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夫人,公子爺讓我來告訴您,今晚他可能回家比較晚,讓您不要等他吃飯,另外,天行有件事告訴您,但您不能讓公子爺知道,是我告的密?”
“什麼?”聞小雨不在意的問道。
“今天上午,一個叫完顏小白的女人……”林天行嘩啦啦一通,將他看到的和猜測的一股腦的給聞小雨來了一個坦白。
聞小雨聽得入神,突然手一送,針尖刺破絲綢,一下子紮在了手指尖上。
“唉喲!”
“雨夫人?”
“沒事,這事兒我知道了,你也別再提了,以後,關(guān)於這個完顏小白,你要單獨(dú)告訴我,不準(zhǔn)對任何人說,明白嗎?”聞小雨可不是普通女人,這種事兒雖然沒有經(jīng)驗(yàn),但她是知道的,男人越是優(yōu)秀,越招女人喜歡。
不過,這主動貼上來的,還真少見,要知道自己男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動心的。
那起碼也要是跟她這般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級別!
聞小雨更相信,孟巖絕不會跟一個來歷身份不明的女人亂搞的,家裡有一個巴不得給他暖牀的,他都沒有接受,何況外面這種野女人?
“天行明白,天行是站在雨夫人您這邊的。”林天行表忠心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別想那些東西,知道嗎?”聞小雨知道林天行的心思,這家裡日後肯定不止一個女主人,但女主人之間也是有區(qū)別的。
“天行明白。”林天行臉色訕訕。低頭答應(yīng)一聲。
豆蔻年華:
“小白,我讓你去找少主,並不是讓你去胡鬧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帶著面紗的賽霄宇十分憤怒,她對於這個徒弟太寵愛了。
要不是郭怒派人傳話,她還不知道完顏小白居然幹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師父,完顏錯了,您責(zé)罰我吧。”完顏小白跪在地上,小臉發(fā)白的認(rèn)錯道。
“小白,你讓師父說你什麼好呢?”賽霄宇嘆了一口氣。“起來吧。念你這一次也沒鑄成大錯,爲(wèi)師姑且就繞過你這一次。”
“多謝師父?!?
“先別忙著謝我,你跟我說說,你在巡察使衙門都跟少主說了什麼?”賽霄宇問道。
“是。師父。我一早就去了巡察使衙門??裳瞄T的人告訴我少主一早就出城查案了,一直快到晌午纔回來……”
“小白,你的膽子真大。居然敢跟少主交易,你知不知道,這非常危險(xiǎn),如果少主再你沒有說明身份之前,就把你給處置了,你恐怕連辯解的機(jī)會都沒有!”賽霄宇道。
“不會吧?”
“不會,你以爲(wèi)少主年紀(jì)輕輕,就不會殺人了嗎,錯,死在他手中的超過百人?!?
“這麼多?”
“少主能活著回來,那艱辛豈是你可以瞭解的?”賽霄宇道,“那些賬簿事關(guān)重大,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現(xiàn)在我估計(jì),賬簿背後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它落入少主之手了。”
“師父,那現(xiàn)在怎麼辦?”
“如果這些人不是少主的仇人,倒是可以利用賬簿對他們加以利用,這樣,我們在宮中就多了不少的眼線?!?
“那,那就把賬簿交上去?”
“丫頭,如果交上去,那得利的人不是咱們,而是王振那些人,他們就會有藉口在宮中對這些人進(jìn)行清洗,到時候,皇宮之內(nèi),就只有她們的人了?!辟愊鲇顕@息一聲。
“師父,要不,咱麼把賬簿毀掉吧?”
“這麼重要的證據(jù),就算我們下決心毀掉,恐怕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師父……”
“你現(xiàn)在覺得事情嚴(yán)重了?”
“師父,真的就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了嗎?”
“辦法會有的,這個你就不必?fù)?dān)心了,管好你自己,還有,少主不來找你,你不要再去找他了,明白嗎?”賽霄宇叮囑一聲。
“明白了,師父!”
“對了,你怎麼把鋪?zhàn)娱_到松鶴樓的斜對面?”賽霄宇皺眉的問道。
“我是想,一旦有什麼緊急情況,我可以不需要直接去見少主,直接通知雨夫人就可以了。”完顏小白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嗯,你若是頻繁跟少主接觸,必然會惹人懷疑,倒是可以借聞小雨的關(guān)係,暗中協(xié)助少主。”賽霄宇倒是沒有想太多,從實(shí)際問題出發(fā),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
“完顏明白?!?
“我走了,這裡我也不能常來,有事兒我會派人通知你的。”賽霄宇道,“少主那邊有什麼消息,你可直接去……”
“釋放白素心?”
