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不通……發短信也沒有人回。
小二嘆了一口氣，默默掛上了電話。
雯靜安慰她。
“沒準只是他正好沒有接到呢？”
小二沒有說話就是低著頭看著牀單，不時揪了揪。
顧封走了，是真的走了。
那次送她回家之後，小二還很高興，因爲顧封那麼明確的吻她，那麼親密的對她說“乖”。
是不是意味著顧封對她其實也是不一樣的，那個“你喜不喜歡我的回答”就算沒有，也是能很容易的看出來了呢？
可是小二感覺這就是一場騙局。
她生日的時候，他也那麼纏綿那麼不一般的對待她，她以爲他們很快就會不一樣的時候，他卻在最後的時刻告訴她。
他要搬家了，他要轉學了。
陪伴十五年的那個人，突然要搬走了，就像是你的心突然被抽空了。
那一剎那，小二覺得，那時她一個人埋了那隻被吃掉綿綿時的感覺又出現了。
可是比那個還要難過，綿綿是她的好朋友，只配了她三天，可是顧封不是啊，他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陪在她的身邊，足足十六年啊！
可是顧封就是這樣的人，讓小二又是歡喜又是憂。
後來見面那麼令人高興，小二覺得就算不在一塊也還好啊，他在國外，那也可以聊聊qq打個電話寫封信，放個假還能在一塊聚一聚啊什麼的。
可是……
“不會的，他肯定已經不用這個號碼了。”小二垂著頭。
在曉漓的眼裡，莫小萌就是顧封的骨灰級忠實鐵桿粉絲沒有之一，就算別人對顧封失望，多少的評論，小萌不會。
第一次聽到她關於顧封這麼消極的評論，曉漓沉默了，坐到她的身邊，抱抱她。
“沒事的沒事的。”
她以爲小二會掉眼淚，可是小二沒有哭，只是死死拽著被單。
“曉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只想送他一件生日禮物罷了。”
到這裡，就必須再來說說這是五年來小二給顧封準備的生日禮物了。
顧封七歲時，小二纏著媽媽買了一套組裝飛機，特地瞞到了顧封生日那一天送給他，結果被顧封拿到手的第一天就給摔壞了。
顧封八歲時，小二偷偷摸把自己爸爸愛之如命的陶瓷小碗送到顧封手上，嗯對的，一樣被碎掉的命運。因爲這件事小二還被老爸狠狠的批鬥了一番，兩天都沒吃到最喜歡的紅燒豬蹄。
到了九歲，小二把自己最喜歡的綿綿，咳咳，就是那一隻已經入土了的，被老花貓弄死了的小金魚的遺體挖了出來，巴巴送到顧封手上。
嗯，已經變成魚刺了。
小二慢慢了解到自己好像永遠都抓不到送顧封禮物的要領，每次送的明明是自己最珍惜的最喜歡的，卻只能收到顧封的一個白眼。
於是在顧封十八歲那年，小二在莫小瑾的誘導下，呃呃，買了一個，那啥娃娃給他，還是精包裝的，小二省了三個月的零食費纔買到的！
拆開包裝時，顧媽媽莫媽媽莫爸爸還有莫小瑾都聚在一起，當那個娃娃被拿出來的時候，顧封的臉都青了。
當然，接下來小二被暴打的命運也沒有能脫逃掉。
這些年，想到顧封還沒被小二折騰死也算是真愛了。
“我知道他喜歡玩遊戲，特地給他買了最新的遊戲光盤呢。”小二有些委屈，“我還給他準備了甲殼蟲的標本，是我親手到抓的呢！”
“咳咳。”曉漓一想到禮物還可能是蟲子的屍體什麼的就忍不住瘮得慌，那麼小二這幾年來每到她生日也不送什麼就帶她去吃飯這件事，也不那麼反抗了，“他肯定也很想拿到你的禮物的……咳咳。”
容月聽到了蟲子屍體的時候眼睛都放光了，剛剛還在研究窗臺上被小二養死了的仙人掌，這一下就撲了過來。
小二也沒回答，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沉默中。
顧封搬走了，可是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出租房就跟他們回家走掉的時候一模一樣。
小二時常還會想著，顧封是不是還沒走？
然而，她跑去他的專業，也再沒看到他的名字，也不再有他的身影了。
“別傷感了！快把小二還給我，走！我帶你出去吃腸粉！”閔雯靜也不忍心看著小二變成這個樣子，拉著小二出了出租房，朝外面走去。
“這家的腸粉不錯，來來來。”雯靜拉扯著小二朝裡走，小二稍稍一擡頭卻看見一個並不是很想看到的人。
經過了一個寒假，曾緣蓁臉上的傷基本都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實質上的抓傷，當時也就一些淤青。
臉蛋兒照樣精緻漂亮，稍稍化了點妝，顯得格外淑女。
“莫小萌？”曾緣蓁笑笑。
小二發現，她實在太不瞭解曾緣蓁了，光是從她悶聲和她幹了一架之後，小二就覺得……這個曾緣蓁不簡單！
