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裡,丁老爺子就去了,原來早就是胃癌晚期了,老人家一直挺著,駱天和丁誠守了整整一夜,老爺子撒手時,把兩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後帶著笑閉上了眼,眼角滴出一顆淚來,一直哭個沒完沒了的丁誠這一回倒是冷靜了,他親自給爺爺蒙上頭,好像一夜長大了。
丁誠沒有親人了,原來的叔叔伯伯早就與他脫了干係,後事就由駱天來代理操辦了,兩人儼然成了親兄弟一般,駱天在殯儀館租了一個靈堂,在靈堂守孝的也是兩人,老爺子的骨灰擺放在了最貴的位置上,這是駱天的一番心意。
跪在老爺子的墓前,駱天先叩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掏出那本筆記來:“丁誠,這是你爺爺留下來的,爲(wèi)了不傷他的情,我暫時收了,可是這終究是你們丁家的東西,還是你留著吧。”
“天哥。”丁誠有些激動:“爺爺送你,說明他看好你能全部掌握好,我跟著爺爺貼身學(xué)了那麼久,可是就是掌握不到要訣,與其在我手上荒廢了,不如由你來發(fā)揚光大,爺爺也能含笑九泉了,你不要再客氣了,要不然,我該和你翻臉了。”
“那好吧。”駱天回身再向丁老爺子鞠了一躬。
兩人一起回到了古玩店,老張和阿義的話明顯少了不少,這讓丁誠有些不習(xí)慣了:“你們不要這樣子啊,弄得我心裡太沉重了。”
駱天也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吧,這樣纔是對丁誠好,我先去趟公司,你們先忙。”
公司的寫字樓裡,凌曉曉正專心畫著圖紙,她一般是三點兩線,寫字樓,珠寶店,加上工廠,不比老羅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老羅更忙,老羅並不在寫字樓,珠寶店現(xiàn)在剛剛步上正軌,老羅並沒有放鬆,現(xiàn)在這裡只有凌曉曉和兩名辦公室人員,駱天進(jìn)來,凌曉曉半分也沒有察覺。
駱天看著凌曉曉正在畫的圖紙,這是一條藍(lán)寶石的項鍊草圖,,重點是在吊墜部分,猛得看上去像是風(fēng)信子,凌曉曉確實很有創(chuàng)意,一般的藍(lán)寶石項鍊,總是會將吊墜部分放上大顆的藍(lán)寶石以示貴重,可是她是將藍(lán)寶石切成小塊,然後組合成風(fēng)信子的形狀,少了一些貴氣不假,可是看上去更有格貴,更有新意。
“真漂亮。”駱天脫口讚道。
凌曉曉嚇了一大跳,回頭纔看見駱天:“我說老闆,你怎麼走路都不帶聲的,難道你是武林高手不成?”
“風(fēng)信子的花語是什麼?”駱天答非所問道。
“幸福啊。”凌曉曉笑道:“怎麼男人也對花語感興趣的?”
“儘快完善細(xì)節(jié),然後打一幅樣出來。”駱天交代道:“三天,三天必須完成。”
“幹嘛?這麼快就要上市嗎?”凌曉曉有些興奮了,看著駱天的臉,這位帥老闆真是自己的伯樂。
“送人。”駱天的話音一落,凌曉曉頓時沒有了精神:“送什麼人啊?”
“朋友,結(jié)婚禮物。”
凌曉曉的精神又回來了:“我保證完成任務(wù)!”
“那我等著看實物了。”駱天放下了心中的一顆大石,這份禮物送給程甄,希望她能夠喜歡,風(fēng)信子代表幸福,這是最好的祝福語了。
“你那朋友是什麼人啊?讓你這麼花心思。”凌曉曉對駱天有無數(shù)個疑問。
“朋友的姐姐,這樣回答你滿意嗎?你呀,別這麼八卦了,早點完成任務(wù)吧。”駱天拍了拍凌曉曉的頭,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你先忙,我去工廠和珠寶店看看。”
對於駱天的這種舉動,凌曉曉很不滿意,衝著駱天的背景喊道:“喂,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成年人了。”另外的兩名職員嘻嘻笑起來,這讓凌曉曉惱羞成怒了:“笑什麼笑,本來就是,要不然我不成童工了……”
駱天沒有聽到凌曉曉的話,在他眼中,凌曉曉就是典型的有才華的九零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下了樓,先打了一個電話給老羅,老羅在工廠裡,牛建軍提供的第一批裸鑽已經(jīng)到了,正在驗貨呢,駱天忙不迭地趕過去。
老羅和曹廠長正在一顆一顆地檢查裸鑽,這是雙方合作以來收到的第一批貨,看老羅的樣子,應(yīng)該質(zhì)素不錯,見駱天進(jìn)來,老羅就笑了:“大部分都是VVS,其它的也都是VS。”
所謂的VVS是指有極微瑕疵的裸鑽,僅次於IF完美,至於VS,則略次一些,屬於微瑕疵,也是不錯的級別的了,淨(jìng)度上來看,這一批都是上好貨色。
“看來牛建軍的貨源很不錯。”駱天安慰道。
“要一直持續(xù)這樣的水準(zhǔn)纔可以,黑鑽方面,也有了進(jìn)展。”老羅說道:“那名印度商人,手上確實有貨,現(xiàn)在正在談價格,估計很快就能拿到黑鑽原石了。”
“太好了,不過我有一些想法。”駱天說道:“黑鑽是極其珍貴,之前限量版的購置要求要更高一些,物以稀爲(wèi)貴,我相信,這樣做只有利。”
“沒錯。”老羅連連點頭:“現(xiàn)在的有錢人都是這樣的消費觀,別人沒有的,他能有,這就是莫大的面子,這麼做也算是猜對人心了,相信可以出到奇效。”
“那就這麼辦吧,細(xì)則方面由你來制定,我就撒手不管了。”駱天說道。
老羅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要是什麼事情駱天都插一槓子,他肯定會不爽,畢竟珠寶行業(yè)自己比駱天更有經(jīng)驗,當(dāng)然了,大局方面還是要聽駱天的,他懂得分寸。
駱天看到現(xiàn)場管理得不錯,對曹廠長又是一頓誇:“早聽韓兵說你是有水平的人,現(xiàn)在才真正地感受到了,牛建軍就是來了,也覺得自愧不如,不過,廠長,給你一個任務(wù),鑽石原石的切割工藝,要儘快掌握,我知道你之前主要是玉石方面的技術(shù),只要你願意學(xué),公司掏錢送你去培訓(xùn),完了,你再培訓(xùn)工人,你看怎麼樣?”
曹廠長也是有意識的人,知道這一行業(yè)的競爭性,既然公司掏錢培訓(xùn),有什麼不願意的:“這就太好了,也免得我只專長一類,這廠長當(dāng)?shù)锰珱]有技術(shù)含量了。”
“好,這事就交給老羅辦了,看哪一類培訓(xùn)不錯,給曹廠長的個名,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