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道曾在無色秘境中,無盡之海見過成羣結(jié)隊(duì)的雪蛟,在神魔三十六族的眼裡,那不過是盤中餐,甚至是吃膩了的盤中餐。
今日,在天方血池再見到雪蛟,才知曉他當(dāng)日眼中的雪蛟,就是如今雪蛟眼中他。
衆(zhòng)人騰空而起,都往不遠(yuǎn)處的千年鐵樹上急奔而去,就在蕭問道一回頭的時(shí)候,諸葛絕一下就鑽入了天方血池。
蕭問道也只能暗歎諸葛絕把握時(shí)機(jī)恰到好處,就在衆(zhòng)人將雪蛟引開的時(shí)候,他暗自偷入雪蛟洞穴。
“砰”
那雪蛟口中吐出冰劍,不過幾息間,地上滿是冰刃。
“玄霜雪蛟。”蕭問道說著,一道離火朝著雪蛟而去。
“你們先上鐵樹,我來引開玄霜蛟龍?!笔拞柕勒f著,狂風(fēng)再卷千層雪。
沉禹和納蘭蟬衣看著蕭問道,本想出手相助,誰知那玄霜雪蛟已盯上了蕭問道,僅憑歸元境初期的修爲(wèi),他們幾人也不過是雪蛟的盤中餐。
蕭問道身形鬥轉(zhuǎn),一息間騰轉(zhuǎn)挪移時(shí),斬下數(shù)千劍,只可惜哪能傷到雪蛟,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過了三息,身後突然沒了聲響,蕭問道轉(zhuǎn)身一望,哪還有玄霜雪蛟的身影。
“它又入湖了?!背劣砗暗馈?
他們?nèi)诉€在“鐵樹”的半山處,就在雪蛟入湖的一下,無涯立即又跳了下來。
他手心擎著無岸劍,看著如血月般的天池,只見無涯眉頭鬱結(jié),正想著跳入天方血池,又是一團(tuán)勁浪拍上岸來。
“兩頭雪蛟?!笔拞柕揽粗@般景象,早已祭出紫金碑。
“諸葛絕···?!睙o涯大吼一聲,只見一頭玄霜雪蛟的口中正噙著諸葛絕的的身子,而諸葛絕的懷裡還抱著一個(gè)人。
“那是···。”蕭問道看著諸葛絕抱著的那人,倒是與諸葛絕有幾分相似。
“那是諸葛玥,諸葛絕的胞妹?!睙o涯說著,提起無岸劍已騰空而起。
那噙著諸葛絕兄妹的玄霜雪蛟,一擺尾便擊垮半座冰山,朝著無涯傾覆而下。
一念起,奔雷訣。
憑空一道驚雷,蕭問道將無涯拽起,便拋向半空中。
沉禹身影一掠,將無涯接住,安撫在身旁。
半截冰山便砸在了蕭問道的身上,一時(shí)間整個(gè)大地都是一顫,冰消亂舞,也看不清冰山下的情景。
“問道。”納蘭蟬衣大呼一聲,在她懷裡的小狐貍空空,狐瞳中多了幾分驚恐。
那口中噙著諸葛絕兄妹的玄霜雪蛟,示威似得看著鐵樹半空中的三人。
納蘭蟬衣的劍剛露寒光,只見一道驚雷又平地而起。
“玄黃冥龍,這不是通玄仙府的神物麼。”沉禹看著,一頭玄黃冥龍的頭頂站著的蕭問道說著。
三人看著戰(zhàn)神般的蕭問道,再次持劍對(duì)上了玄霜雪蛟。
一念起,天外飛仙。
一百零八道離火劍氣,斬向玄霜雪蛟的頭顱,就在玄霜雪蛟吃痛掙扎的時(shí)候,蕭問道再次掠向玄霜雪蛟的頭頂。
“這···?!背劣沓泽@的看著蕭問道所做的一切。
“吼,吼,吼?!?
