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劉學嗜血的刀刃,無不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一直想要在我面前有所表現的張進,見到劉學瘋狂中不失技術的戰鬥力,眼睛中充滿佩服。或許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與劉學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不過我從他眼神中看到的卻並不是不甘心,而是一種冉冉升起,勇於奮進,勇於追逐的鬥志。
我很滿意,或許他現在還不足以成爲我的左右手,但只要他有這股信念,有朝一日肯定會在我面前大放異彩!
敵人在劉學的刀刃下顫抖,而我們卻在劉學的帶動下士氣大振,一時間再次令本來就開始傾斜的天秤下傾。
本來已經勝券在握,準備一口氣消滅我的趙信,隨著劉學的出現,臉色劇變,他連忙跑回家,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正裝,手裡還拎著一個皮箱,看樣子是打算跑路了。
“學兒!”我衝劉學大吼一聲。
“放心,有我在,他根本沒機會跑!”
劉學拎著刀就衝了上去,周圍的敵人早已經被劉學嚇怕了,只是那近乎理想主義的‘忠誠’支撐著他們做出最後無力的抵擋。毫無鬥志可言的敵人,根本無法阻擋劉學的腳步,所過之處,慘叫連天,鮮血飛揚。
幾乎是眨眼之間,劉學就衝到了趙信身後,二話不說,一刀看在企圖逃跑的趙信後背上。
“啊!!!”趙信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也不管裝著全部家當的皮箱,扭頭衝著劉學不斷擺手:“學哥,饒我一命,我把所有的財產全都給你!”
劉學扭頭看我,我沒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只是眼神中散發出一抹狠辣。
劉學讀到了我的眼神,低頭盯著茍延殘喘的趙信,冷哼道:“留著你的錢去下面買路吧!”說完,便是一刀砍在趙信的胸口上。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是砍開了心臟,還是切斷了動脈,只見一道血柱從趙信的胸口噴了出來,如高壓水槍一樣,足足噴了三米多高!
等血柱消散,趙信也氣若游絲了。
此時我和劉學的人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人,雖然對方死傷慘重,但他們基數大,現在仍舊還有一百多人。儘管人數差不多,但我不想再浪費僅有的力量,便舉著刀,衝著周圍早已軍心渙散的敵人大吼道:“你們老大已經廢了,都特麼把刀給我扔了,否則老子一個不留!”
趙信沒了動靜,他們已經沒有了堅持,並且他們也知道絕不可能戰勝擁有劉學的我!所以,在幾秒鐘的心理掙扎之後,他們還是紛紛將手中的刀扔到地上。
此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像是被扔進血池裡浸泡過一樣,渾身上下一片通紅。但我們現在可沒有心情去洗澡,因爲鄭強那邊還沒有動靜。擔心鄭強遇到麻煩,我讓這幫殘兵敗將留下來收拾戰場,由於都擔心明天被人們發現後登上報紙頭條,所以就算他們不是我的人,還是很識相的收拾戰場。而我則帶著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鄭強所在的位置。
由於鄭強的位置距離我們很遠,晚上又找不到車,但半夜的,我們一大票人渾身是血拎著刀在街道上穿梭,情景十分詭異,偶爾碰見個過路的,或者巡警,都被嚇得退避連連,還以爲活見鬼了。
我們一口氣跑出將近十公里,等趕到的時候,果不其然,鄭強他們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個人,比我還慘。這並不代表薛勝建很強,因爲他的位置距離耿帥最近,當耿帥都得到消息後,立刻就派人支援了過來。
鄭強的一百個人,所面對的不是三百人,而是八百人!他能堅持到我們趕來,已經令我十分欣慰了。
鄭強身上有好幾道刀傷,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但他卻仍舊沒有絲毫怯弱,拎著刀左砍右殺,彪悍程度絲毫不弱給劉學。
幾乎每次打仗,鄭強都是受傷最重的,相比之下,劉學則好很多。可能這是因爲兩個人的戰鬥方式不同吧,鄭強憑藉的是一股驚人的狠勁兒,而劉學的戰鬥技巧則更完美,更具有藝術性。
見我們趕到了,鄭強這才退出‘狂戰士狀態’,恢復理智,衝我說道:“我還以爲你們趕不過來了呢,我都做好死的準備了。”
“放屁,我沒死,你們誰也不能死!”我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然後便讓所有人匯合在一處,免得被對方利用人數優勢蠶食掉。
以一百三十個人,面對八百個人,這種場面恐怕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見到。以弱勝強顯然不易,至少我心裡已經被莫大的壓力給佔據了。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咬緊牙關。有些人成功,不在於他有多厲害,而在於他比別人更能堅持。
雖然我們是主動攻擊方,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正好相反,我們在極力防守,而對方在瘋狂攻擊。
而就在戰鬥一度進入白熱化的時候,一聲大吼響起:“趙小海,你還真特麼狂啊!帶著這麼點人就敢挑戰全市,要是給你千八百人,你特麼敢直接去釣魚島了!”
