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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一體兩面,神魔共生,泰坦的傳承

恢宏浩大的意志,跨越漫長的時空降臨,遠比太陽更加閃耀的熾盛光輝,照亮了原本陰暗深沉,僅有一點發光植物提供照明的洞窟。

“父親!”

面對降下意志,以他主動獻出的真血,凝聚出臨時身軀的父親,面帶不安的伊利亞德,立即上前。

“真是沒有想到,你第一次召喚我的意志降臨,居然是爲了這樣的事情。”

諾亞看向在他降臨的意志,投下的力量面前,依舊保持本色不變,絲毫不受影響,彷彿黑太陽一樣的巨繭,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顯得頗爲輕鬆。

聽到諾亞這般語氣,伊利亞德略顯躁動的心頓時安靜下來。他之所以會選擇召喚父親的意志,是因爲事態有失控的徵兆,即將超出他的處理範圍。

“父親,或許您的決定纔是正確的,我不應該將他帶出來。”

看到懸浮於屍山之上的黑光太陽,伊利亞德的臉上露出了極其複雜的情緒。

在察覺到了哈帝斯的狀態,達到了極度危險的臨界點後,他是準備將帶他回返回浮空城。

他以半神之軀,掌握浮空城,任何邪魔都足以鎮壓,但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與心思。哈帝斯在他有動作之前,就再度爆發。

恐怖的死亡領域不知擴張了多少,更是直接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再度對地下蟲巢掀起了更爲觸目驚心的屠殺,最終造就了眼前這般場景。

“不論你有沒有將他帶出來,這樣的情況,遲早都會出現,不過早晚罷了,沒有什麼好自責的。”

諾亞隨口安撫了一下長子的情緒後,便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孫子,打量了好一會兒後,再又再度看向伊利亞德,

“看來你喂他吃了不少嘛,讓他一次吃飽了!”

“我準備將他帶走的,但他掙脫了我的懷抱。”

伊利亞德的神情帶著說不出的怪異,雖然他並沒有刻意做什麼,但他現在好歹也是踏上了封神之路的上位傳奇,更是凝聚了神性。

以他的血統出身以及認知而言,哪怕是無意識而爲,也不至於會讓幼崽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可他的孩子偏偏就是做到了。

“誰讓你把這小傢伙給餵飽了,吃飽的孩子自然就有力氣嘛。”

前因後果,諾亞已經大致瞭解,老來得子的父親溺愛幼子,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

不要說他了,即便是諾亞自己,當年在獲得尚未孵化出伊利亞德的光繭後,也是守在旁邊不離開。

伊利亞德只是滿足哈帝斯的胃口,讓他吃蟲子吃了個飽,著實不算什麼,只是發生這般變故,也確實是在預料之外。

“父親,您看哈帝斯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身體本能以及通過長久以來的戰鬥所磨礪出來的靈覺感知,正在不斷地催促他離開,但作爲父親的職責,讓伊利亞德牢牢地定在原地,他想知道原因與答案。

“這不顯而易見嗎?龍化沉睡與蛻變嘛,等他甦醒的時候,就等同於迎來一次新生。

有一說一,這繭除了色澤不一樣,他現在的狀態可跟當年你還沒有孵化的時候一模一樣,當然了,比你當年還是要大不少。”

“等同於新生?父親,您的意思是,等哈迪斯醒來的時候,他會徹底變成另外一位生靈?”

伊利亞德迅速捕捉到諾亞話語中的重點,開始分析起來。

即便是他踏上了封神之路,但他也知道自己與父親的視角存在差異,父親看到的世界,是遠遠高於他的,比他眼中的世界更加完善。

正是因爲在自己的孩子結成黑光大繭,化成黑太陽後,他就迅速聯繫上父親,邀請父親來看看情況。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你不要胡思亂想。”

諾亞立刻作出聲明與糾正,他不是不能理解長子的心情,別說是長子了,即便是他,看著眼前這顆散發黑光的小太陽,也有幾分觸目驚心之感。

在神靈領域之中,掌握死亡神職的神靈,是比絕大多數同級別神靈的地位要高出半籌的。

世俗間的衆生萬物,誰都無法逃過最終的寂滅與終焉,因此,死亡無處不在,這是在任何世界都存在的概念。

因此,孫子掌握近乎於規則化的死亡力量,別說伊利亞德了,諾亞見了都會嚴陣以待。

“那您能看出哈帝斯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嗎?”

