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記得曾經和你一樣是個人類，或許比起這些，我給你講些你應該會更感興趣的東西吧。”

比起曾經只會透露隻言片語，現在，這個地下的存在話變的多了。

“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你的念頭是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好的東西出現的，所以最初，恐怖和詭異籠罩了全世界，並在長達百年的黑暗時代裡，造就了無數場悲劇，但同時，人類也在飛速的成長。”

白天青聽的挺認真的，當然同時精神病院那邊的吸收她也沒有停止。

“其中，有一項計劃名爲山海經計劃，人類在對自我的探尋和詭異力量的探索之中，發現，可以通過人爲的手段製造出來一些制衡詭異力量的……機器，又或者說是人類，但其實那也不能稱之爲人類了，你看到那些石榴人了吧，那是自我進化篩選出來的結果，大多是不可控的，也會存在很強的危險和污染性。”

“山海經計劃中，誕生了很大一批能夠在污染之中存活的生命，但他們的形態從人類轉移向了奇怪的物種，因爲這些物種和山海經中的一些異獸相似，所以被這麼命名了，我也是其中一個。”

“不過準確的說，我應該是屬於山海經計劃延生計劃的，所謂的上古神獸計劃，我的能力是吞噬，對應的代號是饕餮，所以我不再記得我是誰，我也無法回答你。”

白天青若有所思，道：“別的呢，我想知道更多關於外界的信息。”

“很抱歉，作爲初代實驗品，我對外界的瞭解並不比你多多少，只是單純的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意義，知道自己的使命。”

“那你現在的情況又屬於什麼？”白天青也不糾結。

“失控，就像你之前那樣，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或者說失去了對力量的掌控權，我當初的形態其實已經不是人類的形態了，儘管如此，在力量日益增進的過程中，我也逐漸失去了對它的掌控權，在徹底失控之前，我被關在了這裡，這裡的周圍佈置了很強的防禦，至少百年內我的力量不會擴散出去，對周圍造成傷害。”

“起初我也曾和他們討論過，如何才能夠讓力量被控制，也參與過很多的實驗，我的力量有很多都被他們直接抽取走，我想你的存在應該是基於我的存在之上研究的，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他們研究出的方法是什麼了。”

“我們以前就討論過，雖然獸形的狀態會讓身體的素質在短時間內增強，但似乎只有人類的形態纔是最完美的，是能夠對力量進行學習掌控的最佳形態，只是在掌控之前，身體仍然會崩潰，這是一個十分難以解決的問題。”

“但你現在還是重新控制了身體，是因爲植物，的確，在黑暗時代降臨的時候，植物仍然承接了大部分的淨化能力，儘管這也導致植物發生了變異，尤其是當和靈魂結合的時候，這些植物就會擁有生命，他們甚至可以重新化成人類，或者說這本就是植物和人類的一種融合，你現在就是很好的融合了這種方式。”

白天青沉吟不語。

這一切聽起來確實像是一場進化，那麼進化的最終目的，是成爲一個可以掌控這種強大力量的人類？

如此一來，人類應該就能夠重新建立新的秩序，這些詭異也不能夠再造成什麼影響了。

“那你知道永生計劃嗎？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叫這個計劃，除了山海經之外還有別的計劃嗎？”

“在我失控之前，應該已經啓動了女媧造人計劃，那是關於靈魂轉世的一項技能，永生計劃……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個名爲人類永生科技研究所的存在，也是所有計劃研究的發起者，也許這是你想要的答案？”

可能吧。

白天青又問：“照你這麼說，其實你也算是爲人類犧牲奉獻，這也是你的任務目標，你被關在這裡也是你主動的，那現在爲什麼要出來呢？”

“啊，誰說我是主動的呢？”

對方似乎笑了一下。

“你知道嗎？當失去人類的身份之後，很多屬於人類纔有的情感，其實也就消失了。”

“我的任務是去吞噬大量的詭異力量，從而達到淨化的目的，就像你現在在做的，可是你應該也發現了，你並不僅僅只能夠吞掉詭異力量，也包括活人，甚至，任何物體，那麼，這會造成什麼呢？他們會欣喜於你的誕生，但也會恐懼你，所以會給你上上枷鎖，以此來掌控你。”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想要被掌控，無論我是不是人類，只要我是一個生命，一個獨立的個體，我都不希望自己是掌控在他人手中的。”

“你把我放出來，我可以幫你，你放心吧，作爲同類，作爲唯一一個可以互相吞噬的存在，我們彼此之間最好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並不想要與你兩敗俱傷，那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而我出來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吞噬和戰鬥，我們可以合作。”

聽起來挺好的。

白天青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你現在也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她只是抓住了重點。

這人曾經因爲力量的失控而不得不困在這裡，現如今想要出來還說出這種話，那隻能是他能夠控制了。

“是啊，雖然不算完全控制，但是好很多了，你不是也看見我能夠控制那些房子了嗎？”

那這可不是一種控制方式。

“精神病院那邊我也看到過會動的房子，那總不能也是你控制的。”

“這當然不是我能做到的，普通的房子我也不能控制，這些房子的材質是特殊的，你見過牆了吧？牆是高牆計劃誕生的，也是最初誕生的存在，它也是一種生命體，也是由人類變成的，有一部分的材質被用來研究其他的東西了，比如這裡的房子，本質上這些房子是生命體，在漫長的歲月中會演變成什麼樣都不奇怪，只不過是我把這些生命體吞掉的同時取代了它們。”

不得不說，白天青今天真是收穫頗豐，各種意義上的。

“所以問題回到最初，地下那個人是誰？你被困在這裡，和地下的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