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不大,傻子家在這裡又有威望,民警都知道傻子,自然也都聽說了我們之前的事情。我有些緊張,要是他們真的要去找的話,傻子在醫院裡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而且他現在的情況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咬咬脣,不能讓他們繼續就這個問題追問下去。我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能拖一天是一天,一天之後,傻子那邊的情況應該也穩定了。
我突然衝進屋子裡。還有一些消防員在整理著東西,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而民警那邊是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在聽到身後有聲音叫我站住的時候,我已經衝到屋子裡了。
我直接跑進廚房中,那沒有任何污跡的水臺肯定有問題。這個廚房,我也用了好幾個月了。但是那水臺下面的門我卻從來沒有打開過,這裡肯定有問題。
因爲爆炸,那扇原來封死的門,已經歪掉了。櫥櫃裡其他的門都已經整個飛出去,甚至就連結構都不完整了。那水臺的位置卻指是門壞掉。那個格子肯定做有加固!我扣著那扇歪掉的門,往外拉。
一次,兩次!有消防員進來,拖著我往外,說這裡很危險。我大聲喊著:“裡面有人,裡面有人!”現在,只有人命纔會讓他們重視。
一聽我的話,消防員就放開了我,拿著工具來撬開那已經歪掉的門。外面也有人進來了,讓我先出去。
我再次被推了出來,我媽在那罵著我,說我怎麼不懂事,非要往危險的地方跑。
幾分鐘之後,消防員出來了,跟民警說著什麼,民警就去打電話。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很小聲,似乎是並不想讓圍觀的人聽到。
又過了一會,來了好幾個警察,他們帶著我進去,還特別找來一頂安全帽讓我帶上。
進來屋裡,那些人才跟我說,就水臺下面那一塊,門口撬開之後,裡面是空的。但是因爲爆炸的原因,櫥櫃的底板已經撬起來了,能聞到裡面傳來的臭味。消防的又撬了那底板,就看到了下面是一個空洞的坑。還不確定有多深,但是能看到從水裡伸出來的一隻手
骨。人的手骨!
這件事,從煤氣罐意外爆炸引起火災,變成了殺人藏屍按鍵了。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民警問我:“你怎麼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我說道:“這裡的門都飛了,到處都是髒的,只有這裡的乾淨的。”其實還有一點是直覺,是推測。胖女人是被她死去的老公掐死的。這鬼屋裡,當初的三個鬼,因爲我們,把白襯衫丟菸頭的墳裡了,讓他們相互制約。能在這裡蹦躂起來的就只剩下傻子他爸。而那麼大的爆炸,卻沒有一點污跡,這常人根本就做不到。除非對方不是人!
屍體他們還沒有拉上來,說是等縣裡的刑警過來。我問:“我能去看看嗎?”
那警察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你不怕?那就去看看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看屍體的腐爛應該有好幾年了,你跟他們家扯上關係才幾個月,這事,我們也不會懷疑你,就是問問情況。”
我走到了廚房裡,在廚房門口前,看著已經被完全撬開的櫥櫃。在那有著黑色的水,水下伸出一隻白森森的手骨。那手骨呈現半圓的掐人的姿勢。那寬度,就跟胖女人的脖子差不多。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平時我們看到胖女人的時候,經常都是先看到她肩膀上的那隻手,因爲傻子爸的屍體,只有這隻手是伸出水面來的。
我被帶了出來,民警把我推給我媽,讓我媽看好我,有什麼事情,他們再叫我。
之後就是他們的事情了。我媽把我帶回那一居室,問我什麼,我也不說。整個人都有種混亂的感覺。
傍晚,又有警察來了,還拿著小本子,問我昨晚上的情況。我知道,他們是在找傻子。傻子到那時候,還沒有任何的音信。
警察離開之後,我端著我媽塞到我手裡的碗,卻不想吃飯。傻子在縣醫院裡,如果是通過正常體檢渠道的話,他們應該很容易就知道他在醫院了。可是這天都黑了,他們還是找不到傻子。就是說,給傻子做體檢的廖家,把整件事都瞞下來,根本就沒人找得到傻子。要是傻子真的因爲這些檢查而
死了,他們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沉河底去。
越想越著急。我還背的下那個廖家家主的手機號,還有相機男也跟他們在一起。我可以打電話問問他們情況。那麼焦急,那麼想要得到答案,但是我卻不能那麼做。要是我打出電話的話,那些正在找他的警察肯定就能找到他了。
在傻子情況還不確定的時候,我不能給他添麻煩。
我媽看著我,就嘆氣。說那些事情都不要理,都過去了,陳家的事情,以後跟我都沒有關係了。
晚上我根本就睡不著,加上聽工地的人說,那屍體已經拉上來了,身份確認是陳家工地曾經的老總。那個說是跟著小保姆失蹤了很多年的老總,竟然早就死了,還被封在了自己家的櫥櫃裡。那麼那小保姆就有可能殺了人逃了,或者是跟著一起死了。這種事情,多恐怖。
那些跟我們住得很近的工人,都在說著這件事。甚至還有大媽問我,以前住在他們家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鬼?有沒有聞到臭味。那地方就在廚房裡。就在那旁邊煮飯。想想都噁心啊。
心裡急著傻子的情況,卻不能跟任何人說。胖女人的死,也跟著成爲了刑事案件。因爲屍檢出,她是因爲被勒住脖子,才窒息死亡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警察還特別交代,讓我哪都別去,隨傳隨到。都是問我一些他們家裡的事情。我能說的也不多。而最大的疑點就是傻子還是找不到,所以警察都把疑點往傻子身上引。
特別是一個脾氣比較壞的警察,對著我就吼:“你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都跟他睡一張牀上了,還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在小區裡。周圍還有十幾個工人,都是小區後期工作的。大家都停下工,來看著我。這個時候,我要是懦弱的話,對傻子很不利。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大聲說道:“我是跟傻子在一起睡的。他出門我還在睡。你們都看到那街上的攝像頭了,憑什麼還咬著他不放。他離開我,又不是隻有回家殺人的事可以做。他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