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五分鐘不到,一輛白色麪包車便緩緩駛在了易章弋的面前,司機探出頭來說道:“嘿兄弟,打車不?”
易章弋微笑著點了點頭,司機見易章弋懷中抱美人,便壞壞的笑了笑,從裡面將車門替易章弋打開,然後說道:“上車!”
易章弋將林子夜抱在車內(nèi)之後,自己也鑽了進去,關(guān)上了車門。⊙,
“兄弟,你這是……”司機打開了話匣。
“女朋友,有點困,就睡著了。”易章弋回道。
“哦,懂的懂的。”司機笑了笑,不等易章弋反駁,繼續(xù)說道:“兄弟去哪兒?”
易章弋瞥了司機一眼,說道:“順著高速路一直走,直到十字路口,往左拐,行駛?cè)铮偻遥偻椅迨铮匆姳臼凶鶚恕箸姟嵬O隆!?
“哦,到大鐘啊?”司機冷哼了一聲,說道:“直說不就好了……”
“還沒問價錢呢……”易章弋直接說道。
自然,絕大多數(shù)的司機是不折不扣的好司機,可如果碰上黑心司機的話,還是要用心防範一下的。
比如說,在司機詢問去哪裡的時候,千萬不要只說地點,因爲路程比較長的話,黑心司機會事先打量你一番,如果被他看出是外地人,定然會漫天要價,而事先將路線向其說明的話,司機至少會判斷出你是本地人,即便不是本地人,也是經(jīng)常在這條路上走動的,而不會使勁坑你。
前面說了,易章弋並不計較這塊兒八毛的,只是在規(guī)範‘黑車行業(yè)的行爲規(guī)範’而已。
“起步十塊,超過一公里每公里兩塊,鑑於天色很晚了,加收三十塊的夜行費,你看怎麼樣?”司機一邊盤算著這趟活會掙到多少錢,一邊對易章弋說道。
易章弋點了點頭,回話道:“價格合理,到達目的地再付款對吧?”
司機笑了笑,然後便掛上了擋。
汽車絕塵而去,一行便是一個半小時。
在這一個半小時之中,林子夜一直躺在後座酣睡著,時不時的還打著小呼,易章弋自然守在她的身邊。
汽車一個顛簸,林子夜便失去了平衡,倒在易章弋的腿上,易章弋微微一笑,輕拍著林子夜的身上,像極了在易靈很小的時候,易章弋哄她入睡的場景。
安靜,恬適。
“年輕人,大叔是過來人,自然明白你們此時的作爲,只是大叔奉勸你們,晚上儘量不要在野外,否則出了事就不好了,”司機瞄了一眼後視鏡,將易章弋和林子夜看在了眼裡,繼續(xù)說道:“小兄弟,我看你挺熟悉這條路的,你應該知道這裡的情況,加上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個季度,這條路上,很不太平啊!”
什麼跟什麼啊,這司機一定是想多了。
不過也不怪司機會想多:天色不早,在野外,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已經(jīng)睡著的女孩站在高速路口處等車,任憑是誰,也會多想一些的吧!
易章弋這是第一次來這裡,之所以會清楚這條路線,是因爲他在天上飛行的時候,便將這路線熟記在心了,只是一個小小的習慣,沒想到會有如此的作用。
而即便如此,對於這條路上的事情,易章弋自然是不清楚的,於是回問道:“以前走過這條路,所以會很熟,至於這條路上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一大段路程,大叔你跟我說說吧!”
誰知道這司機安的什麼心思,易章弋雖然很想使用‘測謊’的能力,但還是放棄了,在普通人面前,易章弋還是願意做回普通人的。
不管這司機接下來會說什麼,易章弋只道是解悶了,花一點點錢,不僅能順利回家,而且還能聽故事,真是不虛此行啊!
“不會吧!”
司機先是驚訝了一番,接著表情深沉了起來說道:“也難怪了,你們年輕人肯定不喜歡看新聞。”
“哦?”
“不久前,也就是上個月月底吧,在這裡發(fā)生了‘車翻’事件,本來以爲是一件普通的翻車事件,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這條路上就接連不斷的發(fā)生著‘車翻’事件,直到警方將此事立案調(diào)查,這條路上車翻事件才逐漸減少,警方據(jù)此推斷,此事必然是人爲的。”
“車翻?有趣……”易章弋小聲的迴應說道。
“有趣?”司機從後視鏡中瞥了一眼易章弋,說道:“你這小兄弟可真不地道,要不是因爲最近我欠了一屁股債,家裡又是多事之秋,纔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上路拉客呢,我還想多活兩年,你能打到我這輛車,就偷著樂吧!”
