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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秦十七看著自己面前的空碗發呆,以前都是飄雪把飯盛好放到他面前的。飯盆在飄雪和玉兒之間,他端起碗走到那裡,手剛伸到飯勺那裡,玉兒便啪啦一聲把飯勺用筷子撥到了飄雪那邊。他又把手慢慢伸向飯勺,飄雪又把飯勺撥了回來。秦十七盯著飯勺沒去伸手,看看飄雪又看看玉兒。

最後,還是喬小丫把碗接了過去,給秦十七盛了一碗飯。遞給他說:“多吃點,也好有力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秦十七呆呆地問。

“我沒什麼意思啊!”

“你分明就有意思,你明說,到底什麼意思?”秦十七就盼著她說明白,然後自己也就能爭論一下。他此刻很鬱悶,很想找人爭論一下。

“我沒心情和你吵架,你愛吃不吃。”喬小丫放下飯碗就走了。臨走還把秦十七的一碗飯又倒回了飯盆裡。

惠娘拿起飯勺給秦十七盛了滿滿一碗米飯放到了桌子上,她拽著秦十七的衣袖把他拽到了凳子上。秦十七剛吃一口飯去夾菜的空,玉兒便把那盤菜拽到了飄雪那邊,秦十七的筷子就停在了空氣裡。惠娘又夾了菜放到他的碗裡。

寒風在一邊看到眼裡本該高興纔是,可她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就連吃飯也覺不出什麼味道了。

玉兒看著秦十七,她看見秦十七不看她們,用碗底蓋在臉上,筷子從臉和嘴中間伸出半截擺動著。她邦噹一聲扔下碗就起身而去。秦十七聽見這聲音,把臉拿了出來,小丫鬟看見他滿臉的米粒、鼓漲的腮幫子,半張著的嘴裡露著白淨鬆散的米粒還不時的掉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飄雪看了他一眼也起身走了。秦十七呆呆地看著她的後背,嘴裡的飯掉了出來順著他的胸脯然後大腿滾落到地上。他用筷子指著她的後背對惠娘說:“不是她們看到那樣的。”

惠娘說:“吃飯吧。”

秦十七沒吃飯回到自己屋子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不放心,他也沒灰心,他又起來摸到了寒風的窗下。他用手沾了唾沫把窗戶捅了個窟窿,然後把眼睛放了上去,他要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他看見她在一件一件脫著衣服,隨著寒風的衣服越來越少,他的眼睛越睜越大,他的嘴巴也越張越大。寒風解下了火紅的肚兜,秦十七看見她的兩個就像兩個熟透的桃子掛在了她的胸前。她剛要坐到牀上,就聽見了玉兒在外邊的聲音:“秦十七,你不是人!”

原來玉兒心裡惦記秦十七,知道了他沒吃飯,便端了飯去了他的屋子,沒看見便出來尋找。她一路找來,便在這裡看見了伸著脖子撅著屁股偷窺的他。玉兒腦袋嗡地一陣轟鳴,火從心裡燒到了全身每個角落,包括髮稍都被這火給催得豎了起來。她看見秦十七呆呆地看著她,她大步走了過去,把飯菜直接扣在了他的頭上,碗成了他的帽子在頭上頂著。

寒風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立即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她也來到秦十七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問:“你,你,你看見什麼了?”

秦十七咧著嘴,用手慢慢地分別指了她的兩團各一下,說:“誒,……”

他還沒說出來,他的臉便啪地響了一聲,他頭上的碗也歪了。緊接著他看見寒風跑進了自己的屋子。

秦十七想對玉兒解釋,他指著屋子說:“不是你看見……”

他還沒說完,他的臉又啪地響了起來,並伴隨著好似哭的聲音,玉兒說:“你不是人。”

他又看見玉兒用一隻手堵著鼻子,晃著另一隻手臂跑走了。他又聽見瓷器摔在地上破裂的聲音。

油水和著米粒掛在他的臉上,還不時的滑落下幾灘。他用手一抹,然後伸著雙臂對月亮大聲說:“不是你們看到那樣的!”

秦十七滿臉淚水地坐在院子裡,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把下巴放在下膝蓋上一動不動。惠娘聽見了他對月亮說的話便穿了衣服走了出來,她坐到秦十七身邊,把手搭在了他那邊的肩膀上。秦十七把頭扎進了她的懷裡,他說:“不是她們想的那樣的。”

惠娘說:“我知道。”

秦十七起來搬住惠孃的兩個肩膀說:“我告訴你,你不知道的。那風兒他不是人,是魔。”

惠娘張大嘴巴看著他不說話。秦十七晃著她說:“你一定要相信我的!”

