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舊迎新,在爆竹聲聲中,正統(tǒng)十一年就這樣過去了,每個人又長了一歲。
孟巖的頜下也長出三分的黑色鬍鬚來,看上去老成威嚴(yán)了許多。
正月十八,明慧公主給孟巖生了一個兒子,家中排行第二,取名一個“義”字。
隨後,隔了不到一個月,聞小雨也臨盆了,一下子出來兩個,一子一女。
可把聞老爺子樂壞了,按照之前的約定,聞小雨如果生下兩個孩子,先是女孩子的話,姓孟,如果先是男孩子的話,過繼給聞家,給老聞家傳宗接代。
這一子一女,一下子問題全都解決了。
孟巖信守承諾,其實姓什麼的,孟巖並不在乎,他還能不叫自己一聲爹嗎?
又不是抱過去交給別人養(yǎng),還是還是自己養(yǎng),又有什麼計較呢?
自己一下子有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這在後世,那是不可想象的。
自己還不到二十歲。
憑自己這身體,就是平均下來,每個女人三年生一胎,生到四十歲,我的乖乖……
孟巖自己都不敢去算一下,自己會有多少兒女了。
當(dāng)然了,能生也不能這麼生,雖說,女人只要能生,就能無限制的生下去。
但這個時代的女人,過了三十歲,身體機能下降的很快,這個時候就不宜生育了。
這樣會折損壽命的。
古代女子爲(wèi)什麼短命,一是她們生育太早了,傷了身體,還有就是衛(wèi)生條件差,有的女人生育期間,坐月子不注意,營養(yǎng)不良,加上一些錯誤的觀念,落下病根等等。
所以,就算她們身體允許。孟巖也不會讓他們多生的,一個女人生育兩胎就夠了,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字。多好!
看到衆(zhòng)姐妹一個懷孕生產(chǎn),進門還沒多久的白素心有些著急了,她可是除了王映雪之外,年齡最大的。
孟巖給白素心把過脈,她的身體在坐牢的時候受過摧殘。雖然現(xiàn)在看上去跟正常人沒什麼不同。
但她的損傷是內(nèi)在的,唯一的優(yōu)勢是,她的身體是年輕的,又恢復(fù)的希望。
如果再晚的話,這種損傷就變成不可逆的了,到時候,除非是神仙,也難以將她醫(yī)好了。
孟巖給白素心開了一些調(diào)養(yǎng)的膳食,食療比藥療要好多了,也溫和。只不過花費的時間會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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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心在二十歲,有個三年的修身養(yǎng)息,身體機能也就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二十三歲也許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有些大了,可在後世,這纔是人生的開始,許多女孩子三十三歲才結(jié)婚生子,這都是正常的。
一下子添了三個小傢伙,可把孟巖給忙壞了,匠作司的工作幾乎全丟給唐笑了。在家裡當(dāng)起了全職奶爸。
秦小雅也生了,還是一個大胖小子,這一時間在京城傳爲(wèi)佳話,一下子兒子和外孫都有了。郭怒也是人生圓滿了。
這一日,郭怒突然派老達來到孟府,請孟巖去郭府議事。
孟巖很驚訝,這京城內(nèi)稍有風(fēng)吹草動的,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收到消息,就算是宮裡的秘密。他打聽起來也不是秘密。
老丈人突然請他過府,這是有什麼事兒嗎?
孟巖到的時候,賽霄宇和傅嘯塵在他之前都已經(jīng)先到一步了,在郭怒的書房內(nèi)。
“石頭來了,坐吧。”
“岳父大人,賽姨,傅叔,這麼大陣勢,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孟巖坐下問道。
“東廠的人搜遍了整個終南山,沒有發(fā)現(xiàn)駙馬爺?shù)嫩欅E,現(xiàn)在他們開始懷疑是我們把駙馬爺藏了起來。”郭怒神情鄭重道。
“他們找不到,不等於說人就不在吧?”孟巖聳了聳肩膀道,“終南山那麼大,就是十萬大軍進山搜上三五年,也有未必能搜到,何況,駙馬爺是尋仙訪道,也許被神仙收了做徒弟呢?”
“盡胡說八道,神仙的事情有誰能說的清楚?”
“要不然,咱們在終南山弄出些動靜來?”賽霄宇提議道,這種人爲(wèi)製造的神鬼之事,歷史上可是不少見,什麼挖出帶字的石人石碑之類的。
弄個仙人下凡什麼的,以訛傳訛,傳來傳去,這老百姓本就迷信這個,大家就相信了。
“千萬別,賽姨,他們找不到,就來懷疑咱們做手腳,可如果先在終南山突然出現(xiàn)駙馬爺?shù)纳褊數(shù)脑挘卦鯓樱俊?
“他們這是試探,看我們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不管是什麼反應(yīng)都是錯的,最正確的是,咱們什麼都不動,讓他們自己著急去。”郭怒點了點頭,孟巖的建議無疑是最爲(wèi)正確的。
“以不變應(yīng)萬變,我們只要捂住了源頭消息不泄露,就沒什麼可擔(dān)心的。”孟巖點了點頭。
“野狼谷那邊如何?”
