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朝森是什麼人,或者他的本事不在楊崢之下,但是這麼些年。卻甘願沉默。
一切根源都是在這個上面,現(xiàn)在看到一堆的資料,心裡面除了悲憤,想要報仇之外,也讓他的心裡面,開始出現(xiàn)了一絲的鬆懈。
“任隊,能夠查到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太容易了,所以,我還是要告訴你……接下來可能查不到什麼,那麼就可能抓不到這些人,所以……你想要讓他們有個公正的審判,恐怕是做不到。你想要用其他的手段對付他們,我們可以做,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裡面恐怕接受不了。”
他邊看,邊點著頭。沒有說話。
等到一樣樣?xùn)|西,全都看完,轉(zhuǎn)過頭看看我問道:“難道就這些,沒有什麼……對,那個時候電腦都不普及,沒有那些東西。”
任朝森想的沒有錯,電腦普及,纔多少年?
可以說就是近二十年發(fā)展起來。九十年代後面兩三年,網(wǎng)吧纔像雨後春筍出現(xiàn),再往前,只有什麼單位,學(xué)校,可能有電腦,要是再往前,九十年代前面兩三年,怕是電腦是什麼,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聽到過。
什麼監(jiān)控都沒有聽說過,大哥大也沒有人見過,就是傻瓜相機也沒幾個人買得起。
所以這種賬本形式的,日記本之類的,是最正常的東西。
“所以啊。這就是難辦的地方,有兩個人,歲數(shù)不算大。還有的歲數(shù)挺大了,不可能把他們抓起來嚴(yán)刑逼供啊。”
任朝森沉默了:“這些東西,儘管證據(jù)不足,但是已經(jīng)能夠推斷清楚,當(dāng)年就是他們做下的事情,可是……”
“可是現(xiàn)在卻辦不了他們。”
我也是一陣苦笑,這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證據(jù),警察,檢查局,法庭,一個個部門,講求的都是證據(jù),這麼多年過去,這些人保留著這些,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要是他們一把火燒了,那就真的誰都不知道了。
我問道:“你準(zhǔn)備怎麼樣,和我說一聲。”
“好,不過……我不會讓你們?nèi)⑷耍还茉觞N說,我都是警察,我們家是警察世家,我知道這個社會,從來沒有乾淨(jìng)過,但是要是每一個人全都變成善良的人,全都不會違法,那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麼。”
我點點頭,任朝森不愧是警察世家出來的,說道:“那我們呢,我們龍幫,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這幾年,弄死的人也不少。”
“我知道,但是……怎麼說呢,我有種感覺,相信你應(yīng)該不會有錯,殺一個人而救千百人,這不是什麼壞事情,儘管你做的是違法的,應(yīng)該判死刑,但是你們不是說我們是黑皮嗎,既然都是一樣黑的,我兩眼一摸黑,就沒有看到。”
艸,暴強的解釋啊,任朝森就是高手,比楊崢那個黑皮通情達理多了。
我很是感激的笑著,“這件事情,我看明天……或者往後幾天,等這邊事情事情處理完了,你和你們廳長說一下,看看他有什麼辦法,畢竟他權(quán)力大,或者能夠想辦法,把那些人繩之以法。”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思考了下,低聲問道:“你那麼相信你們廳長,這到底是爲(wèi)什麼?”
任朝森笑了笑,臉色變得燦爛起來,好像剛纔的情緒一掃而空,說道:“因爲(wèi)沒有人知道……其實我老婆,是他女兒。”
“什麼!”我倒真的是震驚了,感覺有點蒙,“真的假的,難道是私生女?還是說……你們是怎麼認(rèn)識的,她應(yīng)該要比你小起碼七八歲,怎麼遇到的?”