惠娘點著頭說:“我知道。”

“你知道?”秦十七問。

惠娘又張大了嘴巴看著他。

“你一定要相信我!”秦十七看著她的眼睛說。

惠娘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她似乎覺得應該相信他一下,但她提出了疑問,她說:“那你在後牆拽她衣服幹什麼?”

秦十七身體往後閃了一下,呆呆地看著惠娘,他說:“誒……,我瞎說呢。”

惠娘又把他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秦十七也不想解釋了,他知道,解釋也是白搭。沒有人能信他的話的。

惠娘決定把風兒許配給秦十七,但她知道,必須要做好玉兒和飄雪的工作。她在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她們的屋子,對她們說:“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們看錢寶山,都十三個了還要找呢。我看風兒也不錯,你們就接納了她吧。秦十七喜歡她,你們喜歡秦十七就也要喜歡她,你們不能因爲秦十七喜歡她就離開秦十七吧?你們可是共過患難的呀!”

飄雪說:“他怎麼樣我也不會離開他的,只是他對一個姑娘那樣,……”

玉兒說:“他太不是人了,就是禽獸。再說了,他又沒娶我們過門,他想幹什麼我們不管,也管不著。”

惠娘知道玉兒說的是氣話,所以說:“怎麼管不著?就數玉兒能管的著了。向秦十七這樣的人就得玉兒管他,要不他還不飛天上去呀?!這回我警告他,這輩子只能有三個女人,就是玉兒、飄雪和風兒,這三個女人裡邊最要聽的就是玉兒的話。”

玉兒聽了這話,抿著嘴還用手堵著卻還是笑出了聲音。

接著惠娘去了喬小丫那裡,本來打算說服她讓秦十七娶小老婆的,結果剛開口,喬小丫說:“和我有什麼關係?隨便他啊!我們女人有吃有喝就行,管那麼多幹嘛?被休了看你還管個毛啊!”

惠娘一笑:“還是小丫最明白事理。真不知道這秦十七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秦十七從屋子裡出來進了院子,看見飄雪在擰洗了的衣服,他便過去想幫忙,沒想到他剛到近前,飄雪便把衣服抖得啪啪響,水便朝他飛濺過來,弄得他滿臉水珠。他用手一抹,剛要和飄雪說話,飄雪還就扭身走了,她去掛衣服了。秦十七低著頭轉過身,他看見玉兒笑咪咪飄了進來,他就笑著迎了上去,玉兒用手臂一撥把他撥向一邊,喊著“飄雪姐”,笑著就過去了。

秦十七就像一隻瘟雞一樣坐在麪館的椅子裡,把頭靠在牆上,眼睛盯著一個虛無的地方發起呆來。

寒風撅著嘴坐在自己的牀上,手裡擺弄著手裡的一塊手帕。她只要一想到秦十七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說看見了的事情,手就用力拽一下手帕,把個手帕拽得登登響。她一遍遍想,一直把自己的臉想得通紅髮燙,心在胸膛裡就像一面小鼓咚咚響個不停。後來她每扽一下手裡的手帕就會撅著嘴說一句:“死秦十七;死秦十七……”好像這樣能把秦十七拽成兩截一般。

突然聽見老闆娘叫門的聲音,寒風說摸摸臉,說著“等一下”便慌亂地洗了臉。自己又摸摸覺得不燙了就開了門。惠娘拉了她的手坐到了牀上,惠娘笑著摸著她的頭說:

“難怪把秦十七迷得亂了分寸,真是人見人愛的可人兒,就連我一個女人看了心裡都發癢,何況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呢?!”

寒風微微笑著晃著頭說:“夫人!”

惠娘說:“你說秦十七也太過分了,把我們風兒的身子都看了去,這要張揚出去可怎麼見人?我非挖下他的眼珠子,給我的風兒出氣不可。”

寒風趕緊說:“不可不可,也不能全怪秦十七,都是……”

她的話說到這裡,才感到了惠孃的話其實是戲言,她又說:“最好把他舌頭也割下來,省得他出處亂說。”

寒風撅著嘴一扭身體,拉長音調嗔怪說:“夫人!”

惠娘眼睛發著亮光,笑著說:“這可怎麼辦?我們風兒不能白讓秦十七那壞小子給身體偷看了吧?!”

寒風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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