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問佛
秋去冬來,
日、外
人物:上官婉秋、方丈等
冬天來了,一場大雪覆蓋了京城,到處是白茫茫一片。
婉秋踏著積雪,咯吱咯吱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公路旁。雪花還在飄著,她打了一輛車。她坐到車裡,司機問她要去哪兒,她想了一下說,就去附近的寺院吧。
司機:那就去雍和宮吧。那可是北京最大的藏傳佛教寺院,濃彩重墨的建築和靜心憚修的氛圍相得益彰。很多人閒暇時常會去寺廟走走,寺廟有種讓人特別心靜的魔力,
上官婉秋:好。聽您的。
通往雍和宮的衚衕兩旁,賣香火的小鋪子密密麻麻緊挨著,大門口人們三三兩兩,面無表情。有一對嘻嘻哈哈的男女打鬧著往裡走,他們收到不少人們的白眼。上官婉秋跟隨著遊人買了門票進了寺院。第一座神像前,好多人在燒香。各種人,表情一致。婉秋點燃三柱清香,拜了拜。然後邊看邊慢慢溜達,她心事重重。只顧低頭走路。
上官婉秋轉到裡面發現一位閒暇的僧人,於是,她上前與他聊起來。
上官婉秋:師父,我昨日做了一個怪夢。不知道上天在暗示著我什麼。求師傅幫我解釋一下。
僧人:說來聽聽。
上官婉秋:我清晰的記得,爬過一座山頭,來到了一座廟宇,一位慈悲的方丈在向我招手。於是,我來到他的近前。他說:“施主,讓我來剃掉你的三千煩絲,從此以後你就得到了解脫。”說著,也不等我同意,只見他,把袍袖一揮,我頭上的髮絲一根都不見了。我正想與方丈理論,只聽身後有人喊到:“師傅,救我。我看破紅塵,一心只想皈依佛門,請您剃度我吧。”這個人英姿挺拔,垂肩長髮,甚是瀟灑。那不是張啓軒嗎?他來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他要剃度?我忍不住問道:“啓軒,你爲什麼要做和尚?”“爲你呀。”張啓軒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想這夢會不會在預示著什麼?還請師傅指導迷津。
僧人:施主你可以去黃寺,那裡纔是正宗藏傳佛教,那裡有一位高人會指點你。
上官婉秋打車去了黃寺。
日、內
人物:上官婉秋、僧人等
幽靜安謐的寺院內,陽光透過古樹葉子的縫隙,柔柔的灑在地面的白雪上,映得白雪發出耀眼的光芒。上官婉秋踏著僧人剛掃過的石板小路,來到大師的禪房。
上官婉秋:大師您好。
上官婉秋剛一進來,就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給大師問好。
僧人:阿彌陀佛,施主請坐。
上官婉秋摘掉圍脖,脫去大衣,坐到大師旁邊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大師,大師給她斟上一杯茶,上官婉秋雙手接過來。
房間裡不是很大,裡面擺滿了佛教用品,靠邊放著一個茶幾,一個沙發和兩把椅子,婉秋做到大師對面,僧人給婉秋倒了一杯茶。說道:敢問施主有何所求?
上官婉秋:大師,我有好多的疑惑解不開,請您開導。
僧人:施主都有那些煩惱,不妨說出來。
上官婉秋的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又有些迷離和無奈,還有些難爲情。她揚起清瘦的臉迎視著大師那慈悲的目光緩緩地說到: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他也愛我,我們都是深愛著對方。可是我卻不能和他在一起。然而,我又被另一個男人追著不放。我該怎麼辦?
