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妝,胭脂淚,歲月無聲,見慣了波瀾起伏的塵世,兒女情長的恩怨怡情便不會經心,司徒雲舒低著眸,心事猶如湖中漣漪般的圈圈不絕,嘴角那抹爛漫怡人的淺笑跟隨著變得令人猜不透。
擡眸,認真的瞧向了那南宮旬塵,丹脣半揚,慵懶隨意的伸手撩開散落的髮絲,“王爺如何,雲舒並不會過多追問,而王爺許下的承諾,雲舒願意等待”,說罷,轉身,擁起南宮尋雙便離開了去。
裙角拂過綠茵,透露出來了隨意至極的施捨味道,氣氛開始變得低沉暗啞,猶如一曲痛徹心扉的民間小調,撫的了一手驚豔的好琴,琴絃暗沉,瑩瑩繞繞不絕於耳,令人愉悅,令人悲傷,餘音繞樑,蕩氣迴腸的酣醉,那樂曲之中,挑弦之音高昂清脆,明白的溫柔顯露,不明的倔強力量跟隨。
恩怨不見並非奢求,流年一直便是剎那之間的改變,誰知曉以後的事情?流年如畫,白鷺落下,最後,總會尋得一個結局不是?
惱人的話語會響起在心頭便是徒勞,何苦苦苦的爲難自己做未知的事情呢?袖口的牡丹花素雅暗紋輕微拂過路邊的月季花,美膩的容顏淺含著盈盈的笑意看著懷內的柔軟稚童,伸手,寵溺的撫了撫那不長的羊角辮。
“額娘,唔唔……”南宮尋雙掙扎著小手想要說些什麼,調皮的將小嘴巴鼓的圓圓的,話未說完,那圓乎乎的小肚皮之中便響起了一陣‘咕咕’的聲音。
南宮尋雙微紅了臉頰,伸出肥呼呼的小手捂住了臉頰,‘咯咯’的歡快笑聲爛漫的響起來了,司徒雲舒不由笑出聲音,看著懷內的尋雙,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憐惜的味道。
而跟在司徒雲舒身後的紅豆和巧兒則是捂嘴低聲笑出聲音來,愉悅的氛圍將這裡緩緩的充斥起來,適才的沉悶和波濤暗涌似乎已是昨日。
司徒雲舒拖動著長裙,緩緩地走過這花香肆意的小路,許是太過於耀眼,引來了蝴蝶的圍繞,翩翩羽翼,泛著彩色的光芒於這陽光之下驚豔的可以。
沉醉的迷淪,充斥著滿滿的殤情,這光陰開始變得靡靡。
司徒大將軍的壽宴依舊在繼續,不絕於耳的絲竹之音充斥於空中,浮動的音符慵懶的跳躍著,於空中,音符隨意配置,於半空中隨意的舞動流轉。
如夢如幻,醉人的厲害,那旎旎之音透露出來著令人沉醉的味道,憨純的美酒輕輕的回味於口齒之間,香甜的佳餚將那美酒的殘香柔膩的越發令人回味。
紅豆小心翼翼的撐著那把紅顏傘,爲司徒雲舒抵擋著不安分的毒人陽光,巧兒乖巧的跟在身後,時不時的看向鼓動著嘴巴,轉動著眼球的南宮尋雙,時不時的發出愉悅的笑聲,引得憨態的尋雙越發的憨態可掬。
南宮冥邪魅的坐在那裡,感受到了司徒雲舒的到來,半瞇著眼睛睥睨了過去,邪魅的薄脣微揚,狹長黑眸閃過了深藏於底的深究。
只是,隨著南宮冥卻扯嘴一笑,嘴角緩緩的揚起的了霸道的寵溺微笑,微微挑
眉,眉眼之間閃過了幾許只有司徒雲舒纔會懂得的挑逗。
“爺,爲何這般瞧著雲舒?”雲舒款款落座,精緻猶如畫卷般精心雕刻的容顏閃爍著溫轉的淺笑,散落的髮絲隨著風輕微晃動,飄逸如仙,靜謐的仙子一般的楚楚動人。
“那大夫人院中的石竹花可是好看?”不對頭不對尾,南宮冥邪魅的黑眸微閃,幾許的微咪,狹長黑眸越發的勾人,狐貍般的光澤竟會使得司徒雲舒有幾分的無所遁形。
青絲晃動,隨著服帖的散落下來,嬌嫩如花的模樣綻放了一個嬌嫩無比的淺笑,野蝶難爭白,庭榴暗讓紅,誰憐芳最久,春露到秋風,只是,嬌嫩尤物輕輕蹙起了遠山眉黛,大夫人何時在院落之中植下了石竹花?