聽到曾緣蓁喊她一聲，小二還愣了一下，這麼個美人兒從這麼個攤子裡走出來總是帶著怪怪的感覺，尤其在她身邊挽著的人並不是林念而是另一個男的的時候，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惡毒女二這樣的事，或許真的不太適合曾緣蓁。
小二這麼想曉漓她們可不這麼想，所以當曾緣蓁從男子身邊走過來說要請小二單獨吃一頓飯時，曉漓的眼神簡直可以殺人。
誰教容月曾說過曾緣蓁的名聲比孟曉漓還差，呵呵，人家孟曉漓的名聲好著呢，能和曾緣蓁擺一起嗎！更重要的是，小二還說覺得曾緣蓁比她漂亮！我擦！她那幅裝清純也叫做漂亮，真是眼睛被狗吃了！
當然，這裡容不得曉漓多多的吐槽，小二感覺自己在剎那被勾魂了似的，就跟了過去。
柔美的音樂，咖啡廳裡有著一股不知名的沉靜，讓人有點心慌慌的，那種壞事馬上就要發生了的感覺。
“你和顧封是青梅竹馬啊……”曾緣蓁說。
小二想到第一次曾緣蓁來主動找她時也說了這麼句話。
青梅竹馬……
爲什麼曾緣蓁那麼在意這個問題？她明明好像不喜歡顧封啊，爲什麼兩個人又要在一起？那現在林念呢？剛剛她身邊的男人又是誰？
小二感覺曾緣蓁和顧封擁有同樣的讓人頭暈腦脹的魔力，一看過去就是滿腦子的迷惑和不解。
“爲什麼你總是在糾結我和顧封是青梅竹馬這件事？”
曾緣蓁似乎沒想到小二會突然這麼問，愣了一下，笑了笑。
美人就是美人，一顰一笑萬般的風情，怪不得顧封喜歡美人，小二感覺自己也被蠱惑了。
“因爲？很羨慕你們啊……”
小二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我剛剛好像沒聽到……”
“我和林念也是青梅竹馬……”
我擦！什麼情況？在小二完美愛情故事裡，傳說中競爭力最強大的有著美貌和惡毒心靈的女二曾緣蓁開始吐露隱藏劇情了嗎？現在是？
“我開始也以爲，我和林念能像你和顧封一樣美好。”曾緣蓁的眼睛也很漂亮，怔怔看向誰的時候，彷彿再告訴那個人——我的眼裡只有你哦。
那種被重視的感覺。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都能很美好的，就像我和林念，所以，你要好好珍惜顧封呢，他對你真好真不容易。”
……上天啊，收了我吧，在顧封二十二歲這個日子，我沒能把遊戲光碟和蟲子的屍體送給他，卻撿到了曾緣蓁的一句。
“他對你真好真不容易。”
難道我穿越了嗎？
“那次我和顧封是公平利用的，就算是站在我的身邊，他的目光還是頻頻落在你的身上。”
小二想了想，所說的那次，應該是平安夜顧封實習回來，卻帶來了和曾緣蓁交往的消息那次吧。
什麼叫頻頻落在你的身上，難道顧封早就知道她和曉漓在後面跟蹤了嗎？
呃呃，不會吧，那爲什麼顧封不把她們揪出來，難道就是特地把一切做給她們看的嗎？
“我知道你曾經跟著他拍過我一張春宮照。”曾緣蓁說著笑，臉上還是帶著微微紅暈，嗲嗲的語氣。
小二稍稍一回憶就想起來了，頓時也窘迫起來。
“當時他是爲了把我和林念分開特地來找證據的，可是他那時根本不知道一直以來就是我單方面的喜歡林念，那樣做也不過想林念能稍微回頭看看我。”
小二難以置信，她纔不相信像曾緣蓁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喜歡誰還有得不到的，像她這樣姑娘不應該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嗎？
“可是根本沒有用……我逼著林念和我在一起可是他還是不喜歡我，顧封知道我和林唸的事後也覺得對我著實有些歉意，我就藉此想他能陪我做一齣戲……”
戲？給誰看？給林念嗎？
“林念是個很狡猾的人，他處處比不過顧封就處處想和他比，雖然不喜歡我，可假如顧封喜歡我，那他就會想辦法……回頭要我了……”
小二感覺完全可以用一個網絡詞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她完全沒想過其中還有這麼一層故事。
她以爲，顧封不過是找曾緣蓁到她面前顯擺一下罷了，她曾害怕顧封會真的喜歡曾緣蓁……
可是她從來都沒想過曾緣蓁會不會喜歡顧封，當然在她的眼裡，覺得會有誰不喜歡顧封呢？
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顧封再完美，也總該又對不上眼的人啊，比如莫小瑾，比如孟曉漓……
可是小二乾脆忽略了這些問題……
現在她卻猛然明白，曾緣蓁也不一定會喜歡顧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