“就是駙馬爺?shù)牡鶍^去,都未必能認(rèn)出來。”孟巖嘿嘿一笑,這一年,駙馬爺那是心寬體龐,每天小酒喝著,小酒吃著,除了思念家中的親人之外,日子過的很逍遙。
再加上他養(yǎng)成了一副不修邊幅的壞毛病,真沒人能把他認(rèn)出來,而且,他是錦衣衛(wèi)的在編人員,編入錦衣衛(wèi)花名冊中的,還領(lǐng)著俸祿呢。
身份僞造的天衣無縫,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
“我說,咱們這一手玩的可夠大的,一個駙馬爺,東廠這麼不依不饒的,幹什麼呀,公主都……”傅嘯塵口無遮攔道。
“前天小雅也問過我了,教坊司密諜也被受命暗中調(diào)查駙馬爺失蹤一事,是聖上親自下的令。”郭怒道,“胡老大人派人給小雅傳話,讓她試探我的口風(fēng)。”
“這老狐貍也懷疑咱們了?”
“他不是懷疑,是認(rèn)定咱們了,雖說咱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和把柄被他抓住,但憑他的能力,想要知道不難。”
“那他會不會向聖上告密?”
“不會,沒找到人或者證據(jù),誰告密都沒有用,我擔(dān)心的是,是另外一股力量也在尋找駙馬爺!”
“孫後的人?”賽霄宇緩緩道。
“其實駙馬爺?shù)膬r值並不大,重要的是他的人生安全。”郭怒道,“駙馬爺身上的秘密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了,但是想要找到他的人並不知道。”
“駙馬爺?shù)拿孛艿降资鞘颤N?”
“石頭,駙馬爺?shù)腻\囊不是交給你了嗎,你看過沒有?”郭怒問道。
“沒有,我並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孟巖道。
“爲(wèi)什麼,那可是公主給你的東西?”
“如果一打開就是腥風(fēng)血雨,我寧願這個秘密永遠(yuǎn)的不被人知曉。”孟巖道。
“可是,那些人並不會理會你的苦心,她們是非要得到這個秘密的。”賽霄宇急道。
孟巖一陣默然,錦囊裡面有什麼,他多少猜到一些,跟白素心交給他的那個九宮鎖的盒子有關(guān)。
這是能夠唯一聯(lián)繫起來的兩件東西。
問題是,九宮盒裡的東西是孫後必得之物,裡面的東西必然是對她產(chǎn)生威脅的東西。
她已經(jīng)貴爲(wèi)皇太后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她的安全呢?
現(xiàn)在開鎖的秘鑰和九宮盒都在自己手中,即便自己願意將這兩件東西交出去,恐怕也不會讓人放心了。
殺人滅口,這從來都是這種人慣用的手法。
“石頭,到底錦囊裡是什麼,你爲(wèi)什麼不肯打開看一看呢?”傅嘯塵也急了。
“石頭有石頭的難處,我們不要逼他好了,到該打開讓我們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說的。”郭怒道。
“岳父大人,不是我不想知道錦囊裡的秘密,順德公主說起來,應(yīng)該是我姐姐,姐姐的託姐夫把東西交給我,我想她的意思,一是想讓我知道一切,還有就是保管這個秘密,至於是公開還是永遠(yuǎn)的隱藏,這都由我來決定,對嗎?”
“石頭說的有道理,嘯塵,我們別逼他了。”賽霄宇也嘆息一聲,這裡面的厲害關(guān)係,他們都懂,一旦揭開,後果真是恕難預(yù)料。
“我好想好久沒出來活動了?”孟巖忽然咧嘴一笑,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石頭,你想怎麼做?”
“朝廷對秘密結(jié)社那是素來忌諱的,這種組織就算不是以顛覆朝廷而存在,那也是有危險的,咱們布控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該出手了?”孟巖緩緩道。
“你要動菊花社?”三人都一驚,孟巖這個動作可真不是太小,而是太大了。
這是要斬斷太后在宮外的秘密培養(yǎng)的勢力呀。
雖說這股勢力早已隱了起來,但滲透到很多行業(yè)中去了,孫後也很少動用,基本上交給了孫家掌控。
而且有跡象表明,孫後有打算將孫鏈培養(yǎng)作爲(wèi)自己的代言人,掌握這支隱秘的力量。
“罪名呢?”
“窩藏白蓮教徒,這不正是我們錦衣衛(wèi)分內(nèi)之事嗎?”孟巖微微一笑。
“這可是一招萬靈貼,但是,要抓人,得有證據(jù)?”
“證據(jù),當(dāng)然會有了,我們準(zhǔn)備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會不把功課做足了呢?”
“什麼時候動手,需要我北衙配合嗎?”
“當(dāng)然,不過,這一次我們要悄悄的幹,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幹完了再說。”孟巖道。
“好!”
拔除菊花社,這是給孫後一個警告,別真以爲(wèi)自己是乖寶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要是不收手,就剁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