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一輛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的桑塔納轎車頂上,站著一個男人。這男人留著平頭,約莫一米八,右肩膀紋著一條出雲帶魚。跟四眼兒描述的耿帥一模一樣。
還沒等我回答,劉學便迴應道:“滅你,這些人足夠了!”
“劉學,我對你早有耳聞,今天一見,果然厲害,全市都再難找出一個像你這樣的狠茬子!還有鄭強,也是一等一的狠主。要是沒有你們,他趙小海狗屁不是!你們倆要是跟我混,我保證讓你們風生水起,何必跟趙小海這垃圾爲伍?”耿帥開始施展勸降手段,不過我心裡很清楚,他不是在蠱惑劉學和鄭強,而是真心想要得到這兩員大將。
結果,一身傷口,卻全然不當回事兒的鄭強深吸一口氣,猛地吐出一口血痰。他距離耿帥至少有二十米,雖然這口痰沒有吐中耿帥,但卻仍舊很驚人的吐在耿帥腳下的桑塔納上。光是這股子肺活量就足以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你算哪根蔥?跟你混?你也配?!把菊花洗乾淨了,等會兒我過去的時候,艸翻你!”
一旁的劉學也冷笑道:“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豈是你這種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倆的一番話,令耿帥臉色極其難看,而我卻感覺心裡一股暖流劃過。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這輩子有他們,值了!
“想死?那我成全你們!給我殺!”耿帥怒吼一聲,本來就把我們逼入困境的敵人再次沸騰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而對方,仍舊有五六百。
眼看著就要失敗了,我卻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不再指揮,也不再領導,而是右手握拳,伸到劉學和鄭強面前,語氣堅定道:“學兒,強子,今天或許會失敗,但老天爺能讓咱們死在一起,也算是對咱們不薄了。今天,就讓所有人知道,咱們是站著尿尿的!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血性!翔子與我們同在!”
劉學嘴角微微上揚,握拳狠狠的砸在我的拳頭上,大呼一聲:“翔子與我們同在!”
鄭強也把他滿是鮮血的拳頭放了上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翔子與我們同在!”
“殺!”我拼盡全身力氣,怒吼一聲。一掃往日的懦弱和領導身份,拎著刀率先衝了上去。此時此刻的我,已經不知道恐懼爲何物了,我只想著多殺幾個人,跟哥幾個去黃泉路上的時候,也好有人擡轎子。
劉學和鄭強一左一右緊跟著我,左右爲我抵擋敵人,同時盡力的砍殺。
我不必理會左右的危險,因此可以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正前方的敵人身上。與劉學和鄭強不同,我的戰鬥力實在是太渣,因此我根本不講究套路,全都是沒頭沒腦的亂刀。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話在我身上也一樣有用。
人只要一豁出去,都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力量。我一刀緊接著一刀的砍著正前方的敵人,就兩個字‘砍’和‘衝’。
正前方茫茫多的敵人,想要攻擊我,得先過劉學和鄭強這一關。面對立於不敗之地的我,他們也只有挨砍的份兒。我們三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憑空插進了敵人的要害。所過之處,血灑蒼穹。鮮血、殘肢、尖叫、恐懼,匯聚成一部完美的演出,而我們三個,無疑是這場戲的主角。
“快!快擋住他們!”耿帥終於露出了慌張,不斷的衝著周圍的小弟大吼。
可他們也是普通人,真正不要命的沒幾個,面對我們這三個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他們能做的只是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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