只是,司徒雲舒卻並未想那麼多,安靜的浮上了一絲淺笑,隨著點頭,“很好看,令人忍不住的憐惜”,淺淡的回答,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懷中的南宮尋雙,精緻的微笑尋不見任何破裂。
無憂的逗弄懷中的尋雙,並未注意的到南宮冥那流露出來幾分黯淡光澤的狹長黑眸。
魅惑的隨意坐在座椅上,緊繃的俊臉流露出來幾分嗜血的味道,修長乾淨手指緩緩勾勒酒樽的紋絡,緊抿的嘴角似有似無的上揚,說不出來是譏誚還是其餘的情緒,右手,看似隨意的撫在了胸口的位置,心臟的跳動有幾分的鈍痛。
呵呵,很好。
‘啪’的一聲,南宮冥放下手中的杯盞,心中氤氳的幾許怒氣使得南宮冥周身的氣質越發的邪魅隨意,妖孽之中透露出來了濃郁的不悅,殘忍的嗜血氣息使得周圍的喧鬧聲安靜了幾分。
“臣,臣並非是尚書嘴中的意思!王爺明鑑啊!”只聽見‘噗通’的一聲,其中一個身著華服的大臣便恭敬的匍匐在地,慌亂的磕著頭,顧不上狼藉的周身。
而隨著那跪立於地的大臣,另一個身穿華服的大臣隨著跪立了下來,“非也非也!臣怎麼能夠說出那般忤逆的話語呢?本是同僚,爲何曲解含義?”比起那磕頭的大臣,這跪立的大臣流露出來的越多的卻是悲憤的情緒,瞪著眼睛看著那不斷磕頭的大臣,氣憤的甩了甩袖子。
“呵呵,怎的,說出了那般話語,卻要拉上尚書和你一起承受過錯?你說的王爺明鑑豈不是十分可笑?!”
此時,第三道聲音趁著空隙插了進來,顯然,那氣憤的甩袖子的便是話語之中的尚書,司徒雲舒好奇的敲了過去,掃了一眼看向那跪立磕頭的大臣不由額搖了搖頭,若是本無心,尤其會如此的慌亂不安?
“哼!”氣憤到甩袖子的大臣不屑的冷哼一聲,嫌棄的看了一眼那慌亂不已的大臣。
諂媚也不知道分時候,什麼叫做是病癆之身不宜久勞?又如何算是舉天之下,自有安康的安排?哼,能夠在如此場合說出這般話語定是腦殘了罷!
明擺的不是說病癆王爺不宜朝政,而三皇子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再說,自己何時說出那般的話語,再
一次憤怒的冷哼了一聲,那憤怒的尚書便抱拳恭敬的施禮看向了南宮冥,“王爺,小人自當從未說出那般的話語?小人當時所說的是聖上心中相念王爺的病癥,特意囑託御醫囑託王爺不宜久勞,注意修養!”抱拳說完,便再次回頭,狠狠地蹬上了那害怕到顫抖的大臣。
有事你就直接說事!沒事別介無中生有,造謠是非,該。
“都是臣的錯!只是臣的一片赤誠之心還請王爺明鑑!王爺饒命!”磕頭,繼續的磕著頭,那慌亂的大臣已經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除去了‘王爺饒命!’“王爺恕罪!”之外說不出來任何一句完整的話語。
而自始至終,南宮冥就像是局外人一般,嘴角噙著濃郁的嗜血邪笑,無聊至極的敲打著那矮桌,緩慢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聲音響起,彷彿之間,那敲打的聲音仿若是有了靈魂的穿透能力一般,透過了有幾分淺薄的空氣敲打在了那大臣們的心中。
魅惑的狂野,誘人的隨意慵懶氣息將那嗜血的殘忍氣息襯托的越發的邪佞。
俊美容顏之上看不見任何的情緒,薄情嘴角的淺笑有種吸食魂魄的妖孽力量,瞬間,那氣息像是凝固了一些,空氣的流轉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好,很好”,許久之後,南宮冥緩緩地開口,沒有情緒的話語,冰涼的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頓時,在場大臣的心頭便有了一層凝固的薄冰,融化不得。
好?很好?何意?……
南宮冥的話語嘲弄的味道十足,只是,從那句話之中卻聽不出來南宮冥任何心緒,不知曉,這嗜血的病癆王爺心中在想些什麼。
迫人的害怕和無止境的欲要遠離情緒於每一個人的心中開始無止境的翻滾起來,微微顫粟,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卻感覺到了奇怪的寒涼感覺。
安靜,除去了小心翼翼的呼吸聲音便聽不到任何突兀的聲響。
“王爺,哈哈,瞧瞧我這愚笨的心思?哈哈,來人!喚來那珍奇的野玩!”率先打破沉寂的是發出豪爽笑聲的司徒大將軍,隨著,大將軍拍了拍手,一邊的小廝便麻利的邁開了步子,小跑了下去。
聞聲,南宮冥微不可見的挑眉,狹長黑眸的餘光看向了身側的司徒雲舒,黑眸之中,零零星星的流露出來了幾許不易察覺的晦澀,硬生生的竟會生出幾許不知曉這嬌人如何想法的突兀感覺。
是不解,是不知曉,是不知道如何渲泄而出的悲憤心緒,是……無可奈何的不知拿她怎麼辦?
雲舒,你這般,我又要如何的對待你?你讓本王拿你如何?
呵呵……或許,南宮冥內心深處是清楚明白的,他一直對待司徒雲舒都是寵溺的無可奈何,除了柔情的寵溺之外已經別無選擇。
‘嘩嘩啦啦……呲呲’這個時候,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鐵柱籠子劃破地面的刺耳之音瞬間便吸引了衆人的些許視線,適才的沉寂淡化了不少,只是,那跪立的大臣依舊在恍恍惚惚的打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