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又是應該如何的改變?如今的響起,南宮冥確實不怨不恨任何人,只是,心中對於皇上卻是滿滿的疏遠隔離。
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不可以保護,那還算是什麼?
“父皇?皇上就不會感覺這是多麼沉重的一句話麼?呵呵,近來皇上龍體抱恙,自是需要好生的修養,如果沒事……”
南宮冥的話語並未說完,皇上一陣激烈的咳嗽聲便打破了南宮冥的冰涼。
“冥兒,父皇的冥兒啊……”很難,會看見皇上這般脆弱的模樣,像是一個孩童,失去自己心愛禮物的孩童。
恍惚之間,南宮冥由不住的心中悶痛,瞧著皇上這般的模樣,驚歎時間的流逝竟會是那般的赤裸,不知不覺的時候,皇上已經不再是以前皇上了。
時間,究竟改變了什麼,歲月,無情之間又改變了什麼?
南宮冥深深呼吸,心中的滋味,複雜的理不清楚。
“……”南宮冥不語,只是嘴角的弧線微微的有幾分的破裂,薄情,緩慢的減淡了一些些。
“冥兒你就沒有任何的話要對父皇說麼?”皇上的話語,蒼老的響起,昏暗的房間之內,皇上的眼角似乎有著幾分的閃爍。
“當年,爲何……不好生的保護額娘?”耿耿於懷的,依舊是自己額孃的事情,這個世間,本應值得南宮冥深深的保護的女子,卻被歲月無情的拋棄,隕落,只是短暫的一個過程。
狹長的黑眸,閃過了精明的光澤,微微閃爍的眸光蘊含了許多的味道,邪魅的下巴,微微的低下,嘴角,卻依舊的緊抿。
爲什麼?爲何?皇上不禁的後退了幾步,眉頭染上了濃郁的悲哀。
當初的年少輕狂,自是認爲自己的權勢不會有人挑戰,不小心的疏忽,或者說是自大輕狂造成的遺忘,算得上是解釋麼?
無情的好笑,嘲諷就是小丑的人生。
皇上啞笑,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
“皇上是說不出來任何話嗎?”邪魅的嗓音,微微的沙啞,十幾年來,第一次提到了這個話題,心中那被深深被埋藏的傷疤被無情的揭開,鮮血橫流,帶著窒息的瑰麗,猙獰的美麗。
微微的低笑,即使是到了現在,他……依舊不想對自己解釋什麼麼?呵呵,有一些的事情,會在乎不就是因爲欠缺了一個解釋麼?
被埋藏的過去,就像是一個未知的謎語。
“在冥兒的心中,那年的事情就是那般重要麼?”帶有著幾分期盼的詢問,依舊是昏暗的房間,氣氛卻是突然之間多出了許多異樣的味道。
“嗯,的確”,風淡雲清的開口,那薄涼的的脣線,竟會似有似無的緩慢勾起了一抹微笑。
確實很重要,對於一個稚嫩的孩童,生母的逝去是一個不會平復的烙印,雕刻在了心中,不會磨滅。
“……”皇上沉默,安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冥兒,或許,適當的忘記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是?”
意味深長的開口,皇上的眼光之中閃過了幾分的複雜,夾雜著猶豫,混記著幾分的堅決。
“嗯?”忘記?
南宮冥沉眸,邪魅的嘴角閃過了幾分微微的凝滯。
不,不會忘記。
“忘記,忘記過去的自己,記住現
在就好”,緩慢的開口,皇上的語氣之中,竟會閃過了許多隱晦的情緒。
“……”南宮冥皺眉,心中恍惚之中閃過了幾分的不安。
手指,輕輕的摩擦,眸光之中的冰涼閃過了幾分的寒意。
皇上,呵呵,當真依舊像是以往那般的無情呢?即便是到了現在,皇上的心思依舊是那般的……自私。
此時,南宮冥體內的子蠱正在不安分的躁動著,有時候,太過於算計並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還有就是,南宮冥不是皇上。
又豈會容忍任何人傷害自己最爲心愛的女子呢?
修長的手指,撫上的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額有力跳動。
冰涼的嘴角,緩慢的鍍上了安穩的微笑。
天算不如人算,靠誰都不如依靠自己,這是額娘教給南宮冥最爲實用的東西,值得南宮冥受用一世的話語。
若是皇上認爲他的計謀會改變自己的心意,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自己做任何的決定都會堅決的走下去。
“不知,於皇上的眼中,所謂的情誼算得上是什麼?抑或是對於皇上來說,情誼就是用來利用的?”
微微嘲諷的開口,南宮冥竟會不明白皇上追求的究竟會是什麼。
“嗯?”遲疑的不知如何開口,皇上微微的垂頭。
恍惚之間發覺,自己的認知已經不知道在何時發生了微妙的改變,那些曾經認爲重要的事情似乎在恍恍惚惚之間已經變得不重要了起來。
“皇上,世間最爲珍貴的莫過於是情誼,只有情誼纔會告訴我們,最爲溫暖的是什麼,最爲珍貴的是什麼?”語罷,南宮冥的眸光之中竟會流露出來了幾分的可憐。
溫暖,那是經歷過了顛沛流離時光的南宮冥最渴望的東西,縱使最爲簡單,但是卻來的異常的堅決。
“……”皇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一些什麼,再一次的透露出來了質疑的氣息。
溫暖?在乎?
