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應(yīng)龍伏屍,握劍斷臂,炙炎路在何方!
浮空在炙炎部落之外的玄鳥,俯瞰著炙炎族地的場景,將炙炎族部的景象盡收眼底。
而後,玄鳥一路往西而行,穿山越嶺進入了沙地之內(nèi)。
繼續(xù)於高空俯瞰大地,將山林、黃沙、部落、荒獸、人族等等盡收眼底。
不過,它並沒有其它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血色的眼眸中只有冷漠,彷彿下方的這一切都和它無關(guān)。
從高空巡視一圈沙地之後,它往東返回到了大澤,沿著大澤邊緣往南,飛行數(shù)天後進入了一片臨水的山脈中。
山脈並不起眼,在大澤沿岸乃至大澤之內(nèi),這樣起伏的山脈有很多。
山脈蒼翠,古木叢生,瀰漫著古老蒼莽的氣息。
玄鳥飛入山脈深處的瘴氣山谷,一片片墨綠色瘴氣如霧氣一樣翻涌,無聲無息的將玄鳥吞了進去。
穿過瘴氣,它落在了一片碧綠色古路上,身上玄光亮起,羽翼快速的收斂到了背上,整個軀體化爲了人形,沿著碧石古路往裡而去。
碧石古路兩側(cè),霧靄沉沉,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路的盡頭是一座洞天世界,草木更加的蒼翠、古老。
林間可以看到一座座刻畫著獸紋的石柱、石壇、石獸,它們被歲月侵蝕出了痕跡,其上佈滿了墨綠色的苔蘚。
除了石柱、石壇、石獸外,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骨頭,大的骨頭有十多丈,來自某些荒獸,小的就是人族的骨頭。
無論是古樹、還是石柱、石壇、石獸、骨頭,表面都刻畫著展翅高飛的大鳥身形。
身影在這裡沒有飛行,而是走在林中的蜿蜒小路上,一路朝著古林深處走去。
一株株老樹上,掛滿了巢穴,裡面有生靈生活著。
不過,生靈有些是人形,有些是鳥形,還有些半人半鳥。
在古林深處,一座比草木、石柱都要高的祭壇矗立。
祭壇古樸無比,有九重之高,表面附著灰白和墨綠交織的顏色。
祭臺下,更是堆積了不少白骨,有獸骨、有人骨,環(huán)繞祭壇一圈,有些骨頭都已經(jīng)風化,破碎成了渣渣。
在風化的骨頭中,還有一些骨頭閃爍著玄光,明顯是被獻祭在這裡不久。
祭臺最下方一重,刻畫滿了一道道頂禮膜拜的形像。
人族叩首,荒獸伏地,遙拜著祭臺之上的存在。
祭壇正前方有一條斑駁的石階路,身影走到祭臺前的時候,熟練的匍匐下來,開始以跪拜之勢沿著石階往上爬行。
一路沿著石階爬到了頂上後,一座巨大的鳥巢出現(xiàn)在了眼前,整個鳥巢散發(fā)著古樸滄桑的氣息。
鳥巢外,到處都是玄鳥符文。
鳥巢內(nèi),供奉著一頭玄鳥神像。
乃是一頭銅鑄玄鳥,呈展翅高飛狀。
玄鳥表面佈滿了青光,好似蘊藏了無數(shù)的符文在閃爍。
神像的下方,穿著寬大獸毛,頭上帶著華麗鳥羽的老巫祭,臉上畫著一張鳥紋臉譜,手中的巫杖頂端是一顆玉化的鳥頭。
老巫祭跪在玄鳥神像前,默默不語。
來者根本不敢擡頭看玄鳥神像,匍匐跪行到了玄鳥神像腳下後,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玉簡,雙手高高的呈了上去。
‘嗡’的一聲,玉簡就被落下來的青光吞掉。
玉簡內(nèi),是他用神識烙印的巡視時所見的場景,這是他的任務(wù)。
良久之後,大巫祭緩緩擡頭,沒有詢問玉簡內(nèi)容有什麼,而是說道:“玄叱,聖靈已經(jīng)接到你的玉簡了。”
“退下吧。”
“是!”