僧人:只要不給別人帶來傷害就好,更不能傷害自己。阿彌陀佛
上官婉秋:是的,我只能把一個愛深深地埋在心底。可是另一人很固執,有點偏激,我怕他走極端你會做出讓人想不到的事情,我有一種預感,有些害怕。我要說點狠話,會有損我的形象嗎?換句話說,我這樣做不道德嗎?我需要一個男人陪我孤老終身,我放不下張啓軒給我的那份最珍貴的愛,可是我也知道,我不屬於他的世界。
大師沒有直接回答上官婉秋。而是一字一句的說出另一番話來:每一個在你生命裡出現的人,都有原因。喜歡你的人給你溫暖和勇氣。你喜歡的人,讓你學會了愛和自持。你不喜歡的人,教會你寬容與尊重。不喜歡你的人,讓你自省與成長。人生是一場修行,修的是一顆心。心柔了,心靜了,一切都自燃了。一個人心存什麼念頭,就會看到什麼樣的東西。
上官婉秋:人生有太多的遺憾和無奈,該珍惜的不得不放手,該放棄的又不得不挽留。
僧人:別讓自己的心太累。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東西,固執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東西。太多的憂鬱會讓人累,太多的感情會讓人痛。
上官婉秋:人這一生實在太累了。我該怎莫辦?那個令我感動的人,我卻不能接受她
僧人:何不讓它順其自然呢,該留的不會走,該走的留也留不住。心態好,一切都好。
上官婉秋:您是讓我順其自然,心靜,等。
僧人:阿彌陀佛。有機會你去拜訪一下聖潔師太吧。我看你有佛緣。
大師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地址,然後交給上官婉秋。
上官婉秋告別了大師,大師的話沒能解除上官婉秋心中的煩惱。婉秋站在大街上,望著來來往往爲了各自的歸宿,做著無奈的奔波的人們,沒有笑臉。她的心越加煩悶。她打車來到西單購物中心。買了一件又一件衣服,直到她提不動爲止。回家時正趕上小區在爲災區搞募捐,上官婉秋把剛買來的衣服一股腦的全部都捐了出去。人們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她: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婉秋回到家裡,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宿沒睡好的上官婉秋,起牀後不知該乾點什麼是好。她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他在家後,自己收拾一下。關好房門,去了車站。
快到父親家了,上官婉秋忽然停了下來,她今天身著一件黑色手工繡花旗袍,外罩一件貂皮大衣,肉色的貂皮帽子時尚的斜扣在頭上,顯出她的雍容華貴。身上散發著香氣,站在這個她曾經那麼熟悉的地方,輕輕地自語:這裡已經由平房變成高大的樓房,時間好快呀。
上官婉秋的心中滑過一絲悲涼混合著暖意,感到心中又酸又熱。她的目光四處尋著,顯然是在尋找什麼。她幻覺著龍曉陽初中時候的樣子。忽地一下子他變大了,他把她抱起來,吻著她。她萬般羞澀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她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熱。一陣自行車的鈴聲,使上官婉秋回過魂來······
上官婉秋敲開父親的家門。
上官婉秋的父親:你有二百一十六天沒登這個門了。
父親一見面就開始埋怨她不常回來看看,他精準的算到了這個數字,這使得上官婉秋不得不佩服老爸竟然還有這個記憶力,同時,她又感到很內疚。望著滿頭白髮的老爸她鼻子一酸,淚水差點從眼眶裡涌出來。但她外表還是故作平淡的樣子。
上官婉秋:我這不是來看您了嗎?爸。我前兩天還去了您原來工作的老外交部。正好離燈市口不遠,我就溜達過去看了看。
父親:你媽還好嗎?別光忙自己的事,抽空去你媽那裡看看。
上官婉秋:您怎麼不自己去看看。
父親:臭丫頭。我怕你媽把我轟出來。
她看了一眼滿臉滄桑的父親,又想到了自己現在不也是陷入了感情之中嗎。她不在言語,眼光調到別處。
父親:沒休息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父親關愛的話語,疼愛的語調,又是讓她感到鼻子一酸。於是她快速說道:爸。我餓了,想吃您做的炸醬麪。
上官婉秋說著把帶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回到自己的房間回過頭來說:我先睡一會兒。
說完,關上了門。她躺在牀上感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