“對,就是釋放白素心,現(xiàn)在的證據(jù)足夠說明白素心是被人冤枉,並栽贓陷害了,早一點(diǎn)讓受冤者出獄,這也是我們這些當(dāng)官的應(yīng)盡的責(zé)任!”孟巖道。
“大人,案子還沒有判決,現(xiàn)在就放人,這怕是不妥吧?”李鐸婉轉(zhuǎn)的提出了異議。
“我贊成,孟大人此舉必能令這污濁的官場帶來一絲清新的空氣!”張瑄大聲贊同道。
“這樣會不會給大人帶來麻煩?”王敬也持謹(jǐn)慎的態(tài)度,畢竟這件案子上下都盯著呢。
一旦弄不好,或者出了差錯,那影響可就大了。
“孟大人,還是慎重爲(wèi)好!”列席會議的牛大力也誠懇的勸告一聲。
“這個釋放不等於說就把人放了就不再管了,我們可以對白素心採取監(jiān)視居住的措施,等到案件審結(jié)完,正式還她無罪之身,在解除監(jiān)視居住的措施!”孟巖解釋道。
“監(jiān)視居住,那就是軟禁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起碼要在監(jiān)獄裡好,活動空間也大了?!泵蠋r道。
“其實(shí),按照目前掌握的證據(jù),按照朝廷律法,白素心完全可以交給家人或者管媒婆看管,不需要在關(guān)押在牢中的?!?
“本官釋放白素心,還是出於另外一個考慮,那就是白少卿不能就這麼住在衙門裡,焦氏姐弟都是待罪之身,根本照顧不了孩子。孩子又沒有別的親人。白素心是他的姐姐,如果能夠釋放白素心,讓孩子跟姐姐一起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而且。本官近日也看到了白焦氏對自己過去做的事情有一絲悔意。所以,纔有這個決定!”孟巖解釋自己釋放白素心的理由。
“大人體恤百姓之心令我等甚爲(wèi)感動,但貿(mào)然釋放白素心。就怕外人以爲(wèi)大人在徇私?”
“本官行的正,坐的直,怕什麼?”
“大人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王敬也是個正直的人,孟巖這個做決定的人都不怕,他又有什麼理由害怕呢?
“那大家舉手表決吧?”
“我同意大人的意見,釋放白素心!”張瑄是第一個舉手,他認(rèn)爲(wèi)此舉是利大於弊。
釋放白素心,必然讓京城的老百姓對巡察使衙門增添信心,同時也更多的爭取民意。
“我同意!”
李鐸看了看,也無奈的搖頭,舉起了右手,他有些佩服孟巖了,弄出這個舉手表決的方法,讓衙門內(nèi)的主要部門的官員都參與進(jìn)來了。
雖說有些不合時宜,可這也是凝聚人心的一種手段。
至少孟巖這麼做,是尊重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心理感受。
“表決一致通過,明天出告示,放人!”孟巖一錘定音道。
慈寧宮。
“沒留下什麼把柄嗎?”
“啓稟太后,人已經(jīng)處理了,屍體就扔在城外的永定河,估計(jì)這會兒已經(jīng)沉入河底了!”
“沉入河底,哼,你當(dāng)哀傢什麼都不知道?”孫太后冷哼一聲,衝跪在地上的蔣雄呵斥一聲。
“太后,真的是沉入河底了?”
“今天一大早,孟巖就帶人出城,有人報(bào)告,城外永定河上發(fā)現(xiàn)一具冰凍的男屍?”
“太后,這不可能,也許是巧合呢?”蔣雄汗如雨下。
“巧合,你做事不謹(jǐn)慎,你可是親眼看到屍體沉入河底了?”孫太后責(zé)問道。
“奴才當(dāng)時讓人鑿開冰層,把屍體從窟窿口塞進(jìn)去,還綁上了石塊,按照道理,屍體應(yīng)該早就沉入河中?!笔Y雄忙爲(wèi)自己辯解道。
“難道天意如此?”孫太后聽了之後,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太后,這件事全是奴才所爲(wèi),跟太后您半點(diǎn)兒關(guān)係都沒有,要?dú)㈩^的話,讓奴才去!”蔣雄磕頭道。
“混賬話,你想想看,還有沒有補(bǔ)救的措施?”孫太后問道,“此事決不能讓那個孟巖查到哀家的身上,也包括你,明白嗎?”
“奴才覺得,這件事想查的話,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除了找到一具屍體,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混賬,那姓孟的都能把白素心的案子給翻過來,連曹欽跟白焦蘭蓉通姦的證據(jù)都找到了,你覺得你比他聰明?”
“是,是,奴才這就想辦法?!?
“把該毀掉的證據(jù)給哀家毀掉,那天晚上跟你去的四個人,你知道如何處置?”
“太后放心,他們以後都不會說話了?!?
“殺人,蔣雄,你難道除了殺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孫太后怒斥一聲。
“太后,請您明示!”
“馬上派一批人去南京,把這四個人安排在其中,儘快啓程?!睂O太后道。
“奴才遵旨!”
望著蔣雄的離開,孫太后心中隱隱的一絲不安,這個辦法恐怕並不能阻止孟巖的調(diào)查,但殺人的話,出事的機(jī)率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