玄叱應(yīng)聲,也不敢多問,依舊以跪伏的姿態(tài)退出了鳥巢,然後又退下了祭壇。
一直到了遠離祭壇後,玄叱方纔重新站起來,然後尋到了自己的巢穴,跳了進去後趴在裡面瞇起了眼睛。
祭壇上的鳥巢內(nèi)。
大巫祭對著神像叩首,口中唸唸有詞。
他的壽元無多了,他多麼希望聖靈可以在他壽元耗盡前顯聖一次。
可他的上一代,上上一代,上上上……都沒有看到過聖靈顯聖。
聖靈就好像忘了他們一樣,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顯聖了。
聖靈也並非真的忘了他們,每一次祭祀的時候,會降下賜福。
每一次的賜福,都會讓族人獲得機緣,更容易的晉升神藏。
然後,獲得機緣的人慢慢成長爲新一代的牧靈使、獵祭使。
牧靈使爲聖靈巡查廣袤雍邑大地,將看到的情況烙印在玉簡中,獻到祭臺之上即可。
獵祭使則爲聖靈抓捕合適的貢品,只要生活在雍邑上的生靈,都是聖靈的祭品。
不過,雍邑大地上的螻蟻太多了,聖靈不喜歡品嚐螻蟻。
因此,抓的都是雍邑地界上的四階生靈,無論是人族、荒獸或者是異族。
只不過獵祭使的行動十分隱秘,那些被狩獵的祭品所在的部落,根本查不到是他們動的手。
至於爲何要如此隱藏起來,祖訓(xùn)上說的,要隱世而居,不得揚名於外。
大巫祭愣愣的望著玄鳥銅像,閃爍的青光中,密密麻麻的符文時隱時現(xiàn)。
在他剛成爲巫祭的時候,就是這個場景。
幾百年了,還是這般場景,一點變化都沒有。
在大巫祭無法窺探到的符文深處,好似勾連著一片璀璨卻又虛幻的通路。
玉簡在被玄鳥神像吸入口之後,就被無盡的符文卷在了其中,快速的傳送了出去。
“哐當!”
玉簡被無數(shù)的符文籠罩在其中,跨過萬水千山,一下子從一道圓形的符文出口掉落下去。
下方堆積的是小山一樣的玉簡,無論是從制式還是顏色都一模一樣。
像這樣的下墜口還有好幾個,下方的玉簡皆是堆積成了小山,有些都已經(jīng)籠罩上了一重塵埃。
顯而易見,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看過這些玉簡了。
玉簡如山似的堆在一起。
這是一片神異的地方,五行源力充沛無比,凝聚成了五彩的霞光漂浮在半空中。
一株參天巨木被齊根撞斷,在根部斷裂的位置扎滿了巫器碎片,破碎的戰(zhàn)車殘片和巨獸的血肉融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堆在樹根位置。
血水和神木流淌出來的汁液,形成了一條大河流淌而出,蔓延到很遠的方向。
河水上飄著兩頭折翼的玄鳥,更多的是半陷在血水中的龐大戰(zhàn)車、獸屍、人屍。
墜落的戰(zhàn)旗,早已和血泥黏連在一起,看不清楚上面的文字。
在傾倒的神樹間,一道身影匍匐在地,身上瀰漫著潺潺水汽,形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局部落雨。
這是一頭夔牛,龐大的腦袋被擊穿出一個大窟窿,腦髓早已經(jīng)被吞噬一空。
旁邊,還有一道同樣的身影傾倒在地,一條如天柱一樣的大夔腿,伸在龐大如山樑一樣的神木枝幹間。
神木的上方,龐大的巢穴內(nèi)血水潺潺,一條超過三百丈的龐大應(yīng)龍,倒掛其上。
龍翅朝下耷拉著,血水順著龍翅邊緣滴答滴答落下。
巢穴內(nèi),幾頭龐大的玄鳥正在呼呼大睡,身上的如裂谷一樣的傷口,涌動著億萬道細小的符文,似在自我療傷中。
其中一頭玄鳥,身上更是扎著一柄刻畫著夔牛紋的長劍,長劍柄上殘留著一隻緊握的斷臂。
劍身直接整體沒入玄鳥體內(nèi),傷口的位置有著一圈烏黑,始終和玄鳥的生機進行著碰撞,阻止傷口的癒合。
除了這頭被長劍刺入的玄鳥外,其它無論是死掉的玄鳥,還是陷入沉睡療傷中的玄鳥,傷口裂開的位置所流淌出的金色血水中,都有那麼一點點血黑閃爍。
似某種毒物,讓沉寂中的玄鳥,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哀鳴。
……
隨著時間推移,炙炎部落的考覈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半,目前還在參與考覈的試煉者不足千人。
族山外,已經(jīng)有很多族人從各自的聚居點趕來,特別是一些父母,更是老早就趕來了。
族地石塔上,掛上了三十多塊石壁,上面標註著試煉者的排序名字。
這些名字的排序,都是從各個哨點送過來實時消息,兩到三天會刷新一次。
目前暫時排名第一的是炎姜。
排名第二的是炎鎏。
排名第三的是炎靈。
第四的是陸沉。
第五的是石劍。
……
火樘在看到試煉進入了正軌後,也回到了族地。
爲族內(nèi)選擇可培養(yǎng)的人才重要,族內(nèi)接下來的發(fā)展同樣重要。
因爲隨著考覈結(jié)束之後,接下來炙炎最大的事情,就是穩(wěn)步進階伯部了。
可進階伯部之前,族內(nèi)的一些事情還是要解決一下的,特別是有關(guān)族人內(nèi)部的情緒和思想問題。
石塔高處的大殿內(nèi),十幾道身影落座。
火樘坐在主位,火山居於左手下第一的位置,其餘的四位長老,五位統(tǒng)領(lǐng)皆在列。
火樘開口,“大家也都知道,燕然部快要晉升伯部了,而咱們炙炎其實也不遠了,甚至說現(xiàn)在晉升伯部都可以。
可伯部並不是一個終點,現(xiàn)在連具體晉升日子都沒有確定,可我看族內(nèi)很多族人都已經(jīng)傲然自得了。
不僅是普通族人有這種想法,族兵內(nèi)不少人也有這種想法,是都覺得晉升伯部,就再無後顧之憂吧! 附近的梟陽是被打掉了,可並不代表著咱們沒有危險。”
轟! 火樘拍了一下桌案,讓在場的族人精神一振。
其實不說族人,連他們現(xiàn)在也都無所事事。
修煉,戰(zhàn)力都已經(jīng)達到天脈九重了,晉升神藏?
