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方玄神情冷漠地抽出鐵石喉嚨中的骨劍,滿臉挑釁地看了看臺下的石戰,鋒利的劍刃上沒有一絲殘血,但奇異的劍身卻閃爍著嗜血的紅光。
石戰面目猙獰地望著方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身邊那些傢伙,望著臺上的方玄,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忌憚,石原有些恐懼地往後退了退。
“砰……”
方玄一腳將死透的鐵石踢下石臺,骨劍一揮冷冽地指向石戰,他嘴角掛著一絲冰冷地笑意對石戰叫道,“誰還要殺小爺?上來受死?。?!”
落日西沉,天際的晚霞逐漸消散,天空緩緩變得昏暗起來,青陽山脈內傳出魔獸的咆哮聲。陣陣涼風吹過,空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息,方玄揮劍虛指石戰,凌厲的戰意高傲地涌動著。
“太牛叉了吧?”
“五品的鐵石就這麼被虐死了?”
“這方玄可是個狠茬呀!”
臺下的衆人都長吐了口氣,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神色各異地小聲議論了起來,看向方玄的眼神中有著幾絲敬畏,也有著幾分忌憚。
鐵站傭兵團的人手忙腳亂地接下鐵石,他們驚恐地看了一眼方玄,心中升不起一絲復仇的悲憤,都是滿臉緊張地望著石戰,生怕石戰會讓他們上場一般。
“呵呵……這一場方玄勝!”雲無憂淡淡宣佈著此戰的勝負,那看向方玄的眼神也不禁多出了幾分期待。
“譁……”
方玄身後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內城的武修都是瘋狂地吶喊叫好,此時的方玄已經成爲了內城的榮譽與驕傲,他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與喝彩。
外城的武修一陣落寞,都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地上豬頭一般的鐵石,不由得長長地吐了口氣,心中悲催暗道:比人家高出兩品的修爲,還被這麼虐殺了,真是夠丟人的!
“石團長,按照規定還有一場,接下來不知是哪位小友要上臺?”雲無憂和煦地向石戰問道,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看得衆人心中一陣汗顏。
石戰身邊的傭兵,齊刷刷地後退了一步,拖拉著腦袋看都不敢看石戰一眼,生怕會招來石戰的毒手。
“唉!我來吧!”一旁端坐著的破軍,輕嘆了口氣,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前輩!破軍不是鐵戰傭兵團的人!”
塞班看到破軍要出場,連忙大叫著提醒雲無憂,身後那些武修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就連外城的武修都是滿臉鄙夷地望著石戰。
第一場派出一個五品頂峰的鐵石,就已經是佔盡了便宜,現在竟然還叫了一個六品的破軍出來打外援,這鐵戰傭兵團的聲望瞬間跌到了低點。
外城這些武修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滾刀肉,雖然兇殘弒殺陰險狡猾,而且大多數人都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可這也是爲了生存情有可原。
在這種被血腥暴力充斥著的外城,如果沒有過硬的實力,再沒有些狡猾的心性,恐怕早就會被吃得還骨頭都不會剩下。
但是,這些人也有著自己的信念和孤傲,他們崇尚熱血崇尚實力,那是處於對強者的敬畏和嚮往,他們一向講究是快意恩仇輸人不輸陣,像這種隨便破壞遊戲規則,做出這種輸不起的事情,他們是從骨子裡感到不齒和反感的。
石戰感受到周圍那異樣的目光,也不禁臉龐上火辣辣的刺痛,但他爲了自己的傭兵團,也不得不硬生生承受下來,只見他對著雲無憂一拱手,厚著臉皮說道,“雲前輩,破軍是我們鐵戰傭兵團新加入的副團長,只是還未對外公佈而已?!?
“放屁……破軍本就是獵魔傭兵團的副團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雲前輩你都敢欺騙?”塞班滿臉惱怒地痛斥著石戰,看他的模樣要上去咬他兩口才解恨一般。
“塞班,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破軍兄加入哪個傭兵團是他的自由,你一個外人管得著嘛?”石戰眉毛一挑,理直氣壯地駁斥著塞班,雙眼中盡是不滿的神色。
“住嘴?。?!”白楓一臉冰冷地站了起來,揮手打斷他們的爭吵,滿臉歉意地對雲無憂說道,“讓雲兄見笑了!”
“呵呵……白老弟見外了!爲了公平起見,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雲無憂看著塞班這一羣人呲牙咧嘴的抗議著,當即微微一笑滿面春風地回覆著白楓。
“協會對於傭兵團是有著規定的,團長的變更須到協會辦理變更手續,團長以下的變動傭兵團自行處理!”白楓不悅地高聲說著協會的規矩,可看到紫靈那冰冷的臉龐時,當即話鋒一轉道,“但是爲了約戰的公平公正,破軍是否離開獵魔傭兵團,還請虯龍團長表個態!”
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另一個石桌,一個近兩米高的大漢,身穿一件黑色的獸皮夾克,如同虯龍一般的肌肉盤繞在雙臂上,一看上去充滿了暴力的美感。
“這虯龍組建的獵魔傭兵團,可是進階到四級了,裡面最低的修爲都是三品淬體,實力很強悍的!”
“這石戰是怎麼和他勾搭上的?虯龍這傢伙可一向傲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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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不過,我可是聽說這獵魔傭兵團裡面有著一個規矩,這規矩可是對方玄不妙呀!”
