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從來都覺得,每一個女人,都有愛人的衝動,但是,這樣的愛,應該是建立在一個三觀正的基礎上的,而不是……恨不得將那個人完全的佔爲己有,一旦那個人不想成爲自己的人,那麼,甚至毀了他也不足爲惜。
但是顯然,千重韻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鍾情第一次覺得千重韻這樣的女人可怕,便是在當初,紀彥庭住院的時候,那個時候,當鍾情得知,是千重韻爲了讓紀彥庭完全的成爲自己的男人,才自編自導自演了這樣的一出鬧劇之後,鍾情便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
而後來的種種,無一不證實,鍾情的猜測沒有錯誤,那個女人,真的是那樣可怕的一個存在。
如今,鍾情看著千重韻又一次來找自己,心中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甚至,不知道這個女人到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千重韻一進門,便看見了鍾情謹慎的目光,在戒備的看著自己,脣角頓時微微一笑,隨後緩緩的站在鍾情的面前:“怎麼,不歡迎我的到來嗎?”說著,眼神中像是冒著點點的精光一般。
看見千重韻這個樣子,鍾情的眉心頓時緊皺起來,看了她一眼,心中雖然很是不甘不願,但是此刻的千重韻,無論如何都算是千市長的千金,自己怠慢了反而顯得自己的小肚雞腸。
想到這裡,鍾情心中雖然不情願,卻還是微微讓出 了一個位置,隨後說道:“千小姐請坐!”
面無表情的樣子無波無瀾的語氣。
千重韻看了鍾情一眼,隨後,連山 揚起一抹微笑:“謝謝鍾小姐了。”說完,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鍾情看了一眼千重韻,眉心微微一皺,最終,也只是什麼都沒有說。
“沒想到,彥庭竟然在鍾小姐身上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呢……”千重韻靜靜的說道,隨後,視線若有似無的穿過窗子,便要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鍾情心中頓時一陣不爽,這個女人,不過是在說紀彥庭在監管著自己罷了。
微微一笑,鍾情同樣露出一抹不爽很真心的笑容:“沒想到千小姐會過來”不過是比誰更虛僞罷了,鍾情心中冷笑,她也從來不會任人宰割就是了。
聽見鍾情的話,千重韻脣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下,隨後收回 了自己放在窗戶上的目光,改爲放在面前的鐘情身上:“原本應該早就來看看鐘小姐呢,畢竟我上次說了那樣的話,很擔心自己是不是烏鴉嘴說中了,沒想到……”說著,狀似惋惜的搖搖頭,一副我不該那樣說的樣子。
鍾情看著此刻千重韻臉上的表情,心中的冷笑頓時更深了,只是心中越是嘲諷,鍾情面上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她看著面前的女人,隨後緩緩的說道:“是千小姐說的準,能夠提前給我打個預防針,讓我至於太過於驚訝!”
鍾情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真的很生氣,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她卻不想讓自己像一個怨婦一般,怨天尤人。
聽見鍾情的話,千重韻的視線微微閃爍了一下,眼神有些探究的 看著面前的鐘情,她不相信,在經歷了這些變
故之後,鍾情竟然還能夠保持著這樣好的心態……尤其是,是紀彥庭這樣對待她的前提下,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夠笑出來,而且……
千重韻看著鍾情,猛然瞇了瞇眼睛,爲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好像好了很多一般?
“千小姐?”鍾情看著此刻千重韻有些驚詫的樣子,自然知道千重韻此刻心中在想什麼,心中頓時一陣冷笑,隨後看著面前的女人,故作疑惑的叫出聲。
千重韻頓時被鍾情的叫聲喚回了自己的思緒,隨後看著面前的女人,微微笑了笑,緩聲說道:“難爲鍾小姐現在的心情這麼好,也不枉費我現在專程過來看看鐘小姐了……”
是來看她出醜吧,鍾情心中冷冷的想著,這個女人心中在想著什麼,她看不出來纔是真的瞎了,將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擺在了眼中,無非就是想要來看看,此刻的鐘情,是一副怎樣狼狽的樣子,但是,鍾情就是要這個女人失望。
這個女人想要看到自己失魂落魄一副被背叛的樣子,那麼,她恐怕 要讓這個女人失望了。
只是鍾情同樣不知道的是,在經歷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 ,這個女人分明早就已經和自己撕破臉皮了,何必再在這裡假惺惺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虛僞的話,只會讓兩人更加的噁心罷了。
可是,鍾情覺得,更加彆扭的是自己,即便是知道了千重韻的真實面目,她還是在這裡,和這個女人虛僞的禮尚往來的說哈。
有的時候,鍾情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像官野野那樣,一根筋的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不會在心中憋著,委屈了自己。但是性格使然,鍾情從來都沒有那樣過。
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鍾情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一些了,她看著面前的女人,良久,聲音清冷的問道:“千小姐還有什麼事嗎?”說話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疏離。
千重韻聽了鍾情的話,心中頓時一陣不快,這個女人,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分明是在攆人,可是即便是這樣,千重韻卻還是緩緩的說道:“鍾小姐不要著急,我過來呢,其實是受人所託來看看你而已!”
