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仁跟海成對望了一眼,不再廢話,各自出手。
他們兩個是奉了海雲的命令來殺葉痕,爲海倫報仇的,現(xiàn)在葉痕還沒有出來,就先見到了這個真正的殺人兇手。
他們當然不會顧惜留情,所有出手很狠。
海仁的手中一亮,一把匕首如風般刺向任狂,而海成則是怒吼一聲,一團火球飛至任狂,葉痕在車上看著,也不阻止,只是催促崔有將車開到路邊。
任狂一直都防備著兩人的攻擊,所以一看到他們出手,就先閃,他閃的很快。
竄入路邊的叢林中,他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害怕,而是不想過於驚世駭俗,畢竟在大路上動手,讓路人看到,不太好。
進入叢林之中,他就出手,反擊,吞日訣的功力暗自凝聚全身,反身出指。
他反擊的時候,海仁跟海成都恰恰衝進來。
這次是海成首當其衝,他沉喝一聲,雙拳緊握,凌空擊向任狂,可這不是普通的拳頭,這拳頭帶火,烈烈的火焰。
任狂的指勁立即就觸到可這火焰般的拳頭。
其實,到現(xiàn)在,任狂也沒有真正的和一個異能者交手,海成算得上,他一直都不認爲異能者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
就算能御風用火,可遠距離又怎能傷人,人又怎麼會不避,且,他們不精武功,更遑論傷人。
但這次一交手,他就立即覺察出了異能者有多麼不簡單。
卻說指勁跟烈焰拳頭交鋒。
任狂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真力一股灼熱,差點倒卷而回,反傷自己的心脈,若不是他的實力足夠高深,這大意之下,恐怕還真的要爲敵所趁。
當然,那海成也不太好過。
任狂驚神指力的霸道,硬接之下,也讓他感到一陣心血翻騰,心知任狂是個大敵。
卻在這時候,海仁的攻擊已經襲來,
他的匕首十分迅快,才見刀光,刀鋒已經刺來,任狂哪兒敢怠慢,立即屈指一彈,叮的一聲,海仁手裡的匕首被彈飛。
海仁臉色大變,他對自己的實力一向自豪,可沒有想到,跟葉痕的一個手下交手,都被輕鬆擊落了武器,這實在太可怕。
於是,心裡更加急除葉痕,不然葉痕來日坐大,真的很難有人再製住他。
他呼嘯一聲,雙手齊出,拍向任狂,他的身法極快,此刻身形欺進任狂,一出手,就涌起漫天掌影,包圍住任狂。
任狂神色傲慢,伸出三根手指。
對,他施展的正是驚神指的絕技三指彈天,三指盡出,啪的一聲,海仁已經被擊飛出去,臉色蒼白,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他的實力還不是任狂的敵手,在任狂這全力一擊下,受傷是必然的,不過,任狂也立即就遇到了麻煩。
他的三隻彈天剛剛破掉海仁的掌影,那漫天火焰就宛若大海一般朝自己用來。
吞日訣立即運氣抵抗,可是,他對吞日訣的修煉畢竟還沒有到一定的境界,不能發(fā)揮著奇門心法的絕頂妙用。
不過饒是如此,抵擋住這火焰的灼燒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不僅僅是火焰,還有力量。
對,異能的修煉,修煉的是自然元素的力量,因此,無論是風是水,都蘊含有力量。
你縱然不被水淋透,不被火燒烤,可是,它們內在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因此,任狂就被海成這一擊偷襲給擊中,受傷,咳血。
他眼神裡洋溢著孤傲之色,不屑的望著海成:“我還真是小覷了異能者,不過,你能偷襲我,也只有這一次機會。”
海成看到任狂那彪悍的神色,不知怎的,心裡竟猛地一虛,彷彿這一擊沒有殺死任狂,就是個錯誤,甚至是致命的錯誤。
他真的錯了嗎?
他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可是他知道,殺人要趁熱打鐵,不能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這幾年委任海家的大總管,管的就是一些海雲不便於管的事情,因此,他實力強,做事也極有手段。
不然何以在這一職位做這麼久。
他不敢怠慢,再度出手,這一此出手,又比先前兩次狠毒不知多少倍。
兩根指頭閃爍著火花戳向任狂的眼睛,一隻腳掃向任狂的心口。
任狂剛剛重傷,反應肯定是比不上完好的時候,但是,他敢拼,敢打,在這一點上,他很像葉痕。
他拼著被一腳踢中,已經再度彈指。
嗖的一聲,他的指頭跟海成對上,下一刻,他就被踢飛了出去,而海成則慘叫一聲,指頭直接骨折。
任狂不屈不服,忍著傷痛,也不叫出來。
海仁這時候忍著傷勢,拾起了剛剛被任狂打掉的匕首,逐步走向他,而海成,雖然斷了兩指,可是,正因爲要報這仇,反而忍住了傷勢,大步走向任狂,要一舉幹掉他。
任狂已經站起來,他不習慣倒下。
還沒認識葉痕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跟李輝打,打不過,他也打,被打倒,就站起來,一次次的站起來。
現(xiàn)在也一樣,他不倒。
每個人都有倒下的時候,可是要勇敢的站起來,這纔是強者,而倒下去站不起來的人,只能是弱者。
任狂一輩子都不要做弱者,所以,他站起來。
他的身上痛,刺觸的神經也在痛,可是,這一切只觸發(fā)了他的鬥志,燃起了他的戰(zhàn)火。
他要鬥!