那是什麼感覺?
是……蘭汐。
是自己並未珍惜的蘭汐的溫度。
苦笑。
“冥兒,父皇的皇位你就不想要嗎?”直接的詢問,丟掉了所有的試探,直白的話語引來了南宮冥魅惑的淺笑。
“呵呵,這就是皇上的本意吧,原來,當初的暗示就是這個意思”,冰涼的回答,不屑一顧的情緒,隨著南宮冥微微的轉身想要離開。
意義,沒有任何的意義。
只是,微微的邁開了一步,南宮冥再一次的頓住了腳步,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蒼生的風華絕代的微笑,嗜血的氣息再一次的肆意的翻滾了起來。
“皇上自是不知,司徒雲舒食的母蠱,只要司徒雲舒發生不測,臣子體內的子蠱自會噬主而死”,回答,輕笑。
離開,十分的灑脫。
愛,只有到了魔障的階段,就會是這般的瘋狂,不顧一切。
失去了司徒雲舒,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如一起離開,然後一起輪迴。
“你!你……”皇上後退,掩住胸口,嘴角出現了猩紅的血絲,不孝啊,孽緣……
呵呵!呵呵……輪迴啊,果真就是輪迴。
情蠱,南宮冥爲了抵抗自己,
竟會食的子蠱!
“皇上,需要臣做些什麼麼?”身後,看不見的角落,一個冰涼的聲音響起,處在暗處,目睹了適才的一切。
皇上真正愛著的果真是他的江山,最爲相信的就是他的死士,呵呵,自古君王多無情。
“不可,不可,收回他們,不可傷害司徒雲舒絲毫”,皇上急促的開口,情緒止不住的翻滾,咳嗽的聲音開始變得猛烈了起來。
“咳咳,咳咳……”
蒼老的,無奈的,傷痛的。
“是!”死士回答,瞧著皇上的模樣,忍不住的擔憂。
“皇上,是否需要召喚御醫?”死士繼續詢問,瞬間只覺得暗處一陣風襲過。
“不用……”繼續的低咳,無奈的開口。
自己的身體,自己自是十分清楚。
“調查南宮旬塵的事情有了結果了麼?”隨著,皇上暗沉的聲音之中,晦澀的聲線透出了幾分的無奈。
當初的自己,究竟做了多少的錯事?
如今,膝下可以繼承的皇位的皇子竟只有兩個……
呵呵,嘲諷的笑,流露在了皇上的嘴角。
這一生一世,自己留下了什麼?
不由得好笑。
或許,冥兒說的話是對的……
皇宮,安靜的像是整裝待發的軍隊,周圍的氛圍開始了無限制的壓抑,喧囂的都是躁動不安的沉寂。
南宮冥心中清楚,這般的沉寂其實只是和平的假象,越是安靜就是越是危險,或許,此時的朝廷只需要一股小小的風,就可以揚起許多的風浪。
那時,所有的假裝都會變得異常的可笑。
躁動,纔是皇位更替時候應該有的模樣。
南宮冥在次輕輕的摩擦拇指上的板戒,冰涼的薄脣依舊敲不出任何的情緒。冰涼的像是那千年的玄冰,滲人的溫度,冰凍一切的冰涼。
“四弟,這是從何而來?”溫潤的聲音響起。
南宮冥頓時停下了腳步,狹長黑眸飛快的閃過了妖冶的光澤,定睛瞧著站在眼前的南宮旬塵。
今兒,似乎很熱鬧。
“三皇子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倒是使得本王感到了十分的有趣”,寒涼的開口,魅惑的嘴角安靜的浮上了沉醉的似笑非笑。
南宮旬塵瞧見南宮冥這般的模樣,不僅沒有任何惱怒,反倒是越發的溫潤了起來。隨手,打開了手中的紙扇,俊朗的晃動,頭上那暖玉冠隨著流動的陽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有趣麼?若是三哥說,雲舒就在三哥府中你會做何感想?”清淡的開口,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呵呵,有句話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兒可以順利的找到雲舒,當真的是多虧了父皇。
一道聖旨落在了冥王府,宣旨的公公尖銳的嗓音指名司徒雲舒來接。
……父皇啊父皇!看來你是當真的不瞭解四弟。
隨著,南宮旬塵微微搖頭,輕搖紙扇,完全的忽視南宮冥早已經黑透的俊顏,溫潤的微笑掛滿了滿滿的喜悅。
氛圍,凝滯,於南宮旬塵並未瞧清楚的時候,南宮冥手中的軟劍已經指向了南宮旬塵的喉嚨。
狠狠的,不留一點情面。
緊張,嗜血的血腥一觸即發。
(本章完)