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頭條上,兩顆夜明珠並排擺放在一起,旁邊赫然有著駱天顯眼的大頭照,駱天無奈地放下報紙,自己找到兩顆夜明珠的事蹟餘溫尚在,如今西漢古墓羣文物公開展覽,媒體免不了又將駱天提到檯面上來了。
“天哥,你這回可是真火了。”丁誠興奮地揉搓著報紙:“這段時間,買家也好,賣家也好,都快把我們家店的臺階給踏平了!”
這個丁誠說話就是誇張,駱天悶哼一聲:“嗯。”
“不過天哥,我就是沒弄明白,你怎麼知道還有一顆夜明珠的,而且就是兩對夫到對換了呢?”
“真覺。”駱天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真覺?光靠直覺就找到兩顆夜明珠,你這直覺可真夠值錢的。”丁誠咋咋舌,此時客人又陸續(xù)地上門了,丁誠終於不再這個問題上追問下去了。
“請問哪位是駱老闆?”一個低沉的女聲響了起來,她穿著黑色的絲襪,又是一身黑色的套裝,戴著一幅墨鏡,駱天皺了皺眉頭,這一身行頭,像是剛剛參加完葬禮一樣。
“您找我們老闆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慕名而來的。”這黑衣女人手裡並沒有拿著什麼東西,只有隨身的一個小包,丁誠看她樣子,不像是玩家,態(tài)度也就鬆弛了下來:“這個,我們老闆最近很忙的。”
黑衣女人悶笑一聲:“很忙?”她的手指指向正在看報紙的駱天:“很忙,還有功夫看報紙嗎?”
原來是認(rèn)出駱天來了,丁誠愣在原處,駱天埋怨地看了丁誠一眼,放下了報紙,親自迎了過來:“這位女士,不知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是來討指教的。”
這個女人說話很犀利,駱天又問:“不知道是討教的哪一方面?”
“您先看看這個。”這女人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巴掌心大的盒子,打開來,裡面是一塊小小的玉器,光澤自然,駱天拿到手上,這是一方小小的鳳形的玉器,非常之小,不過大拇指尖大,拿到手上的感覺卻是冰涼刺骨,駱天定眼看過去,吃了一驚:“這玉鳳可是秦朝古玉啊,而且是一塊寒玉。”
丁誠吃了一驚:“寒玉?”
駱天笑著白了他一眼:“寒玉也就是翡翠了,軟玉溫潤,寒玉一般爲(wèi)翡翠中的水種或玻璃種,質(zhì)如玻璃般清澈、冰冷,所以又稱之爲(wèi)寒玉。”
“那麼這是秦朝的翡翠了?”丁誠大驚小怪起來,駱天嘆一口氣,這個小子!!不知道在客人面前收斂一點,顯得多沒有見識!幸好丁誠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大驚小怪,接下來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再不多說話了。
“駱老闆果然名不虛傳,是個識貨的人。”那女人終於將墨鏡摘了下來,駱天又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大概有五十來歲了,雖然年紀(jì)不小了,可是面容保養(yǎng)得很不錯,而且身形佳,氣質(zhì)也好,估計是搞過藝術(shù)的。
“這位女士過獎了,不過這塊寒玉,您是要?”
那女士立刻將這塊別緻的鳳玉收了回去,相當(dāng)愛惜地收了起來:“我來是想委託駱老闆一件事情,當(dāng)然了,請駱老闆放心,我願意有所表示。”
不是出手?那是想幹什麼?開古玩店這麼久了,頭一遭遇見這樣的客人,駱天按捺住性子,又問她:“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看我做不做得到。”
“我想請駱老闆幫我找一件東西。”這女士嘆了一口氣:“這寒玉原本是一對,聽我父親說,是由一塊寒玉分別製成龍鳳形,原本這一對都在我們家的,可惜文革的時候,龍形的那一隻丟失了,至今也沒有找回,這也成了我父親的心病,現(xiàn)在他老人家年紀(jì)大了,行將就木,唯一的心願就是找回龍形玉。”
這是要讓自己當(dāng)私家偵探麼?駱天頭皮一麻:“這可是私家偵探的活呀?”
“私家偵探懂古玩嗎?”那女士激動起來:“我看到了電視報導(dǎo),也看到了報紙上的報導(dǎo),你不過找到了一顆夜明珠,就找到了另一顆,這種事情只有你辦到了,從我看到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或許你能夠找到另一塊龍形寒玉!!”
都是那兩顆夜明珠惹的,駱天有些爲(wèi)難了,幫她?異能是能找到另一半不假,可是這兩塊寒玉並非同一形狀,與夜明珠的情況還是不同的,不幫?這位女士的老父親還躺在醫(yī)院裡,於心何忍?
丁誠看著駱天,他就知道天哥一定會答應(yīng)下來,因爲(wèi)他就是這麼一位看重情義的人,當(dāng)他聽到那女人說出病重老父親時,丁誠就賭定駱天不管是什麼事,都會勉爲(wèi)其難地答應(yīng)下來。
果然,駱天只是踟躕了一下,馬上問道:“那麼對於另外一塊龍形寒玉,你們還有什麼線索嗎?”
“線索?”這女人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駱天的意思。
“比如說照片之類的東西。”駱天認(rèn)爲(wèi),假如能夠看到龍形寒玉的圖像,或許還有機會找得到,自己之前都是憑藉已有的圖像找到另一個的。
女人輕輕地?fù)u了一下頭:“沒有,只知道大小與這塊鳳形寒玉一致,只是龍形的。”
龍形?駱天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龍的造型千變?nèi)f化,光是以前荊州開發(fā)楚國古墓羣裡,開掘出來的龍形佩飾就有一百多種,龍的造型不一,由此可見古人對於龍形是有多麼地鍾愛了,光知道一個龍形,恐怕遠(yuǎn)遠(yuǎn)不夠。
看到駱天爲(wèi)難的樣子,這女士就要跪下去,駱天和丁誠同時伸手去扶:“這位女士,你千萬不要這樣子,您這樣,不是折煞我嗎?”
“那你是答應(yīng)了?”
駱天無奈:“我只能說盡力而爲(wèi),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太好了,我們終於有希望了。”這女士掏出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還有,這張支票,請您笑納,事成之後,我們再支付這麼多。”
這女士把支票和名片塞到駱天手上,就著急地走出店外,駱天甚至來不及拒絕,他低頭一看,支票上赫然填著十萬的金額,這萬一自己找不到呢?再看名片,思成文化藝術(shù)傳播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楊豐豔。
果然是搞藝術(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