鍾情一聽千重韻的話,眉心頓時皺的更緊了,良久她看著面前的女人:“千小姐,我們好像,並沒有什麼共同的朋友,所以,不知道千小姐是受誰所託?”
鍾情問出這句話,就是確定自己和千重韻之間,根本就不存在著那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人,說她是受別人的託付來看望自己的 ,鍾情心中根本就不相信。
聽著鍾情的話,千重韻脣角緩緩的浮現出一抹微笑,隨後篤定的搖搖頭:“鍾小姐這句話可就說錯了,我們之間,還是有一個人,共同存在的!”
說著,對著鍾情微微一笑。
鍾情看著此刻千重韻奇怪的樣子,心中突然浮現出一陣不祥的預感,良久,鍾情方纔緩緩的開口問道:“誰?”聲音,帶著淺淺的戒備。
不知道爲什麼,鍾情此刻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樣貌。
千重韻聽到鍾情的話,以及鍾情現在這樣警戒的眼神,脣角微微一笑,隨後緩緩說道:
“自然是……紀彥庭!”
說話的聲音,帶著點點的尾音,更像是在對著鍾情炫耀著什麼一般、
鍾情頓時感覺自己的心朝著心底沉了沉,良久,鍾情方纔感覺到心臟的跳動,果然是那個男人。
不過,鍾情想了想,猛然發現,也是啊,自己和千重韻支架僅有的聯繫,不過是自己和千重韻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罷了、
這樣想著,鍾情的心中頓時微微一頓,隨後朝著一旁的方向看去,卻只看見窗外,一株株的樹木,在孤獨的生長著,沒有人影。
“鍾小姐不相信?”千重韻的聲音,繼續散漫的傳來,帶著點點的慵懶;
鍾情微微愣了愣,良久,緩緩的轉頭,看著一旁的千重韻,隨後緩緩的說道:“千小姐說的話,我怎麼會懷疑呢,只是不知道千小姐和彥庭,是什麼時候見面,他又是什麼時候要千小姐去看我的呢?”
說著,鍾情眼神犀利的看向千重韻,滿眼的不信任。
聽著鍾情的話,尤其是對上此刻鐘情犀利的眼神,千重韻的額心中頓時一陣心虛,微微垂頭,想要躲避這個女人的目光,只是在剛要垂頭的一瞬間,千重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擡頭,對視上此刻鐘情的視線。
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低頭了,纔是真正的做賊心虛了,千重韻心中靜靜的想著,隨即,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偶然碰到紀彥庭的事情,自己只是不過順口問了一下鍾情,她之知道鍾情現在和紀彥庭之間一定有矛盾,這才故意問出來的。
果然,聽見鍾情的名字,紀彥庭的眉心都跟著皺起來了,隨後只是說,鍾情在家,不方便出門。
千重韻便知道,鍾情恐怕是出不了門。
都說只有敵人才是最瞭解敵人的,千重韻其實是認同這句話的,因爲,只有敵人,才知道你的弱點在哪裡。
因此,千重韻其實也知道,當鍾情若是真的知道紀彥庭不會要他們的孩子的時候,鍾情一定會寧折不彎的,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弱點。
所以,近期鍾情不能出門的原因,一定是紀彥庭怕鍾情離開,所以,看住了鍾情而已。
於是,千重韻只是裝作不經意的說,自己改天一定拜訪,紀彥庭同樣是隨意的客套一下、
紀彥庭一定沒有想到,千重韻是真的到這裡來拜訪了……
想到這裡,千重韻緩緩的擡頭,看著面前的女人,隨後緩緩的說道:“上週五,晚宴上,彥庭和我說的!”
說著,對著鍾情微微一笑:“鍾小姐要不要聽那天有誰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鍾情看著此刻千重韻的樣子,眉心頓時緊皺起來,這個女人,這樣囂張的樣子,分明是在故意這樣說的。
可是,鍾情微微想了想,雙眸還是暗淡了一下,因爲,上週五,自己同樣在本市的財經頻道,看到了紀彥庭出席晚宴的場景……
是真的嗎?
可是紀彥庭又爲什麼要千重韻來看望自己呢?他自己……
他們現在在冷戰中,所以,紀彥庭纔不會出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