蕭問道一劍便刺進(jìn)了雪蛟的瞳孔中,那雪蛟吃痛張口大吼間,他又是折身往下,掠起諸葛絕兄妹兩人,再次站在了玄黃冥龍的頭頂。
“先醫(yī)治他們兩兄妹,他們還有鼻息?!笔拞柕勒f著,將諸葛絕兩兄妹放在納蘭蟬衣的身旁。
無涯鬆了一口氣,誰知另外一頭玄霜雪蛟,攀爬著往“鐵樹”上空而去。
“快,樹頂?!笔拞柕来蠛鹨宦?,被他擊傷的玄霜雪蛟已朝著蕭問道狂擊而來。
蕭問道瞥了一眼,他們幾人已衝上“鐵樹”樹頂,纔算鬆了一口氣。
祭出紫金碑,朝著那頭受傷的玄霜巨龍狂轟而去,駕馭玄黃冥龍,倒真是事半功倍。
一人一蛟,纏鬥了半個(gè)時(shí)辰,只見那受傷的雪蛟,渾身雪白的鱗甲,掛上了血色,天方血池的湖水,更是赤紅一片。
“嘭”
那玄霜雪蛟再次落入天方血池,當(dāng)血池歸於平靜,蕭問道持著劍站在血池旁,想著“殺是不殺”。
“嗚嗚嗚。”
三聲淒厲的叫聲,從“鐵樹”的穹頂傳下,蕭問道聞聲辯音,心中劃過一道不好的預(yù)感。
那是空空的叫聲,蕭問道從沒聽過空空這般淒厲的叫聲。
玄黃冥龍將蕭問道一舉送到“鐵樹”樹頂,只見半樹腰上,還纏著那頭玄霜雪蛟,伸著蛟舌看著天上的一物。
心念一橫,蕭問道留下玄黃冥龍與玄雪蛟纏鬥,持劍落在了樹頂。
只見,小狐貍空空呲著尖牙,右邊的身子滲出血痕,蒼穹之上懸著一頭“血凰”。
那血凰都不像是“乾海卷”中提及的樣子,只見這頭血凰,通體赤金色,額頭上有三縷不一樣顏色的羽毛,分別爲(wèi)“黑紅白”,看著頗爲(wèi)怪異。
“沒想到還真有血凰,不過看它不止修煉了千年的樣子。”納蘭蟬衣說著,眉心也是擰在一起。
蕭問道看著空空繃直的身子,這也是空空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對(duì)手”,不管是在囚凰殿的黃鳥,還是在妖國的羽族,空空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神情。
“那是三尾血凰,應(yīng)當(dāng)是帝鳳的血脈?!睙o涯說完,看著納蘭蟬衣一眼。
納蘭蟬衣便是上古“帝鳳”的血脈傳承,而這一頭三尾血凰算是遇上“徒子徒孫”了。
蕭問道心中一凜,哪管那些傳承和傳說,問道劍橫在眉前,一心只想剁了它。
只見那三尾血凰眼神如利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幾人,慢慢的將目光放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身後一處洞穴,如一間茅草屋一般,蕭問道抱起空空就走向那洞穴中。
那血痕染紅了空空小半邊身子,蕭問道看著懸在空中的三尾血凰,卻在遲疑這“血凰”爲(wèi)何遲遲不動(dòng)手。
“呼呼呼?!?
