過地點點頭,“是啊,平原在就好了。”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即大聲道,“翠兒侄女,鐵城堡血案發(fā)生之際,你已十歲,想必記得其中的情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這些年又是怎麼活過來的?那殺人兇手究竟是誰?”
王翠兒眼圈又紅了,哽咽一聲,淚水流下面頰,幽幽道,“大伯,你叫我如何說起?當年那兇手,其實也在幽靈堡做過案。”
王樸哈地一聲,“侄女兒,你說什麼,他在幽靈堡做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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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兒道,“可不是?十四年前,大伯家的明月杯突然被盜。”
王樸這回沒打哈哈,卻把整張臉漲得通紅,大呼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翠兒垂下頭,痛苦地長嘆了一聲,又擡頭道,“大伯,你先別急,這事一會兒我再向你解釋。”又望著王頂天,“三伯家裡,十四年前也丟了一樣東西。”
王頂天渾身一震,立即大叫道,“不錯不錯,新月堡的血玲瓏,就在那時被盜的。”
現(xiàn)在,王翠兒目光又移到了王千峰身上,“二伯家丟的可是鳳凰神印?”
王千峰不由也張大了嘴巴,“鳳凰神印,呵呵,是丟了。”此人性情最緩,遇上這等大事,仍是慢騰騰的,真叫急煞活人。
王翠兒得到他的坦言承認,又道,“小蕾姑姑家,丟的肯定是刀槍不入的魚鱗甲了?”
“還有萬流良大俠家裡丟了玉骨桃雲(yún)扇,射南通射大俠家裡丟了吳越王錢,鐵橋山鐵大俠家裡丟了水玉扣,再加上我家的九尾靈龍牌和天王英雄令,那一陣子失竊的寶物,共有九件之多。”
經(jīng)她這麼一說,羣豪再次傻了眼。失主們聽王翠兒點出當年所失寶物,無不駭然失色。宗義俠更覺驚異莫名。
這九樣寶物,沒有哪一樣是世所罕見的珍品,卻爲何被盜十四年而不爲外界所知?轉念一想,便又明白:失竊之物全都出自大有名頭的武林世家,本身就是一件極爲丟臉的事。如果再張揚出去,又追不回來,豈非更加地大落聲威?正因爲如此,失主們只能暗裡悄悄追查,但一晃已經(jīng)過去了十四年,並沒有漏出半點風聲,倒也是件奇事。
這下可好,數(shù)家失主面面相覷,大眼睛瞪小眼睛,無一不在暗暗驚疑——怎麼他家也丟了寶物啊?
王頂天早已耐不住了,大叫道,“好侄女,先別說其他,且快快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得知寶物失竊這件事的?”
王翠兒並沒正面回答,卻反問道,“三伯,血玲瓏被盜之後,你可曾莫名其妙地收到過一封匿名信,揚言如果你將寶物失竊之事傳出去,就將新月堡滿門血洗?”
王頂天嚇得渾身一抖,顫聲道,“確有其事。”
“那麼其他各家寶物失主在寶物失竊之後,肯定也收到了類似的恐慌嚇信?”
其他各人不約而同地點頭承認。
宗義俠心中一嘆,便知這些人之所以今天才肯吐露詳情,委實是那封恐慌嚇信嚇的。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推測,——很可能各家失主只以爲自家寶物被盜,而絕沒想到同時被盜的共有八家。否則,這數(shù)家人手聯(lián)合起來,量也不致於爲那封恐嚇信嚇倒。奇怪的是,盤龍山莊也在十四年前丟失了堪稱人間至寶的盤龍巨劍,卻爲何沒有收到恐嚇信?這件事之所以沒在江湖中傳出,當然也是因爲宗義俠極重聲譽,擔心那樣一來有損盤龍山莊聲威,故此秘而不宣。這時,他無形中聯(lián)想到了鐵城堡當年那樁血案,不覺失口道,“頂天兄,新月堡的寶物失竊案莫非發(fā)生在鐵城堡血洗案之前?”待得王頂天一點頭,便又接著道,“這樣看來,所有的寶物失竊案都發(fā)生在鐵城堡血洗案之前了?”不等別人回答,他又繼續(xù)說下去,“一定是這樣,各家寶物失竊後不久,便發(fā)生了鐵城堡被血洗那樁駭人聽聞的血案,那樣一來,鐵城堡的血腥巨案就會對所有失主產(chǎn)生巨大的震懾作用。而各家失主又不知道同時被盜的共有數(shù)家,擔心一旦將寶物失竊之事傳揚出去,也會步鐵城堡的後塵,故將之嚴密隱瞞,十幾年來不爲外界所知。”
王頂天氣得直蹬足,“就是如此!當年血玲瓏被盜之後,我也沒將那封恐慌嚇信放在心上,正要派人暗中追查,便發(fā)生也鐵城堡血洗案,爲其所嚇,十幾年來再也沒敢提起此事。”
聽他一說,更有七八人跳腳疾悔。
宗義俠暗暗點頭,“鐵城堡的九尾靈龍牌和天王英雄令,很可能也在那一時失蹤的,只因王平原沒被恐嚇信嚇倒,已著人暗中追查,甚至已查出了什麼線索,盜賊爲了殺人滅口,便將整個鐵城堡一舉血洗了。”想起那幫兇魔竟有那麼強大的力量能一舉血洗鐵城堡,他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與此同時,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幽靈般地冒了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好象中了邪一般?宗義俠努力使自己平靜,只聽王翠兒悲聲道,“當年數(shù)家寶物失竊,其實那偷盜者正是血洗鐵城堡的兇手。”
話音剛落,便有七八個聲音問道,“兇手是誰?兇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