“急什麼?等著就是了,等他孵出來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放心,像這樣的蛻變方式,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

諾亞的隨性極具感染力,但在這顆黑太陽之下,也難以令伊利亞德心安,因爲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名纔出生十年的混血種幼崽應該具備的力量。

更爲合理的邏輯推理是,哈帝斯是某位掌握死亡規則的古神轉世,就像是海拉的父親一樣,或許他的降生,就是那位神王的安排。

不過,就像是諾亞所說的這樣,沒什麼可急的,等結果出來就行了,總不能中途打斷。

沒有讓諾亞與伊利亞德等待太久,僅僅只是耗費了五天六夜的時間,進行深層次本源蛻變的黑光大繭終於有了動靜,輕輕搖顫起來,一枚枚碎片從其上脫落。

最終,一枚漆黑的羽毛團子再度顯現出來,就如同這小子剛剛降生的時候一樣,半點人樣也看不到。

不過有了經驗的諾亞領著伊利亞德繼續等待,隨後注視著八支漆黑的羽翼展開,顯露出一位俊美無瑕,黑髮金瞳的俊美少年。

“你不是哈帝斯!你是誰?”

在與少年彷彿在燃燒的黃金瞳對上的第一眼,伊利亞德便抽出來了一柄縈繞神聖之火的戰劍,一件又一件赫赫有名的神聖武裝浮現,覆蓋在他的身軀之上,恐怖的氣息令空間都在顫動,即便是諾亞投下的意志化身也不禁爲之側目。

他的長子也不是當初的少年了,昔日養父將他召入地獄時,贈予的那些禮物,如今都已經盡數解封,換成了他的專屬武藏。

“我就是哈帝斯,哈帝斯就是我,父親!”

面對持劍壓迫而來的伊利亞德,剛剛完成蛻變的少年神情冷漠道。在他的身後,一道燃燒漆黑火焰的光圈懸浮,爲他憑空增添了幾份神性與威嚴。

“你還妄想欺騙我!”

伊利亞德就不相信這套說辭,他都不認爲眼前這名完成蛻變,但依舊與他存在血緣關係的怪物,是他的孩子。

“放鬆一些,這還是你的孩子。”

眼中倒映黑翼少年靈魂的諾亞,攔住了想要動手的伊利亞德。

“這是我的孩子?我剛剛還能抱住他,可他現在的狀態?”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你給他吃了多少,你自己心裡沒點數,不過是長得稍微成熟了一點,但這樣的年齡,不是正好嗎?”

諾亞依舊在解釋,雖然他不認爲吃得多,跟此時的哈帝斯發育如此成熟,有什麼必然關係,但解釋還是必要的。

也就是在諾亞開口緩和的時候,完成了蛻變,破殼而出的八翼天使哈帝斯,卻只是冷漠地屹立在空中,不言不語。“您的意思是,這還是哈帝斯?可您不覺得他的眼神太陌生了,他不認識我,同樣也不認識您。”

伊利亞德提出他的困惑與意見。

“知道該喊我什麼嗎?”

諾亞看向保持靜默,姿態屹立在空中哈帝斯。

“祖父。”

清冷的聲音並不蘊含著多少感情,但諾亞已經滿足了,

“看,這不挺好的,這還能有什麼問題?”

