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生的美麗與不美麗都會有人惦記上的，在她飯館對面，也就是秦十七以後經(jīng)常蹲著的旁邊就有一個殺豬的攤子，殺豬的人叫鐵良，是一個和天魂老人一樣的中等胖子，很黑，一臉兇神的模樣。鐵良就一直惦記著惠娘，他每殺一頭豬都會把最好的裡脊和肝送到惠孃的廚房裡，因爲(wèi)他知道惠娘喜歡吃這兩樣豬身上的東西。

秦十七蹲在鐵良的旁邊一直盯著飯館的門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鐵良看了他一會覺得蹊蹺，就拍著他的後背粗聲粗氣地問：“你幹什麼呢？”

秦十七沒有因爲(wèi)他影響到自己的行爲(wèi)與動作，依然保持著。他的嘴動著說：“我在要飯?！?

鐵良說：“你這樣是要不到飯的，你要到街上去，你要說大爺大娘姑娘小姐可憐可憐你，你三天沒吃飯了?！?

秦十七說：“那樣也是要不到的，我已經(jīng)喊了一天大爺大娘姑娘小姐了。”

鐵良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對他說：“你的衣服還太乾淨(jìng)，還沒有酸臭的味道，所以要不到?！?

鐵良擡手指著一個方向說：“你什麼時候像他那樣子了你也就能要到了?！?

秦十七看到天魂老人正樂呵呵大口大口地咬著饅頭晃了過來，饅頭把他的臉拱起了兩個大疙瘩在蠕動。天魂老人走到近前，嘴裡噴著饅頭的渣子說：

“秦十七，好徒弟，你吃了嗎？不要惦記我們了，我們都已經(jīng)吃飽了，你媳=婦正睡覺呢?！?

秦十七說：“我在等著吃陽春麪。”

“你喝酒了？”天魂老人問他。

他說：“沒有?！?

“那你等著吧，我回去睡覺啦！”天魂老人說完，甩著破爛的袖子走了。

秦十七聽見風(fēng)把天魂老人的褲子吹的像一面旗子一樣呼噠噠響。他說道：“要是我家夢琳知道我跑這裡遭這個罪來了，一定會哭了的?！?

他終於看見惠娘，也就是飯館的老闆娘走了出來，他一下竄了起來，就像一隻兔子。他到惠娘面前說：“給我碗陽春麪吃，我以後會報(bào)答你的！”

惠娘看著他發(fā)光的眼珠愣住了，丫鬟拽著她的袖子小聲說：“夫人?！?

惠娘對丫鬟說：“叫廚子給他一碗?！?

丫鬟不太樂意，撅著嘴說：“夫人?！?

惠娘對丫鬟說：“你帶他進(jìn)去吃，我在這等你?！?

丫鬟瞪了秦十七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店中。

惠娘看秦十七沒動，對他說：“隨她吃去吧?！?

秦十七一抱拳：“多謝！我會報(bào)答你的！”

自此，秦十七每天都會在百鳳樓下看著那個吃葵花籽的姑娘，然後去惠娘麪館吃上一碗陽春麪。

慢慢的他不滿足於在樓下看飄雪的下巴了，他就在這個晚上去了墳地。他對自己說：“窮瘋了，得罪了?！?

他還真的挖出了一小袋子靈石，第二天一早買了一袋子大米和一捆大蔥就回去了。喬小丫很著急，她在這個鬼地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這叫什麼日子啊！天魂老人說：“你不要做女人了？這地方，你沒有錢什麼也做不成，想靠近那淨(jìng)化池都不可能。必須先賺錢再說?！?

這天正午，他蹬上了妓院對面的觀鳳樓，坐到了臨窗子的位子，他看見飄雪比他在下邊看的時候更加美麗。他喝了一杯茶又一杯茶，到飄雪關(guān)了窗子的時候他才覺得膀胱漲的難受，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樓，又一點(diǎn)點(diǎn)挪進(jìn)小巷，他把尿衝在了牆上，牙齒在他嘴裡撞擊出清脆不間斷地“的的的的”的聲音，還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寒戰(zhàn)。這夜，他失眠了，腦子裡一直是飄雪從嘴裡往外飛葵花籽皮的樣子。

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認(rèn)識一些達(dá)官貴人，如果能把她拿下，那麼能給自己帶來很大的方便。這不存在什麼欺騙，不就是個妓女嘛！

天平鎮(zhèn)的男人女人們都說惠娘是全鎮(zhèn)最美麗的女人，秦十七不這麼認(rèn)爲(wèi)，雖然惠娘每天都給他一碗陽春麪吃，他還是覺得飄雪比惠娘強(qiáng)那麼一點(diǎn)，具體強(qiáng)到哪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認(rèn)爲(wèi)，找女人就要找飄雪這樣的女人，如果沒有飄雪了，就要找惠娘這樣的女人。還是飄雪夠=味兒！