又有沒有機會。
梟陽被打掉,薊地廣袤的北方再無對手。
心勁自然而然的鬆了幾分。
火樘可是隔三差五就在族內(nèi)轉(zhuǎn)悠的,很多族人是啥情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就像是修武蓄力一樣,之前族內(nèi)都在蓄力,可現(xiàn)在有些人正在或者準備要泄氣。
殿內(nèi)衆(zhòng)人肅然,良久火樘纔再次開口說道:“現(xiàn)在開始,對族內(nèi)族力進行一個清晰的統(tǒng)計。
不要漏掉任何一個族人,包括咱們族內(nèi)的兵甲儲備,糧草儲備,兵員儲備。”
“統(tǒng)計族內(nèi)要做什麼,是不是又有仗打?”
“難不成往西邊的沙地打?”
“我贊成,打梟陽總比整天趴在族地要好。”
……
聽到火樘的話,在場的長老、統(tǒng)領(lǐng)眼神亮了起來。
“都去忙吧,儘快統(tǒng)計完成報上來。”
沒有回答長老、統(tǒng)領(lǐng)們的疑問,火樘讓衆(zhòng)人退下後,走到窗臺前遠眺下方。
實話說,連他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發(fā)展成伯部? 現(xiàn)在就等著將族長讓給火山了。
晉升侯部?
連雍山伯侯都只是會盟之主,雍邑諸部的伯長首領(lǐng),他的眼界連侯部是什麼樣子的都想象不出來。
火樘隱約覺得炙炎還需要一次變革,這次變革應(yīng)該源自族人內(nèi)心,而不在於表面的制度。
不然的話,炙炎終將步雍邑諸部的老路。
半個月後,火樘帶著厚厚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前往尋找沈燦。
而此刻,沈燦也在忙碌著。
自那次察覺被人窺探後,他就特別的警醒。
修行到了他這般境地後,窺視的感覺幾乎不可能感覺錯的。
可連帶著祭靈都沒有絲毫察覺,這讓沈燦心中升起了危機感。
這也給他提了一個醒,炙炎族人分聚落而定局,族地範圍遠比其他部落更加廣袤。
這種情況下,外來人很容易溜進族地窺探。
因此,他準備嘗試著打造一件大型感應(yīng)巫器。
簡單來說,就是打造一個個小號巫器,作爲感應(yīng)觸點。
這個巫器可以是一根棒子,也可以是一塊石頭。
樣子不重要,可以根據(jù)地貌環(huán)境進行不同樣子的打造,這樣也容易隱藏起來。
巫器將安置在部落的山山水水,角角落落,山頂、巨木之巔等等,通過內(nèi)部的符文進行連接,感應(yīng)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
至於高空飛過的,可以在族地建立一座座高塔,成陣型排列,縱橫交錯。
通過塔尖上感應(yīng)巫器的變化,來判定有沒有東西從天上過境。
而這些小巫器,還需要一件大巫器作爲核心樞紐。
在他看來,以目前族內(nèi)的積累,小巫器打造起來並不算困難,是可以完成的。
沈燦將自己的構(gòu)想畫在圖紙上,然後進行著推衍,並在圖紙上註解上相應(yīng)的巫符序列。
到時候,弟子火重就能按照他的構(gòu)想,進行一邊研究一邊打造。
“阿燦。”
感應(yīng)到火樘到來後,沈燦停止了自己的事情,就看到火樘抱著一團桑皮紙進來。
“阿燦,我讓族人將族力重新統(tǒng)計了一下,你看看咱們接下來的路,在何方?”
ps:昨天想的很好,還想著要加更來者,沒想到今天卡文卡的要死。
今天一天都不在狀態(tài),之前這塊的大體細綱也捋出來了,可是就是碼不出來,我也不知道爲啥,就是碼不出來,完全推不動,有種腦子空空的感覺,越硬碼腦子就發(fā)懵。
情節(jié)到下一步轉(zhuǎn)折了,需要給主角部落立一個目標,最近這些章節(jié)炙炎部已經(jīng)失去了‘目標’。
這幾天都在糾結(jié)這個目標怎麼來描述,然後越糾結(jié)越寫不出來。
後續(xù)部落進階伯部,也不是換地圖,地圖只會一步步以炙炎爲中心往外擴張,逐漸化爲一座新的‘祖地’。
今天先把全勤保住,就這一更了,等我休息一晚,明天接著再戰(zhàn)。
等捋清後,差的後續(xù)會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