“他不是我認識的哈帝斯,更不是需要我陪伴的孩子。”

即便是諾亞解釋,可伊利亞德也不認,他在反駁之後,帶著煞氣的目光投向靜默不言的黑翼少年,

“把我的孩子還回來,不然即便是傾盡一切,我也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沒有撒謊,他也是你的孩子,只不過是性格不同而已。”

諾亞已經看穿了哈帝斯此刻的狀態,就像是當初的泰德爾體內生出的第二道意志一樣。

只不過當時的泰德爾身體中誕生出的第二道意志,是地獄意志干涉的緣故,而現在哈帝斯體內誕生出的第二道意志,卻是由死亡力量圓滿自然孕育出來,兩者性質截然不同。

“一體兩面而已,對自己的孩子不要太苛刻了。”

迎著長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諾亞解釋了一句。

“父親,我並非質疑您,可是這也太……”

“事實就是如此,你即便是覺得再荒誕離奇,那也是事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諾亞一攤龍爪,告知長子這一令他分外無奈的事實。

“或許你也是我的孩子,但我對你的出現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現在我只想見一見原來的哈帝斯!”

黑翼少年沒有任何言語,可是那滿是不祥,充滿寂滅,帶著終焉氣息的漆黑羽翼,卻是開始變化,其上的漆黑開始向內裡收縮褪去,潔白如雪的羽翼頓時顯露出來。

少年英武的面容再度恢復成圓潤的臉型,點綴著龍鱗的嬰兒肥也重新出現,剛剛英姿挺拔的少年,只是在頃刻之間,就恢復成了一名看起來還沒斷奶的小傢伙。

“爸爸!”

當所有的漆黑盡數退去,只剩下潔白如雪的羽翼時,那帶著懵懂忐忑以及不安,如同小鹿一樣的眼神再度浮現。

諾亞心情毫無波瀾地看著再次緊緊相擁在一處的父子,隨後又提醒了長子,向他傳授育兒經驗,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對自己的孩子,保證力所能及範圍內的公平與公正,絕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一定會出現預想不到的禍端。”

“剛剛那是?”

“另一重人格,也是掌握死亡力量的人格!”

“難道不是某位古老的死神轉世嗎?”

“我已經找奧丁確認過了,他對於你們夫妻沒有做出任何干涉,所以你們也不用懷疑他。

在沒有外在力量影響的情況下,你們的孩子恰好是一位古神轉世的概率,不亞於你現在回到地面,立馬撿到一件真神器。”

從神明的角度來看,諾亞的直系血裔可不是什麼好的轉世選擇,因爲距離諾亞實在是太近了,稍有不對就會被諾亞察覺,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父親,你想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我可沒有說是巧合,更有可能是因爲我的影響。”

諾亞基本確定了,哈帝斯的誕生,或者說他所掌握的那股死亡力量的源頭,就是受到他的影響,所以纔有如此異變。

“只是這也太極端了!”

此刻的哈帝斯身後的羽翼純白如雪,帶著一種聖潔之意,更是有神聖光明之力,在其上衍生瀰漫。

可不論是諾亞還是伊利亞德,都難以忽略這小傢伙剛剛復甦時,展現出來的姿態,根本就是寂滅世界的冥王。

“我覺得現在的哈帝斯,才更像是我跟海拉的孩子應有模樣。”

伊利亞德看著此刻不論哪一處都堪稱完美的子嗣,眼中露出悵然之色。

“可這只是你孩子的一部分,你不能只愛一部分,作爲一名合格的父親,你應該包容承受他的全部。”

“我會努力的。”

伊利亞德猶豫了一會兒,旋即有些艱難地點點頭。

“你雖然只有一位孩子,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與擁有雙子雙胞胎沒有區別。你一定要注意另一面的情緒,那一面纔是最需要照顧的。”

諾亞叮囑道。

“我會找他談一談的。”

“咦?還真是驚喜連連啊!”

“怎麼了?父親。”

“沒什麼,不是你這裡的事情,是我收到了泰德爾的傳訊,他找到了他的孩子。”

“烏爾諾斯?”

“沒錯,就是他。泰德爾在一處中型物質位面也發現了他,他現在成了其中的一位巨人王。”

“巨人王?烏爾諾斯的身上不是流淌著泰坦血脈嗎?”

伊利亞德不解地詢問道。奧古斯都家族的血脈傳承者,如果想要統帥巨人,那再簡單不過了。

“不是普通的巨人,那裡也有泰坦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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