曾幾何時,他以爲自己這一生,只能靠文筆出身,通過上學纔有出路,可是到認識葉痕後,他才發(fā)現(xiàn),他更適合的是江湖這條道。
這道路,能夠激起他戰(zhàn)鬥的慾望。
他大吼一聲,彈出一指。
這一指。正是驚神指裡的驚夢,這一擊殺氣極大,對準的正是海仁,他還記得葉痕的囑託,能殺則殺。
這些人本來也要殺自己,他何必留情,所以他不留情。
噗的一聲,指勁透體而過,海仁的匕首還沒有刺入任狂的身體,他的人已經掛掉。
這讓本來欲要出手的海成怔了一怔,嚇了一跳。
他對自己那一腳的力量可是十分清楚的,很難想象得到任狂是怎樣撐住的,而且在這樣的傷勢下,是怎樣能夠發(fā)出那可怕的一擊。
必殺的一擊。
望著任狂那森然的目光,他心裡又是一顫,他闖蕩江湖的時間也不少了,不是沒有見過狠人。
可是任狂這麼年輕,這麼俊秀,武功這麼高,下手這麼狠的,卻從未見過。
他心裡有點怕。
他已經想要退,甚至於想要逃。
但是任狂卻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冷漠的道:“你與其逃,不如把精力用在最後一擊上,我可不是不會留情的。”
海成瞪著任狂:“小子,你太張狂了。”
“我本來就叫做任狂,天下雖大,任我張狂!”他語氣不屑之極,也孤傲至極。
海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既然如此,老子跟你拼了。”
隨著一聲大喝,海成出手。
他的眼中被擊出了火氣,他的人也已經出了火,這是怒火,也是生命之火,這都是被任狂逼出來的。
他不出手,任狂就不會留情。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黑道。
雙拳擊出,虛空震動,一股澎湃的拳力,洶涌而來,任狂的眼神中亮出了光,他要的就是這種戰(zhàn)鬥。
實實在在的戰(zhàn)鬥!
他迎著那無匹的拳勁,衝了出去,這讓海成很奇怪,這傢伙是不是瘋了,他剛剛已經遭受重創(chuàng),現(xiàn)在居然還敢跟自己的拳勁硬闖。
他這麼想其實也不奇怪,因爲剛剛跟任狂交手,已經讓他感覺到,任狂的實力跟自己不相上下,只要小心應戰(zhàn),不一定會輸。
所以這次他鼓足勇氣,鼓起氣勢,就是要打敗任狂,殺了任狂。
任狂卻不懼,彷彿要送死似的,闖入了那拳勁當中。
洶涌的拳勁,宛若怒海狂濤一般,要把人給吞噬掉,任狂也這麼覺得,但是,他的心很靜,很清,彷彿他等的就是這股澎湃的力量。
他張開心胸,打開擁抱,來迎接這股可怕的力量。
於是,海成的兩拳,就無一落空的擊中任狂的胸口,可是這一擊落定,海成就變了顏色,因爲他發(fā)現(xiàn),任狂居然沒有自己所料的那般,飛跌出去。
反而還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臉淡然的望著自己。
這是爲什麼?
妖法,還是神功?
這當然是神功,這是吞日訣,任狂所擅長的只有兩種絕學,一種是吞日訣,一種就是驚神指,可是這海成身法不慢,驚神指對付他,未必每次都能擊中。
而這吞日訣,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功用。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任狂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瓶頸忽然裂了,碎了,他急需一股力量來平衡,來衝擊,來填充。
所以,他大膽的迎向海成的攻擊。
所有的力量非但沒有傷害他,反而在吞日訣的強大力量下,被吸入體內,擴展他的經脈,疏通他的穴位。
最終,被導引出去。
而他,則安然無恙,整個人的氣勢不但攀升了一個級別,眼神也更亮,若不是他的嘴角還沾著一絲血跡,恐怕,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剛纔受傷了。
海成被這一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