任朝森搖頭笑笑:“不是私生女,但是……他女兒從小生病,儘管不信神佛,可是算命的道士告訴他,這個女兒想要活下去,不能夠養(yǎng)在自己家裡面,需要吃百家飯長大,所以,就改了姓,養(yǎng)在被人家裡面,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我們家,恐怕沒有什麼人知道了。”
“現(xiàn)在呢,身體還好吧?”
“還別說,好像自從養(yǎng)在別人家裡之後,她就慢慢的好了,而且到現(xiàn)在基本上毛病都沒有。”
“那她知道廳長?”
“當(dāng)然知道,那邊養(yǎng)父母也是個好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至於和她相遇,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但是後來相遇……倒是我剛出警校,辦個案子,結(jié)果在他們學(xué)校,遇到了她,很巧的她倒是救了我這個警察一命,如果不是她擋在我身前,我就已經(jīng)殉職了。”
“她受傷了?”
“還好在胳膊上面,問題不是很大,然後我們互相瞭解之下,知道原來是老相識……”團巨司弟。
“艸,居然是美女就英雄,然後你就以身相許了,這種橋段都有!”
我真是一驚訝,這都什麼啊,搞了半天,原來還有這種狗血的事情。
“我問道,那你知道你岳父大人,今年要退了嗎?”
“怎麼會,他的歲數(shù),應(yīng)該還不到啊,就是再進一步……”
“他身上有傷,已經(jīng)遞了辭呈,據(jù)說到年底換屆,到時候方處會接他的位置,方處本來就是副廳,也算是正常。”
任朝森沉默了下,看著外面太陽,搖搖頭:“他身上有傷,我是知道的,九死一生,他也是拼出來的,但是難道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需要辭職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你不用著急,到時候我讓小倩幫他看一下,調(diào)理下身體。”
“好,那就拜託你了!”
我們兩個人坐在裡面曬著太陽,看著慢慢的太陽西下,任朝森才離開。
我看著一堆的紙,也只能夠直搖頭,人力是有限的,有心而無力,就是這個意思,明明知道那些人當(dāng)年害死了任朝森的父親,可是……誰能夠穿越時空,回去拯救?或者把人抓起來呢?
這就是無奈。
我開著車子,在路邊,很簡單的找了個的地方吃東西。
蘭州拉麪,說句實話,到處都有,但是誰也不知道哪裡的正宗,似乎大家的做法,都不太一樣。
一大碗,加了一盆牛肉,很爽的感覺。
拍拍肚子,拿了個牙籤剔牙,目光看著外面,笑了笑,問道:“老闆,這對面的ktv怎麼樣?吃飽了沒事做,也可以去唱會歌啊!”
“唱歌?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這裡,這些天發(fā)生大事情,一會天黑了,還是早點回家,關(guān)門不要出來,你要住酒店最好,看看電視,不要在外面亂逛,會死人的。”
“死人?”
“那是,今天早上來開門,街上面還有血呢,聽我一句勸,沒錯的。”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事情,讓這邊的老闆全都這麼恐懼了,這場面鋪的有點開啊!
我坐進了車子,打電話給四眼兒,讓他通知所有人,晚上行動,要在他們雙方,又一次火拼之後,看著那些笨蛋怎麼逃,最好到凌晨兩三點鐘,他們有的受傷了上,有的也忍不住要睡覺了,那個時候下手,最好。
現(xiàn)在就通知人,吃飯,睡覺,睡足了,出來行動。
幹他孃的!
四眼兒一陣豐富下去,我知道,美妙的夜晚,馬上就要來臨了。
看著夜幕降臨,我都想要大聲吼出來,吹著風(fēng),聽著音樂,但是最後還是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子停好了,瞇起眼睛來。
可能是老天爺不爽,九點過後,居然慢慢的下起了小雨,很快更加伴著雷聲出現(xiàn)。
馬上就要進入夏天了,來一陣?yán)钻囉辏彩呛苷5氖虑椤?
但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傾盆而下,我皺著眉頭看著外面,思索著,今天晚上,乾坤幫會怎麼樣,他們雙方是打還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