所以，他就在那天的百鳳樓下對飄雪喊著娶她的話。

秦十七和天魂老人一起出了破廟的門，並肩走到了清風(fēng)街上，天魂老人看見一個婦人，便湊上去，低著頭看著那婦人的不停地說：“你可憐可憐我吧，給我口吃的吧，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奶……沒吃飯啦！……”

那婦人一直閃躲著，天魂老人一直追著她的奶=子說著。他突然看見不見了，看見了一個長著黑毛的胸脯，他擡起頭便看見一雙男人的眼睛在瞪著他，他說：“我三天沒吃飯了。”

“給你拳頭你吃不吃？”那人舉起了拳頭。

天魂老人轉(zhuǎn)身回到秦十七身旁，嘴裡罵著：“我=操=你老婆的。”

沒想到那男人耳聰，竟隱約聽見了些什麼。大聲問：“你在說什麼？”

“操=你老=婆?！鼻厥呋卮稹?

那男人頓時把拳頭握的吱吱叫，朝他們大步奔來。天魂老人拉了秦十七便跑，他們不知跑了多遠(yuǎn)纔回過頭，哪裡有那男人蹤影？天魂老人的嘴“卡”的一聲，便有一口痰含在了嘴裡，撲的一下吐出很遠(yuǎn)，他對本來沒有的那男人說：“想追我？你託生個兔子吧！”

秦十七也卡了一口痰，吐的比天魂老人還遠(yuǎn)，他也對那虛無的人喊：“你是追不上我們的！”

這個半天，秦十七和天魂老人吐光了所有的痰和唾沫，在比試著誰吐的更遠(yuǎn)。

最後，天魂老人說：“好玩兒嗎？我們本可以直接宰了那個男人搶了他老婆的?！?

秦十七嘆了口氣說：“不玩這個還能幹什麼呀？照這樣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發(fā)財(cái)??！”

秦十七不滿足於在街上甚至茶樓看飄雪了。人的就是這樣無止境的。他打算用所有靈石的多一半上百鳳樓和飄雪來一次近距離接觸。於是，他又在一個晚上去了墳地。

次日大早，他就進(jìn)了百鳳樓。老鴇認(rèn)得這個乞丐，在樓下攔住了他，“出去出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秦十七拿出銀子說：“我是有靈石的?！?

老鴇捂著鼻子說：“你再有靈石也是不能讓你進(jìn)去的，你會讓整個屋子都變得和你一樣的發(fā)臭?！?

秦十七用鼻子聞著胳膊，然後疑惑地說：“不臭啊？！”

老鴇往外推他說：“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趕你出去?！?

秦十七說：“我是來見飄雪姑娘的?！?

秦十七不停地喊：“飄雪姑娘，飄雪……”

早上妓院的一樓冷冷清清，他能聽見自己喊完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聲音傳回自己的耳朵。

“讓她上來吧?！憋h雪在樓上趴著欄桿對老鴇說。

秦十七看見飄雪進(jìn)了一間屋子，他把靈石塞進(jìn)老鴇的手，跑上了樓進(jìn)了那屋子。屋子裡有個丫鬟在疊著被子，飄雪吩咐她打一桶熱水來。丫鬟應(yīng)著“是”出去了。秦十七看著飄雪說：“我是來看你的?！?

“我知道?！憋h雪說。

“我是用找我爹用的錢來看你的。因爲(wèi)我覺得靈石都是一樣的，我現(xiàn)在把他花在看你上，以後我發(fā)財(cái)了再去找我爹是一樣的?！鼻厥哒f，“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憋h雪說，“可惜你只是個叫花子。”

“我不會永遠(yuǎn)是叫花子的?！鼻厥吆苷J(rèn)真的說。

飄雪坐到椅子上，對他也對自己說：“有很多不是叫花子的男人都說過對我是真心的，可沒有一個對我是真心的，有的和我睡了還騙我的靈石，我現(xiàn)在不會相信誰對我是真心的了?！?

“禽獸！”秦十七握緊了拳頭?！澳阋嘈盼?，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心裡卻在說，我他媽也是騙=子??！

“你現(xiàn)在是叫花子當(dāng)然對我是真心的，等你不是了，你的心也就不是真的了。”飄雪嘆了口氣。

“我會用事實(shí)證明給你看的?！鼻厥弑碇鴽Q心。

丫鬟一桶一桶把洗澡用的大木桶裝滿了水，她對飄雪說：“小=姐，好了?！?

