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說,稱作‘人間煉獄’倒也符合實(shí)際,只是,可惜了溪南山平地的這一片大好風(fēng)景。
溪南山這個名字,事實(shí)上是唐帝給這個地方所起的,十年前自己擁有了瞬間移動的能力之後,偶然間來到這一片廣袤的地界,便覺得心曠神怡,於是便決定在這個地方修煉了。
這裡的四季和平常地方?jīng)]有任何區(qū)別,夏天有雨水,冬天有雪花,但在這裡修煉有個比別的地方好的一面,便是這裡沒有任何人煙,沒有人會打攪到他。
唐帝以前在吸收異能力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吸收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吸收異能力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困難,於是,有這麼一個修煉的地方真是再好不過。
在這裡時間一久,唐帝甚至心裡想著在這裡蓋一建屋子之類的,能夠遮擋風(fēng)雨,閒下來能在這裡稍作休息。
但囊中羞澀的他在每次將仍在地上的髒襯衫撿起來的時候,就默默的把這個念頭打消掉了。
作爲(wèi)異能界的傳奇‘嗜主’怎麼可能囊中羞澀呢?
原因很簡單,唐帝不會用自己的異能力做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如若不然,不要說是異能界了,整個世界都拿他沒辦法。
“老婆我回來了!”
。
唐帝開門的時候衝著裡面吆喝了一聲。
簡單的房間,簡單的客廳,簡單的桌椅,眼睛所到之處都是一些簡單的,日常的事物。
唐帝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然而他的老婆似乎已經(jīng)受夠了。 wWW ?тTkan ?C○
唐帝的老婆張慧蕎從裡屋走了出來,眉頭一皺,對唐帝說道:“怎麼又弄得一身髒,衣服你自己洗啊!”
唐帝無奈的聳了聳肩。
張慧蕎看了看客廳牆上掛著的表,繼續(xù)說道:“先把髒衣服扔出去,快到中午了,去買些菜來,我來做飯!”
“哦,”唐帝走到張慧蕎身邊,伸出了手。
“什麼?”張慧蕎問道。
“錢啊老婆。”唐帝燦笑著看了一眼張慧蕎。
“我給你的錢哪兒去了?”張慧蕎吃驚的問道。
“早就花完了啊……”唐帝面容苦澀的說道。
“上個月不是給過你一百麼,那麼快就花完了!”張慧蕎叉腰問道。
唐帝木訥的看著張慧蕎,心中無話,每天三塊錢的零花錢,一個月後如果還有剩餘的話,那就有鬼了。
唐帝做了十多年的洗車工,每月工資九千多不到一萬,然而工資卡由張慧蕎掌管,自己可以說是一分錢都沒有,小金庫什麼的唐帝不會搞這些,所以生活一如往常的拮據(jù)。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月的是不是還沒給?”
見到唐帝的眼神,張慧蕎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
隨即,張慧蕎回到了屋子裡,不消片刻,張慧蕎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紅色的票子,朝著唐帝晃了一晃,然後鄭重其事的遞給了他。
“省著點(diǎn)花啊,否則花完了我可不管你了!”張慧蕎說道。
唐帝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錢收下後,就赤著上身出去了,雖然略顯邋遢,不過他去的菜市場並不遠(yuǎn),而且老闆和自己是熟人,所以並不介意他這一身的‘塵土’。
到了菜市場,唐帝和賣菜的馬老闆打了個招呼,便埋頭挑選起了新鮮的菜蔬。
“老唐,又來買菜啊?”馬老闆裂開大嘴衝著唐帝呵呵一笑,說道。
“是啊,沒本事的人要是連菜都不買的話,老婆絕對能砍死我。”唐帝說道。
唐帝沒有擡頭,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那些綠油油的菜蔬,只見他拿起一個西紅柿來,問道:“馬哥,這西紅柿是什麼時候採的,我看都有點(diǎn)不新鮮了。”
“幾天前吧,快入冬了,這西紅柿已經(jīng)是最後一波季節(jié)性的東西了,再買就只有人工蔬菜了。”馬老闆說道。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便宜點(diǎn)!”唐帝說道。
唐帝纔不在乎買的東西是什麼時候的,他只在乎便宜,只有等飯菜做出來的時候,吃在嘴裡,唐帝纔會考慮‘反季節(jié)的東西有沒有營養(yǎng)’之類的問題。
“呵呵,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月薪都一萬多了,還在乎這點(diǎn)便宜,真是有你的……”馬老闆哈哈大笑說道。
唐帝嘆了口氣,回話道:“錢只有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才能叫做錢,老婆拿著的,那已經(jīng)是不屬於我的東西了。”
馬老闆雙手一攤,“好吧,就衝咱們兩個都是妻管嚴(yán),今天這菜給你打五折!”
“五折?”唐帝不敢相信的問道:“不是鬧著玩的吧!”