“呵呵……”
“你這小兄弟,真是,”司機哀聲嘆氣了一下,接著說道:“說真的,這件事之後,幾乎所有的黑車,都不敢上路了,只有一小部分,像我一樣奮鬥在第一線的,不多了!”
“那照大叔你這麼說,你就是個黑車司機了,你不會到達目的地多收我的錢吧!”易章弋淡淡的說道。
“你……”
司機臉紅了一下,輕哼了一聲,說道:“你要願意稱呼我是‘黑車司機’我是無所謂,不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拉你是因爲我就是幹這行的,急需要這份錢,而且坐我的車,車費是業(yè)內(nèi)最低,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誰能在夜晚每公里收費少於兩塊的,我從此退出黑車界!”
“開玩笑開玩笑,我是想打開一下話匣,絲毫沒有侮辱你這個行業(yè)的意思!”易章弋連忙解釋道。
“沒有就好。”
司機也沒有多麼生氣,而是不怎麼說話了,就這麼目視前方,熟練的打方向盤,離合,掛檔,踩油門。
易章弋聳了聳肩,主動說道:“大叔能具體說一下這個事兒麼,或許我能幫忙也不一定!”
“你,就你?”司機呵呵一笑,說道:“警方拉取了附近的監(jiān)控器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線索,你能做什麼?”
“別小瞧人啊,我本事可大著呢!”
易章弋豪不誇大的說道。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司機連連搖頭,有些無奈的對易章弋說道。
被小看了……
易章弋第一次在普通人面前丟了臉,他必須要把臉找回來,以維護自己身爲‘半妖’的尊嚴。
易章弋向四周看了一看,被司機檔位後面的不鏽鋼水杯吸引住了。
易章弋順手把玩了一下,沉甸甸的,打開蓋子,七毫米厚度的不鏽鋼杯沿讓易章弋興奮了起來。
這不正是爲了能展示自己的能力而發(fā)明出來的東西麼?
於是易章弋對司機說道:“你這個杯子聽硬的吧!”
“對啊,網(wǎng)上買的,說是能砸碎鋼化玻璃,不過我不太相信,但它確實很硬,無論我怎麼摔,它都沒有一絲的破損,很適合口渴的司機,怎麼了,你想要一個啊?”司機回答說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把這個杯子捏碎了,你能爲我豎起大拇指麼?”易章弋說道。
易章弋不爲逞能,就爲一個說法。
司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易章弋瞪了他一眼,說道:“小點聲笑,小心吵醒我女朋友!”
“好吧,但的確太好笑了……”司機合不攏嘴,雙手都差點不由控制的偏離了汽車行駛的方向。
“好好開你的車!”易章弋喝了他一聲,接著,單手握住不鏽鋼杯子,只聽見咔嚓一聲,不鏽鋼杯子應聲而碎,所有的碎片被易章弋捧在手上,全都被捧到了杯子原來放置的位置。
杯子碎裂的那一瞬間,司機忽然抖了一下,他以爲是後面的玻璃碎了,結(jié)果回頭一看,原來果真是自己的水杯碎了,雖然他沒有親眼見證易章弋捏碎不鏽鋼杯子的瞬間,但他依舊能看的出那不鏽鋼杯子碎片上所蓋的鋼印,分明是自己每天都能從杯子上看到的字樣,不可能是易章弋自己帶一個不鏽鋼杯子來矇騙自己。
“你,果然把,把它捏碎了……”司機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嗯,沒錯,這下你該相信我的實力了吧!”
易章弋舒了一口氣,說道。
“相信,相信!”
司機臉上那種驚詫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接著便給易章弋詳細講述了在這條路上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在車翻事件發(fā)生之後,警方調(diào)取附近路段的監(jiān)控是有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曾多次出現(xiàn)在車翻現(xiàn)場,正當警方準備將此人查找出來時,在檔案室裡保存的這段監(jiān)控錄像卻忽然不見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機說,這個人也許就是主謀,他用了某種方法,然後讓過往的車翻到深溝內(nèi),車毀人亡。
經(jīng)過司機的這番描述,易章弋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這個人一定是異能者,否則,僅憑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辦得到這麼大,這麼離奇的事情,相信他一定還有同夥,否則,監(jiān)控錄像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
易章弋忽然問了司機一個問題,“大叔,你們家夠大麼?”
司機點了點頭,說道:“還行啊,問這幹嘛?”
“我和我女朋友想到你家做客去,不知道方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