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張秋怡笑了笑,將手臂收回,“不過,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展現了。”
“不如我們打個賭?”王藍君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樓梯口,心中稍稍放心了些。
幸虧她剛纔在施法時讓藍子涵到樓下爲她放哨,否則,此刻危險的就不止是她一個人了。
藍子涵沒有‘陰’陽眼,又沒有靈力,在鬼氣強大的張秋怡面前,就如同案板上的活魚一般,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好在,現在處於危險的只有她一個人,與其周旋起來也稍稍輕鬆一點。
張秋怡在聽到王藍君的話時,狹長的眼中浮起一抹玩意,反問道,“賭?怎麼賭?”
“就賭杜世怡的心。”王藍君的內息稍稍平復了點,強壓下喉頭的腥甜,儘量語調平緩道。
張秋怡在聽到“杜世怡”三個字時眸瞳快速的縮了縮,語調有些不穩的問道,“你說什麼?”
“看來張‘女’士如傳聞一般,是個很長情的人啊!今天我們就賭一賭杜世怡的心,那顆愛,或者不愛你的心。如何?敢不敢和我賭一賭?”王藍君挑挑眉,語氣直‘逼’張秋怡,充滿了挑釁。
見張秋怡一時不作回答,王藍君勾‘脣’一笑,緊‘逼’著問道,“還是說,你不敢賭?”
“好,我跟你賭!”張秋怡咬咬牙,似乎下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狠狠的說道。
“張‘女’士果然自信‘逼’人!那麼,就由我先來說說我的賭注。”王藍君狀似無意的走到樓梯口,隨手將頂樓‘門’關上,反鎖。
“如果我贏了,張‘女’士聽命於我100年。”
“如果你輸了呢?”張秋怡有些不屑的笑笑。
“如果杜世怡的心如你所願是愛你的心,那麼我的命就是你的,當然,我身上的古‘玉’的所有權屆時也歸你所有。”王藍君伸手‘摸’‘摸’懷中的古‘玉’。
“如此豐厚的條件,我想,張‘女’士佔了很大的便宜。”
“好!一言爲定!”
“不!血誓爲證!”
血誓是一種擁有霸道規則的誓言形式,一般的賭咒發誓在違背時根本不會產生什麼後果,而血誓則不同,凡發過血誓,若是屆時違背,便會得到血誓的制裁,輕則斷手斷‘腿’,重則灰飛煙滅。
張秋怡已經是鬼魂,根本不怕斷手斷腳,心死之時也難保不會選擇灰飛煙滅,因此王藍君特地留了個心眼。
“當然,張‘女’士已經是超脫世俗的存在,自然要多加一條,若是張‘女’士違背了誓言,那麼你心愛的人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永世不得超生。”王藍君緩緩走到張秋怡的面前,看著她瞬間發青的臉‘色’,笑道。
“我相信張‘女’士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定然不會讓這則誓言成了真。”
“呵,小人之心,我張秋怡生平最憎恨的就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張秋怡想起州刺史那張醜陋的小人面孔心中就心火暗生,怒氣上頭,當下就爽快的發了血誓。
鬼血入地,血誓生成。
王藍君也不做作,當下也利索的立下血誓。
伴隨著血液入地,血誓即刻生成。
雙方立了誓,王藍君的傷情迴轉了不少,擡手朝著張秋怡擺了一個請的收拾,率先道,“血誓已經形成,張‘女’士請吧。”
“哼,小丫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張秋怡猖狂而又猙獰一笑,寬大的紅袖一揮,一陣翻涌的‘陰’風好似‘浪’‘潮’一般迅速襲來。
……
藍子涵搓著手,見時間過了許久王藍君還沒下來,擡手看看錶,又看看遠處已經空‘蕩’‘蕩’一片,只留有昏黃路燈的偌大校園。
尋思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來偏僻的實驗樓了,便想上去瞧瞧王藍君那邊的進展。
等她走到頂樓‘門’口,發現樓‘門’被人反鎖,心中頓感不好!
藍子涵的體術不錯,力氣也不小,實驗樓的樓‘門’又是八十年代建的木‘門’,沒用多久,她便將‘門’給踹開了。
只是等她衝進樓頂,樓頂早已空曠一片,再無王藍君的半絲人影。
藍子涵四下掃過,在看到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鬼袋和已經碎裂成幾片的銀‘色’面具時臉‘色’大變!
心臟緊跟著咚咚咚的劇烈跳動起來,心中原本那一絲不是很明顯的不好預感愈加清晰濃烈起來。
她急急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出一個電話來便撥了出去。
“喂,不好了,君兒出事了。”
……
艾宇萌今晚睡的很不踏實,一連串的噩夢擾的他沒了睡意,就在他打算叫上兄弟出去喝點酒時,一陣急切的鈴聲驟然響起。
電話是藍子涵打來的。
藍子涵的語氣已經儘量放平穩,但是在他聽來,她的一句話依然好似一記重錘,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心臟上。
君兒出事了!
艾宇萌掛了電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外跑,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腳上還穿著棉拖,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便衝了出去。
想他堂堂的慕君集團的幕後大BOSS,何時如此不在意形象過,在這個世界上,也就那個‘女’人能令他如此狼狽了。
艾宇萌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痛恨自己身中重毒,靈力全失。
如果他沒有中毒,沒有靈力全失,她又怎麼會顧忌自己的安全而揹著自己去做如此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置她於危險境地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兄弟!
艾宇萌想起了昨天白天打的那個電話,眼‘波’閃了閃,迅速的找出來,撥了出去。
……
王藍君只覺得眼睛一‘花’,身子一輕一重,眼前的景象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環顧周圍,放眼望去,這裡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
紅‘色’的天,紅‘色’的地,除了虛無的紅以外便是一方巨大的祭臺。
在祭臺的下方,圍坐著許多或老或小,或男或‘女’的人。
她確定這些昏睡過去的人是人而不是鬼,甚至她可以感受到從這些人身上隱隱約約傳出來的靈力‘波’動。
王藍君瞇了瞇眼睛,在看到那些人頭頂上‘插’著的類似於輸液用的管子時眉頭驟然緊蹙。
圍坐在祭臺周圍的人頭上無一例外的都‘插’著一根透明長管,長管的末端一直延伸至祭臺正中央,伸進祭臺正中央的圓形黑‘洞’中。
“這些人都是‘陰’陽師?”王藍君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扭頭冷冷的盯視著張秋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