周圍的武修都是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了起來,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的緊張,很多人在一聽到虯龍的名字時,就隱隱在爲方玄擔憂。
“雲前輩,白副會長!”虯龍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對他們行著禮,不卑不吭地高聲說道,“我們獵魔傭兵團自組建以來,一直都有著一個規矩,凡是四品以上修爲,皆不限制自由,只要不做觸犯傭兵團原則的事就行!破軍在上個月,的確已經脫離了我們獵魔!”
很多人明知道結果,但在虯龍親口承認之後,還是有些不甘地輕嘆了口氣,方玄滿臉疑惑地看向虯龍,那傢伙對他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看得方玄一愣一愣的。
石戰有些小得意地望著塞班他們,氣得塞班這些人差點兒蹦起來,不免又是一陣惡毒的咒罵。
方雄緊皺著雙眉,渾身隱隱散發著絲絲殺氣,他有些擔心地對白楓道,“白副會長,這場約戰……”
“方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成敗由天,生死有命!這可是方兄自己說的,這麼快就忘了?”墨衝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煽風點火道。
“老白,開始吧!別浪費時間了,沒看到天都黑了嗎?”谷老望著昏暗的天色,不滿地催促著白楓,看他那副模樣,絲毫就沒擔心場上的方玄。
方雄翻了翻白眼,渾身緊繃地坐在椅子中,心中暗自嘀咕了句:這不是你兒子,自然清閒的很!
“方兄,放心吧!我看方玄未必有危險,他到現在都沒有一絲壓迫感,應該還有著其它手段!”藍飛緊緊盯著方玄,輕聲向方雄安慰道,他隱隱覺得方玄壓制著自己的實力,所以才顯得鎮定了許多。
也許是過於擔心方玄的安危,方雄對任何可能威脅到方玄的因素,都格外的敏感,這也導致了自己的心神被緊緊牽制進了場上。
“好了!既然虯龍團長都已經做出了回覆,相信各位對於獵魔傭兵團的事情也有耳聞,老夫就不多說了,這場約戰繼續吧!”白楓對著谷老撇了撇嘴,利落地宣佈約戰繼續進行。
塞班他們都是著急得抓耳撓腮的,當看到旁邊那個搶劫過方玄的傢伙時,隨即煩躁地踹了幾腳。紫靈猶如一朵冰蓮一般,靜靜站立在臺下,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紫光,心中不禁輕聲道:石戰,你還真是要找死呢。
“方玄小友,剛纔虯龍團長的話,你也聽到了,以老夫的愚見,這一場約戰你可以放棄!”雲無憂低頭看著場上的方玄,別有深意地對他說道。
其實雲無憂早就看出了這場約戰存在的漏洞,但是在谷老的堅持下,他們也只得默許了漏洞的存在,還聯手演了這麼一出,處於對方玄的照顧,他還是準備放一次水。
畢竟,這兩者的實力差距太大了,他對方玄的勝算,也沒報多大的希望。
“原來你就是石戰有恃無恐的王牌?你真的要執意幫助石戰麼?”方玄沒有回答雲無憂的話,歪著腦袋不解地問著破軍,雲無憂就這麼被無視掉,不由得尷尬地捋了捋鬍鬚。
方玄在得知了破軍的身份後,他實在是想不通,破軍爲何要執意幫助石戰,難道兩者真的有著什麼不爲人知的交易?
“方玄,我這麼多年很少能夠正視你們這些後起之秀,而你就是這很少的存在!我承認你無論任何方面,都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但這次我必須要與你一戰!”破軍筆直地站在臺下,如一把長槍一般,渾身散發著凌厲的鋒芒,當這種鋒芒之勢散發出來時,方玄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多謝你的誇讚了,可我還是想知道爲什麼呀?”方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固執地詢問著破軍。
“因爲你手上有著我的全部家當!”破軍毫不避諱地回答著方玄,石戰在旁邊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
“哦……我明白了!”方玄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當即咧著嘴巴笑著道,“如果,我把那些東西都還給你,你還會執意如此麼?”
“還給我?你知道里面有著什麼嗎?”破軍有些愕然地望著方玄,他實在是沒想到方玄竟然會這麼說,他話鋒一轉有著試探性地說道,“裡面有著一個低階的納戒,還有著一把半成武兵,還有很多的魔晶丹藥金幣……這絕對是一筆豐厚的財富!”
“還有麼?”方玄好不心動地歪著腦袋詢問著破軍,似乎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一般。
破軍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微微搖了搖腦袋,方玄淡笑著拋給他一個玉瓶,神秘兮兮地說道,“這是我自己弄出來的,你說我還缺你那些東西?”
破軍接過方玄丟來的玉瓶,破軍略微感知了下,頓時有些驚慌地叫道,“你是?”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就行!”方玄打斷破軍的話,默認地點了點頭,一朵火焰悄然出現在他手掌上,靈活地圍著他的手掌打著轉,他淡笑著對破軍說道,“小爺我在青陽山脈內待了一個月,斬殺的魔獸至少也有幾十頭,藥材更是尋到了不少!至於半成武兵麼?我也不差你那一把!”
石戰憤恨地瞪著方玄,連忙不安地對破軍說道,“破軍兄,我們……”
“石團長!我心裡有數!”破軍揮手打斷石戰後面的話,很是嚴肅地對方玄說道,“就算你把東西還給我,但我也要與你一戰!”
“爲什麼呀?非得要拼個你死我活麼?”方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緊接著手中骨劍一揮,戰意凜然地叫道,“既然如此,那就……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