飄雪對秦十七說：“你去洗澡吧。你洗了澡以後就能經(jīng)常來陪我說話了。”

秦十七把一桶水洗成了墨汁，飄雪又給他找了身乾淨(jìng)的衣服。他出來後站在飄雪面前撥弄著頭髮。飄雪看見一個肩寬腰細(xì)又不失健壯的男人，脣紅齒白，惟獨(dú)的不足是透著一種稚氣，也可以說成傻氣。丫鬟小聲在他耳邊說：“小姐，還是個美男子啊！”

“別瞎說！”飄雪對丫鬟說。

飄雪對秦十七說：“以後你就這樣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多好，別像以前一樣了，讓誰見了你直噁心?！?

秦十七說：“我會的，我聽你的。我以後做一個乾淨(jìng)的乞丐?！?

丫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飄雪走到他近前，幫他整理著頭髮說：“你以後學(xué)著做個事，別做乞丐了。做乞丐讓人看不起，還會被狗咬的。”

丫鬟識趣的返身出去帶上了門。秦十七說：“我會的?！?

“你找我來幹什麼？”飄雪問。

“我是來找你說話的。我在街上和你說話你一直不理我，我就來找你了。我要告訴你，我會娶你的?！?

“你不娶我你也能得到我?！憋h雪走到了牀邊卸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白色的肚=兜和粉=紅色的肩膀。

秦十七看見她坐到了牀=上，他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把她貼在自己的胸脯上。飄雪擡著頭看著他的眼睛，然後緩緩地閉上了。他把嘴堵在她的嘴上，用舌頭撥=弄她的舌頭，用手不住的揉=捏她柔軟的胸脯，然後和她一起倒在牀=上，把她壓在身下裹進(jìn)懷裡。他撕下飄雪身上所有的衣物，飄雪用大腿夾住了她的腰，他覺得小=腹裡有一團(tuán)滾燙的熱浪在涌動，他覺得馬上就要從什麼地方噴發(fā)了。飄雪聽見他長長地哦了一聲後便趴在自己身上不動了，還不停的大聲喘著氣。秦十七覺得褲襠裡有一灘涼涼的粘粘的東西，他伸手一摸還滑滑的。飄雪對自己說：“沒想到還是個沒見過女=人的處=男?！?

秦十七心裡卻說，都是我用真力逼出來的?。∫木褪沁@個效果。

秦十七說：“我會娶你的！我是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飄雪說：“負(fù)責(zé)倒不用，我倒是盼著你能娶我?！?

秦十七用胳膊撐起身體，他看著飄雪說：“等我發(fā)財(cái)了我就會來娶你的?！?

飄雪摸著他的臉，“我等你發(fā)財(cái)?！?

……

秦十七爲(wèi)了逼出體內(nèi)精華用了不少真力，洗完熱水澡的時候渾身就沒了很多力氣，他從百鳳樓出來更覺得沒了力氣。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我要去吃麪了，吃完就有力氣了。乞丐就是這樣的嗎？都和我一樣樂觀嗎？

於是他去了惠孃的麪館，廚子見他去了便給他煮了面。他吃了面覺得力氣回來了。他去後院進(jìn)了惠孃的屋子，他對惠娘說：“我不打算當(dāng)乞丐了，我要做店小二?！?

惠娘看著乾淨(jìng)的他笑了，對他說：“沒工錢，只有面吃?！?

“我會努力做好的！”秦十七說。

惠娘又笑了，“那樣就會給你工錢了?！?

秦十七攥緊拳頭一揮，“我會報(bào)答你的！”

“我等你報(bào)答我。”惠娘還是笑著說。

秦十七覺得應(yīng)該給飄雪買點(diǎn)什麼作爲(wèi)定情的禮物，他決定給飄雪買盒最好的胭脂。於是在這個晚上又去了墳地。他正低著頭摳靈石，就聽見墳地外邊有打鬥的聲音。他貓著腰湊了過去，藏在一個墳頭後面。借月光他看見有兩個男人在打的你死我活，一個男人一腳把另一個踹出老遠(yuǎn)，並在地上滑行了有一丈距離，弄的塵土紛紛揚(yáng)揚(yáng)。等塵土散去，秦十七看見一道深溝，那男人也不見了，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蛇，在絲絲地吐著三尺分叉的紅舌頭。另一個男人的腰也粗了起來，慢慢趴在地上，身體在有過程的變著形狀，最後變成了一隻像驢那麼大的豹子。

秦十七不敢再看了，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轉(zhuǎn)過身想偷著離開，他覺得頭撞在了一團(tuán)很軟的東西上，那東西就像飄雪的奶=子。他定睛一看，正是一團(tuán)在紗衣裡若隱若現(xiàn)的奶=子，他擡起頭看見了一張和飄雪完全不一樣卻一樣很漂亮的臉。只不過這張臉不能給他半分的欲親近之感。他問：“你是……？”

她說：“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