只見“鐵樹”的半腰處,已是大火繚繞,那玄黃冥龍以火術(shù)攻著玄霜雪蛟。
蕭問道伸手便見玄黃冥龍收回須彌戒,真怕這鐵樹禁不住,斷成兩截。
從須彌戒中,拿出一枚“皇極靈丹”,便讓空空服下,誰知空空搖了一下頭,狐瞳往上翻著。
“這是地品丹藥。”無涯看著蕭問道手裡的皇極靈丹問著。
蕭問道也不作答,手心捏著這枚地品丹藥,看著空空眼中的“嫌棄”和“鄙視”。
胸口有點(diǎn)悶,蕭問道輕撫住自己的胸口,想著“這枚丹藥,他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煉成的”,沒想到還是被空空嫌棄了。
看著空空一個(gè)勁兒的翻白眼,蕭問道也是無可奈何,就將皇極靈丹放在空空的嘴邊,只見空空一個(gè)勁兒的搖頭。
還是一個(gè)勁兒的翻白眼,他胸悶的更加厲害了。
雖是氣極,蕭問道也不捨得拿著空空撒氣,只能將皇極靈丹收回須彌戒中。
誰知,空空翻著的狐瞳,鄙夷更勝,翻著的白眼根本停不下來。
忽而一下,蕭問道看著這洞穴的洞頂,一束光照進(jìn)了空空的眼睛裡。
抱起空空,騰空而起,一下就衝上洞頂。
空空斜著眼睛看著空中三尾血凰,只見洞頂上,一株紫色的藤花,長在上面。
血凰口中一聲怪戾慘鳴,剛朝著蕭問道和空空撲下,空空斜著眼睛就將那紫藤上的一顆“人形”的果實(shí),一口吞下。
嘴角還留著殘漬,狐舌一舔,意猶未盡的就一躍而下。
蕭問道看著空空的一縷殘影,電光間的撇向那株紫藤,只見一旁就掛著“人仙令”,順手便摘了下來。
他也不知人仙令爲(wèi)何會(huì)在“鐵樹”的樹頂,也是一躍而下,大呼一聲說道:“快逃”。
那三尾血凰沒了顧及,朝著一衆(zhòng)人就狂撲而下,蕭問道橫斬一劍,阻了血凰一息,只見他們幾人早已掠下千丈的“鐵樹”。
一張烈焰交織的火網(wǎng),遮天落下。
只見那玄霜雪蛟卻也是騰空而起,口中的冰刀霜?jiǎng)?,朝著三尾血凰落下?
那一龍一蛟,在蒼穹之上纏鬥開來,幾人全力奔襲,只見空空就在不遠(yuǎn)處等著他們幾人。
蕭問道看著空空的傷勢(shì)已然痊癒,那雙狐瞳中,又出現(xiàn)一道寸芒,一道俾睨的寸芒。
“轟隆”一聲,那玄霜雪蛟跌落入天方血池中,又是一片駭浪拍岸。
雪蛟落敗,那三尾血凰已再鋪天而來,整座冰山都籠罩在血凰的陰影下。
蕭問道心一緊,持著問道劍拼力斬出一劍,只見那血凰雖是氣極,倒是沉穩(wěn)有餘。
躲閃過蕭問道一斬,赤血色的利爪已抓向衆(zhòng)人。
沉禹周身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下,只聽他怒吼道:“潛龍?jiān)E”。
就在沉禹一拳揮出的時(shí)候,空空一躍而起,狐瞳中紫芒大盛,十尾擎天而起。
“砰”
血凰朝著冰山跌落而下,一座冰山就塌陷在衆(zhòng)人眼前。
空空一道粉影掠過,伸出它的右爪,朝著血凰狂拍而下。
血凰折身而起,滿地殘羽飄落下來,盤旋在上空久久不再落下。
“嗚嗚?!笨湛昭鲋^,朝著血凰吼著,好似還不過癮。
待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血凰也沒了身影,空空才化爲(wèi)平時(shí)的模樣。
衆(zhòng)人只是驚奇看著空空,再次慵懶的像是一位貴婦,趴在蕭問道的肩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壞了,快看?!?
只見那兩頭雪蛟都站在天方血池的一旁,中間還有一頭半人高的“小雪蛟”,呆萌的看著衆(zhòng)人。
“怪不得,玄霜雪蛟如此拼命,原來是護(hù)犢之情?!背劣碚f著,一衆(zhòng)人便朝著山下而去。
還是那處草廟店,三族的軍隊(duì)早已退卻。
蕭問道將“人仙令”握在手心中,看著納蘭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