一般來說,在熟人的地方買個菜,頂多在結(jié)賬的時候把零頭給抹了,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其次,碰到個節(jié)假日,說不定給打個七八折,已經(jīng)很不錯了;然後,五折……開什麼國際玩笑,五折,到別的市場打聽打聽,五折,你這是要進(jìn)行行業(yè)壟斷麼!
唐帝不信,要是換成別人也不信。
“嗯,就是五折!”馬老闆此時不茍言笑的說道。
“你給我打五折,難道不怕你老婆把你打骨折啊!”
既然同是妻管嚴(yán),唐帝瞭解做錯事之後的後果,不堪設(shè)想那是習(xí)以爲(wèi)常,而讓唐帝感到不安不是暴風(fēng)雨,而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大作的狂風(fēng)。
馬老闆伸手遮住半邊臉,小聲對唐帝說道:“也就是對你,別的人來了,哼,零頭都不抹!”
“哦?”唐帝略微驚喜的問道:“那是爲(wèi)什麼呢?”
“因爲(wèi)我知道你是個世外高人……”馬老闆神神秘秘的對唐帝說道。
唐帝一驚,難道說自己修煉的事情被馬老闆知道了?
不可能啊,自己修煉的時候是揹著人的,別說馬老闆了,就連自己的老婆都被自己矇在鼓裡呢!
對於自己的隱藏,唐帝很是自信,如果不是自己自願,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麼,馬老闆口中所指的自己‘世外高人’是怎麼一回事呢?
“啥,啥世外高人啊,我就一廢柴!”唐帝愧不敢當(dāng)?shù)恼f道。
“別蒙我了,我都看見了!”馬老闆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看見什麼了,你可別亂說啊!”唐帝眼睛滴溜一轉(zhuǎn),說道。
“我亂說什麼,你每次來賣菜的時候,赤著上身的時候太多了,且不說夏天的時候,就連現(xiàn)在,別人的身上都開始穿棉襖了,你還是赤著上身,而且我不覺得你會冷,就像到了百毒不侵,寒暑不避的境界,你該不會是修仙呢吧!”
馬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帝,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成立的。
唐帝立刻表現(xiàn)出一副羸弱的樣子,身子一下子就佝僂起來,連連咳嗽,說道:“你是不知道啊,我的衣服讓那敗家娘們給洗了,而且還沒有多餘的衣服替換的,我想就買個菜而已,馬上就能返回家,也就沒必要穿衣服了吧!”
“別裝了,你又不是演員,跟我還玩花花腸子幹什麼。”馬老闆有些生氣的說道。
聽罷,唐帝索性不裝了,像是妥協(xié)了一般,告訴馬老闆說道:“好吧,還是讓你給看穿了,其實(shí),我每年都練習(xí)冬泳,如果不是一直堅(jiān)持著做的話,我想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體質(zhì)。”
“哦,是這樣啊,”馬老闆琢磨了一下,說道:“改天我也冬泳一個試試……”
“嗯,到時候我叫上你啊!”唐帝說道。
馬老闆點(diǎn)頭的時候,唐帝已經(jīng)選好了菜蔬,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對馬老闆說道:“馬哥,不用找了!”
馬老闆看了一眼唐帝選的菜蔬,再看看手中的一百元,說道:“哎?我看這些東西好像不止一百吧!”
“你不是說五折麼!”唐帝說道。
“對啊,五折之後也不止一百吧,就那四個瓜,也快一百塊了吧,別說還有其他的了。”馬老闆數(shù)著數(shù)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差不多得了啊,我以後又不是不來了,這次就痛快一點(diǎn),都給我吧啊!”
唐帝說完,擡手看了看手腕,驚呼一聲,“哎呀,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回晚了要讓老婆罵!”
說著,唐帝隨便朝馬老闆揮了揮手,便提著一大堆東西溜之大吉了。
“要經(jīng)常老光顧啊!”馬老闆向唐帝離去的方向喊去。
回過頭,馬老闆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大罵起唐帝來。
“你丫剛纔看什麼手腕,手腕上有表麼,看個屁啊!”馬老闆搖了搖頭,開始整理起被唐帝翻亂的蔬菜堆來。
馬老闆有些無奈,誰讓他交了這麼個‘狐朋狗友’呢。
不過唐帝給馬老闆的印象卻是很神秘的。
雖然每天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馬老闆卻始終摸不透眼前這個中年人。
因爲(wèi)單看外表,這唐帝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要不是他的聲音,還有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馬老闆知道他其實(shí)已經(jīng)年過三十,外人根本很難看的出來。
讓馬老闆感到奇怪的還有一件事,那便是,唐帝基本上每天都會去一個地方,去的時候,手裡總是提著一包東西。有的時候上午去,有的時候中午去,下午是不會去的。
馬老闆原本以爲(wèi)那地方住著和唐帝關(guān)係不尋常的女人,但後來發(fā)現(xiàn),是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